不就是以煞化形麼?本大爺知道的可比妖怪事件簿上記載的還要多得多,義雲暗自嘀咕。
妖怪事件簿,是一本記載了生活在人類都市內的保持中立,性格和善的各類妖怪的檔案收錄冊。
由修煉界各個種族的幾位主宰級大佬們制定和發佈,所有想要在人類社會生活居住的妖魔鬼怪,全都要在妖怪事件簿上登記審查,沒經過登記審核的妖魔鬼怪出入人類社會,就會被像義雲這種事務員去登門造訪,後果你懂的
妖怪事件簿上是這樣記載阿呆的:動物類節肢動物門昆蟲綱螳螂目雄性大刀螂唐刑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化形
義雲當時看到這化形時間的時候就覺得有種詭異的感覺
「義雲天師,估計我身體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能求你幫個幫麼?我這輩子第二次求人」阿呆一臉蒼白的
看著義雲,眼中袋著一絲希冀和少許的不安。
「對不起,我沒辦法,我能力不夠。」義雲知道阿呆要他幫什麼忙,只不過他能力有限,只能無奈搖頭:「你體內的煞氣太重了,而且你體內的封印也破了一小片」
「不需要你幫忙修復封印,只需要你稍微的壓制一段時間就可以了」阿呆急忙解釋,聲音近乎哀求
「壓制麼它爆發時你會死的!」.
「求你」
剛剛入夜,就起風了,那種深入肌膚的清涼,稍微緩解了義雲心裡的陰霾。
好不容易忙活了一天時間才將阿呆體內的煞氣壓制住,阿呆就帶著義雲來到了這——紅燈區。
當知道阿呆來這裡的目的:殺人,而且還不只是殺一個人的時候,義雲差點想要把他弄死。直到他給義雲看了一部手機錄像後,義雲心裡就被一股霧霾籠罩著。
畫面中播放了遭到拐賣的女孩被如何逼迫成坐台小姐的過程。血腥和暴力詮釋了這些女孩所遭遇的一切悲劇
滔天的怒火頓時將義雲心裡的霧霾驅散得一乾二淨,這幫禽獸都不如的渣滓,就由我來清算你們犯下的罪孽
今夜,注定無人安睡。
今夜,殺戮進行時
阿呆坐在義雲旁邊,兩人身上乾乾淨淨的。
他們身後卻是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兩人默然不語.就那麼靜靜的坐著
良久良久
「義雲,你怎麼看待坐台小姐這個職業的?」阿呆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我不知道,我只是為她們感到悲哀。」義雲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如實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阿呆。你知道小姐和女朋友只見有什麼區別麼?」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義雲輕輕一笑。
「什麼?」
「小姐只要錢,女朋友要了錢還要騙你的感情;小姐不乾淨,女朋友其實也不衛生,她們經歷的男人也不在少數;小姐隨時可上,女朋友你還得連哄帶騙看她心情好不好;你不必在意下一分鐘睡在小姐身邊的是誰,然而你卻得擔心女朋友的床上是不是一個人;你可以和好朋友一起上一個小姐,但是女朋友很可能背著你在上你的好朋友;小姐不會把你和其他的顧客相比較,女朋友常常會把你和其他男人來對比;小姐都很有職業道德。賣身不賣感情,她賣了就賣了,她很誠實,從不為自己的賣找借口;女朋友卻是身體、感情都一塊出賣了。偷了說沒偷,太過虛偽,總有很多借口辯護自己的背叛,幾乎沒有職業道德可講;我尊重小姐。我鄙視某些所謂的女朋友;一個是為了生活,一個是為了玩。」
「說得很對!為了生活」阿呆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呆呆的看著街邊昏暗的燈光:「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麼?」
女孩靜靜的躺在床上。像是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懷中抱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中間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一位婦人在平靜的微笑。
乾淨的桌面上攤開著一本日記本,字體很清秀:
八月十二星期五晴朗
昨天,媽媽走了,丟下了我一個人,就自己走了。
我知道她受不了病痛的那種折磨,更不想連累我,我什麼都懂。
只是,我好傷心
我要帶著媽媽回家.
我洗了三次澡,全身上下都洗的乾乾淨淨的,穿上了我最愛的那條白色連身裙,還化了個美美的妝。
我想阿呆了,找他聊天的時候,他沒在。
三年來他是第一次沒有回復我的消息,可能是他有什麼急事了吧。
在人生中的最後一刻,還是自己一人。
也許,這一生,我注定孤獨一人。
靜靜的聽著《佛說》。
然後孤獨的走完最後一程。
我知道我心裡有一個人
無論歲月變遷,他會一直在。
若有來世,我要做像蝴蝶一樣的女子,自由自在,為他翩翩起舞——
終,寫在十二日晚。
阿呆很平靜的看完手中的日記,在小蝶唇上深深一吻:「今生,你我無緣,我便為你在滾滾紅塵守候三生三世。來世,用我這三生的等待,換得與你一世的愛戀。」
義雲默然,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感動,從此時洋溢他的心中。
「我要帶著她回家」阿呆抱著小蝶遠去的背影,讓義雲心裡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心疼
起風了,且聽風吟,聽我們自己內心的聲音,聽自然之聲,順應自然,順應內心
義雲一陣恍惚,似乎聽到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孩那空靈的聲音在耳畔吟唱五百次回眸只為你經過,歲月的蹉跎讓愛犯了錯我的心事你會不會聽我說,你的微笑是我永遠的魔
塵緣飛花為誰落,一生一世一來回
若有來世,我要做像蝴蝶一樣的女子,自由自在,為他翩翩起舞。
若有來世,別不負內心之所望:漂泊或安定,快樂或悲傷。
只是來世,若她又逢著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