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被茶几砸的一個趔趄,但僅僅只是一個趔趄,旋即它站穩身體,仍舊堅定的向著葉鳶慢慢走去。而葉鳶早就衝進廚房,掏出大大小小的刀具,像是天女散花般扔向人形。
此時,剛剛扔出最後一把刀子的葉鳶分明從那人形眼中看出了一絲嘲諷。一絲不屑。
而下一刻,人形再次向前一步。
這一步踏出,它的身體居然出現在離它至少三米遠的葉鳶面前,要知道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沙發啊!
葉鳶扔出的刀具們還尚在空中,人形的手便已經扣住了葉鳶的脖頸,繼而單手把她舉了起來。
「任何攻擊,都是垂死掙扎,你還不明白嗎?鳶?」焦黑人形首次張開它那漆黑的口腔,它的聲音如同破風箱裡面鼓動的風聲,沙啞,撕心裂肺。似乎每說一句都讓人擔心它會把喉管咳出來。
「咳…」葉鳶艱難的看著它,握槍的右手慢慢頂在人形的額頭上。泛白的唇角撇起一抹弧度,她惡狠狠道。「去死吧…怪物。」
「砰!」
槍聲響起,人形的頭顱被近距離射擊,旋即爆出一團團噁心的黑霧,抓著葉鳶的手也無力垂下,它的身體倒在地上。
「哈啊,哈啊,哈啊…」葉鳶摀住雪白的粉頸劇烈呼吸著空氣,她驚悸的回頭看著地上的人形,仍在為它剛剛鬼魅的速度而後怕著。假如她再慢一線,那斷的就是她的脖子了。
「你還不明白嗎?任何攻擊,都是垂死掙扎。」無頭人形從地上慢慢站起,它的胸腔內部竟發出了聲音。
「說笑的吧?」看著這詭異的場景,葉鳶不可置信的大大睜著美眸,她本能般向後慢慢退去,手中的槍也是緊緊握住。
「誰來扶靈…」
人形輕輕呢喃著,它的雙手慢慢從黑色軀殼裡伸出了血紅色的利爪。
然後,它的身體在下一刻出現在葉鳶的身後,雙手溫柔的遞向了她的後背。
「鳶,替我向麻雀問好。不過在那之前…」
「先給我變成美麗的碎片吧。」
葉鳶雙手不住的顫抖著,這人形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這就是妖怪的恐怖嗎?
——那一臉猥瑣的混蛋就是在跟這種東西戰鬥嗎?
儘管她的腦袋轉的飛快,可身體已經僵硬,只能任憑人形接下來的攻擊將至。
然而就在這一刻。
一道憤怒的綠色光芒不知從哪裡射出,並且夾雜著某人的怒吼把人形狠狠砸進了廚房裡。
「尾行癡漢什麼的給我去死吧!」
轟!!廚房裡不斷響起了金屬敲擊聲,葉鳶慢慢扭頭看去,震驚的發現原本不可戰勝的人形竟被一把破舊的桃木劍死死釘在櫥櫃之上。
「啊咧?你怎麼在這裡?好巧啊。」spiay道袍的義雲笑嘻嘻的走來,他的眼睛中還帶著些許綠色火焰。
「你是怎麼進來的?」葉鳶看著亂入的義雲立刻發揮了女王氣質,絲毫沒有任何死裡逃生的僥倖感,她眉頭一皺神情一冷喝問道。
「…餵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嗎?」義雲不爽的一指身後破爛的大門。「當然是從門口進來的啊。」
「哦,非法入侵私人住宅,你是一路跟蹤我來的嗎?說別人是尾行癡漢其實你才是吧?」葉鳶雙手抱胸冷笑道。可是剛剛的死裡逃生讓她沒有發現自己襯衣的扣子又掉了幾個,一片雪白就那麼豪邁的袒露在義雲面前。
「…為了你剛剛露出的福利我就不追究你的態度了…」義雲擦了擦鼻血,他咳嗽幾聲正色道。「是偶遇啦,偶遇。」
察覺到了**乍露的葉鳶驚呼一聲,她狠狠瞪了義雲一眼,隨即臉頰泛紅的跑過去將警服忙不迭穿上。
過了一會兒,彷彿是為了報復義雲,她重重跺了義雲一腳。
「啊疼疼疼,你這蠢女人!」義雲慘叫一聲,他喊道。「早知道就晚點來了,等你變成『美麗的碎片』再來好了。」
「是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老實呢。」葉鳶冷笑道。「你這傲嬌行為就跟明明是在某網站好不容易才能簽約才能上架才能三江的作者卻在感言裡說什麼『哎呀真是出乎預料,本來這本書是我拿來練筆的,卻沒想到一不小心簽約了云云』,這麼說很爽吧?很滿足你癡漢心理吧?」
「喂!你說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事實啊!快給我向作者們道歉啊蠢女人!」義雲吼道。「還有這算哪門子癡漢啊?明明是病嬌吧?是病嬌啊!」
正在二人爭吵間,那僵硬的人形伸出手艱難的把胸前那把劍拔了出來。它落到地上,渾身開始了詭異的劇烈顫抖。它嘶啞的道。
「妖怪事務員…」
「嗯?」義雲扭頭,警惕的看著那人形,右手綠光聚集,一道劍型能量體出現在他的手中。「有何指教?不明妖物?還是說…」
「『知更鳥』的首領,妖物知更鳥?」
聽到義雲這句話,原本正在顫抖的人形停頓一刻,接著,它的後背猛地爆開。漫天黑霧潑灑開來,將它徹底遮掩住。
「知更鳥…已死!」黑霧中傳來了它含糊不清的怒吼,那強烈的妖氣震的廚具都在不停震顫著。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敲擊聲。
「啊啊,對對,又來這種套路,非得暢快淋漓的打一場你才會痛改前非的告訴我們前因後果是嗎?」義雲淡淡說著,他右手對著黑霧一勾,躺在地上的桃木劍驟然箭射向黑霧裡,與此同時,義雲俯下身手持綠色劍光與木劍前後呼應衝了進去!
也就在這時,黑霧被他的攻擊徹底激怒,裡面發出了滲人的吼叫聲,而後一隻蔥白玉臂從黑霧裡陡然伸出,那玉臂在蕩漾間信手打飛來勢洶洶的桃木劍,然後來到義雲身前,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近乎寫意般捏碎了他手中的劍光。摧拉枯朽般把他狠狠打飛。玉臂從出現到捏碎劍光,這之間的石劍僅僅過去了一秒。
就如同之前人形被打飛般,義雲如同一發導彈被玉臂輕描淡寫打回了客廳,還治給了其人。他砸在了地板上,身後的沙發也承受不住過大的力道,發出一聲呻吟後斷為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