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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搶劫緣起 文 / 芒果宗

    公鴨嗓胡亂應了幾聲,而後將義雲小心翼翼抱了起來,讓義雲忍俊不禁的是,這公鴨嗓恐怕在心裡已經堅信了這身邪教裝束,抱他的時候還念著經文,邪教又不是妖魔鬼怪,唸經文頂什麼用?

    隨著一陣懸空,還有震動,很快,義雲便被『恭敬『的放在一個座位上,頭頂的編織袋被人拉開,細微的光線慢慢透了進來。

    眼前,是一位二十出頭的憨厚青年,他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咧著一嘴笑容看著義雲,看到他的視線轉來,樸實青年連忙操著公鴨嗓道。「大表哥,現在可以搜了嗎?」

    「當然…干你娘的李保柱,你咋把編織袋給拿掉了?」大表哥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他正啟動汽車,回頭一看,頓時被表弟的行為氣的七竅生煙。

    「啥?俺看他憋在袋子裡挺難受的…」李保柱貌似也察覺到了自己辦了件錯事,連忙怯懦懦辯解道。說到最後,他有些氣不過道。「大表哥,俺娘就是你姨,你可不能幹。」

    若不是顧及此時大表哥的反應,義雲早就捶地狂笑了,這他娘的是拐賣?這他娘的就是傳說中的拐賣?哈哈哈….

    果不其然,大表哥聽了李保柱的話氣的去了七魂丟了兩魄,這他娘行動之前在網上給他查的《劫持人質的八十八條修養》全都餵狗了啊!

    「哼。」大表哥黑著冷哼一聲,他惡狠狠的盯了眼李保柱,然後看了眼義雲,道。「算了,這娃還不大,應該記不住咱的長相。」

    李保柱忙不迭的點頭,然後邀功般的在義雲衣服上摸索了起來。不多時,他對著大表哥搖了搖頭。

    大表哥一怔。他看著茫然的義雲,歎了口氣,道。「先回家吧。」

    …

    來到二人所謂的家裡,義雲挑了挑眉。

    原本意料之中的髒亂,惡臭沒有,反而是房間異常整潔。

    四十平米的房間裡各類區域擺放的整整齊齊,狹窄的空間裡只有一股清潔的泥土味漂浮著。

    「咋樣,俺收拾的。」李保柱洋洋自得道。

    大表哥不由分說又是一掌。「干你娘的李保柱,你以為是家裡來客人啊!」

    後者摸著頭不滿小聲道。「俺娘不就是…」

    他還沒說完,大表哥一瞪眼憋回了剩下的話。

    義雲看著這兩位活寶。真心是開心大於憤怒,哪裡有劫匪把人質帶到自己家裡的事情?這兩位不是臨時起意那就是被逼無奈。

    而從剛剛來看,很可能是兩者都有。

    「小子。」大表哥往義雲身前一蹲,扮出一副兇惡的樣子威脅道。「快把你家裡電話告訴我,不然老子。」

    他還沒說完,義雲果斷報出葉輕眉的電話。

    流暢的語速吐字清晰的聲音驚得二人一愣一愣,他們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真記不得他們相貌了。

    而大表哥將信將疑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傳來了葉輕眉的聲音。

    「喂。」

    「啊。您好。」大表哥條件反射用蹩腳的普通話回了一句,反應過來羞怒的瞪了眼偷笑的李保柱,然後吼道。「你的孩子在我們這兒,不想撕票的就拿三千塊錢吧!」

    義雲被這價格險些絕倒。他真想扯住大表哥的衣服吼道。「老子就值三千?這麼粉雕玉琢的正太論斤賣也特麼不止三千吧!」

    葉輕眉也是一愣,身為警察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她沉聲道。「你是誰?讓我的孩子接電話。」

    大表哥得意的對著李保柱揚了揚手機,還不相信俺能籌錢。這下信了吧。

    電話被遞到義雲手裡,他拿著電話,尷尬不已。良久,他笑了笑,乾巴巴回道。

    「嗨。」

    「哈?是你啊。」原本緊張的葉輕眉突然意興闌珊的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哈欠,大聲道。「這死孩子我們家不要了,要留著你們就養吧。」

    說完,啪嗒一聲掛掉電話。

    劫匪二人被葉輕眉的果敢毅然給驚傻了。

    良久,李保柱呲了呲牙花子,莫名感慨道。「城裡人啊…」

    大表哥一副臥了個槽的表情,他夢遊般接過義雲遞來的手機,不可思議的問道。「娃,你真是這女人親生的?」

    義雲小小的臉上裝作苦笑,心裡罵了無數聲娘,這死女人,等老子回家再整治你!

    大表哥臉上陰晴不定,說實話,事情的發展從劫持開始便超乎了他的預料,不過這也難怪,誰叫他沒及早發現這孩子的異樣呢?

    有那個家長會給孩子穿這種吸引仇恨的衣服?

    好吧,要是流離知道大表哥心裡所想,一定會咆哮道這是藝術藝術。

    各種念頭在心裡掙扎了半天,良久,大表哥才深深歎了口氣,他摸著義雲的腦袋,輕聲道。「你這娃命也挺苦的,來這兒吃個午飯再走吧,一會兒俺們陪你回家,非得跟那娘們說道說道!」

    「就是就是!」李保柱在一旁義憤填膺道。

    這種神展開簡直超脫義雲所想,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正常,面前二人應該算勤勤懇懇的農民,斷斷興不出殺人滅口這種念頭的。

    想及此處,原本對未來唉聲歎氣的他心裡慢慢湧出了一股動力。

    是了,我要守護的,正是這樣的一群人啊。

    …

    其後,二人做了幾道簡易的菜,蒸了一鍋米飯,便招呼義雲一同吃了起來。

    桌前,喝了酒的中年人許是酒意上來,後悔的不斷對著義雲道歉,道一聲歉就喝一杯酒,過了會兒竟哭了出來,說了許多咒罵的話。

    聽了半天,義雲才漸漸明白二人為何鋌而走險。

    原本他們本在大山裡的村子生活著,經一名同鄉介紹,來到了這城市裡幹起了工地的工人。

    工資從一月一發變成了兩月一發,而後又變成了半年一發,在這城市舉步維艱的二人漸漸終於花完了最後一點錢。

    樸素的他們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可以保存下錢,回到村裡蓋一棟大房子。

    可是,等到年底時。

    他們所處的工地因為承包商破產,包工頭卷款潛逃,數十名工人就那麼傻在了哪裡。

    二人心寒更切,因為那包工頭正是他們的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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