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是那麼慵懶,一片新鮮空氣,乾淨而清新,猶如一張慘白的稿紙等待筆墨的塗抹,義雲大口吸氣,卻擠不出半點想像力。
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
一個人影突然就在義雲眼前冒了出來:「小兄弟,好面相!」
「是嗎?」義雲上下打量眼前這個一身襤褸衣衫,滿頭蓬鬆亂髮,完全就是乞丐的傢伙,心裡泛起怪異的熟悉感覺。
「非常是!」那人的眼中滿是激動:「不得了,不得了,我看見一道靈光從你天靈蓋溢出,你肯定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哪天讓你打通了任督二脈你還不飛上天啊!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到了這裡義雲就恍然明白,賤兮兮的一笑:「那你下一步是不是準備拿出武功秘籍讓我挑了……」
「啊!哈哈!小兄弟真是聰明過人啊……」這貨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隨即取出一本盜-版書:「所以,這本祖傳的獨家武功秘籍我只傳小兄弟你一人,不要九千九百八,也不要九百九十八,只要九十九塊八!絕對是物超所值,物美價廉,泡妞把妹,居家必備……」
「sotp!」義雲橫瞟了那人一眼,格外不屑:「還想忽悠我?告訴你,小爺屬貓的,專克你們這些混蛋!滾!」
那人眼珠子一轉,極為淫-蕩的一笑:「原來你是屬貓的,既然都知道結果了,那麼就把這個原因就送給你吧!」
「知道結果了?」義雲格外不解,那人卻不管,這麼多,將手中的書冊遞給他,然後大步走了。
「哎!哎!你這是幾個意思啊!」義雲揚起手中的書冊,卻感覺手感不對,仔細一看:
尼瑪,信息袋。
都市城中村,未知妖。
喧囂的城市,華燈初上夜,繽紛的色彩渲染了整個夜空。
籠罩著各色奔湧不息的人群,迥異的面孔神色匆忙,呼吸著污濁的空氣,行屍走肉著。
麻木,冰冷。
那是他們天空唯一閃爍微光的星辰,苟且在巨大的幻覺之下。
一切都按照規則運行著。
義雲徒步在黯淡的小巷,漫無目的。
小巷一角,蜷縮著一隻小貓,雪白的柔毛在皎潔的月光反射下散發出一陣微光,扎的義雲雙眼有些刺痛。
小白貓暗淡的目光隨著義雲的到來突然一亮。
「喵喵!」微弱的哀鳴聲在義雲耳邊迴響,小白貓眼中那莫名的光芒,無法猜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即憤怒又希冀,還充滿了一種看見同類似的欣慰,讓的得他微微一愣。
義雲走近,小白貓那兩隻眼珠就像綠色祖母綠般讓人賞心悅目,看著瞳孔裡自己的縮影,義雲從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卡!卡……」卡卡一下竄到義雲肩上。
「尼瑪,妖怪!」
義雲立時取出了桃木劍,戒備的盯看著那隻小白貓。
小白貓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看起來讓得義雲一陣毛骨悚然。
「尼瑪,笑得真難看。」義雲張嘴鬼叫一聲,連忙一把掐住小白貓的脖頸,掏出桃木劍抵著小貓喉嚨,扭頭詢問卡卡。
卡卡呻吟一聲,突然就一口咬在義雲拿貓的手上,渾身散發一陣灰色光芒,包裹住白貓,光芒散去,卡卡似乎很是疲憊,跳了跳,消失在義雲口袋內。
義雲卻一臉呆滯,滿眼放光的盯著手中小貓身後顯現的八根尾巴,喃喃念叨:「發財了發財了咱鹹魚翻身了」
小白貓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掙扎脫義雲的手,輕盈的落在地上,輕搖了一下尾巴,伸了個極長的懶腰,翻著白眼望著義雲。
傳說,佛祖說過,世間凡是有七竅者皆可修煉成仙。
貓自然也算其中。
據記載,修煉的貓每過二十年就能多長出一條尾巴,當尾巴長到第九條的時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修煉成仙的貓特別厲害,在仙庭,連真正的神仙都得讓它三分。
但這第九條尾巴可不好長,當一隻貓擁有八條尾巴的時候,它會得到一個提示,它必須去滿足一個人的願望。而每實現一個願望,貓就必須消失掉一條尾巴來實現。
所以這幾乎成了一個死循環。
而貓卻非常虔誠的完成這個循環,所以它雖然一直是八條尾巴,但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幫多少人達成過願望。
它也曾經向佛祖抱怨過,這樣下去如何才能修煉得道?佛祖卻笑而不答。
八尾貓能幫人實現任何願望,任何願望啊。
尼瑪的,咱**絲就要崛起了。
跑車,大別墅,長腿大波妹有木有神馬二代在哥眼中都特麼是個渣啊
「是不是什麼所有願望都可以實現?」回過神來的義雲趕緊一抹嘴邊的口水,又是激動又是興奮。
白貓沒做聲,只是懶洋洋的望著義雲,然後打了個哈欠:「幫我尋找一個獨臂的小男孩,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過了70年了。你只有一天時間,找到她就算完成條件了。」
一定要找到啊,我欠他太多了。白貓眼中的哀傷濃郁得似乎凝結了,化不開。
尼瑪,沒聽過還有交換條件的啊
義雲撓了撓雞窩頭,頭皮屑簌簌而落,小白貓遠跳幾步,一臉的惡寒加鄙夷:「老衲一秒鐘幾十萬上下,抓緊時間啊騷年。」
隨後優雅地踱步消失在牆角。
一天時間尋找七十年前的小男孩?尼瑪的要是人死了讓我怎麼找?
都市西郊,偏僻小巷的一座小院落。
一盆雛菊斜斜的躺在沙發靠背的後面,葉子還很綠,但是那些黃色的花兒卻,一瓣,一瓣的飄零到地上。
淡藍色的紗簾半捲著,陽台上的高腳椅,分四種顏色,紅、黃、綠、紫,孤單的在對望著外面蒼茫的天空。
陽台的八角桌上,一杯艷極了的紅色液體裝在透明的茶杯裡,被夕陽的光線反射著血一般的光芒。
屋子靜得出奇,一隻小花貓,跳到沙發上,「喵喵」的叫著。
義雲有些焦躁的變換了一下坐姿,看著那恬靜的女子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沒有說話,似乎時間就在此刻都停止了一般。
「騷年,老衲悄悄告訴你,這小姑娘肯定不會看上你的,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一個很不適宜的聲音在義雲耳邊響起,那只白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正慵懶的伸著懶腰。
義雲瞪了它一眼,面色淡然,心裡卻焦急不已:尼瑪,這是第八個了,沒幾個小時就入夜了。
義雲為了尋找到當年的小男孩,真的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詢到了幾個條件相符的人家。
義雲的最後一站,可惜那恬靜的女子能聽不能說,在紙上寫了「爺爺在休息」幾個字後,讓義雲坐下,就去做晚飯了。
「當,當」古舊的掛鐘輕響了四聲,
女子從廚房走出,朝義雲甜甜的一笑,作了個稍等的手勢,便朝一個房間走去。
「千萬別錯了,一定要是啊」義雲一邊念叨,一邊在白貓面前打著轉。
白貓瞇著眼,眼中閃過的希冀和憂慮也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
「對了,你這傢伙,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義雲,你呢?」義雲忽然俯下身,好奇地摸著白貓的耳朵。
白貓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猛地站起身來,綠色的眼睛盯著義雲,有些警戒的支支吾吾:「我老衲叫就叫本大爺混沌吧。」
「混沌你確定?」義雲狐疑的看了眼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