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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6【新的一年】 文 / 王梓鈞

    轉眼就進入1987年,tvb的開年大劇《流氓大亨》收視率爆表,一概之前數月的頹勢,穩穩地壓住鳳凰台這邊的《絕代雙驕》十幾點的平均收視率。

    眼看著鳳凰台就要超過tvb,確立自己在香港電視領域的優勢,對方居然靠著一部電視劇扭轉頹勢,康劍飛只能感歎tvb底蘊深厚。

    男主角黃日樺煥發第二春不說,女主角鄭裕玲亦靠此劇正式取代汪明荃,成為tvb當之無愧的一姐。

    最讓黃夕照和鍾靜輝關注的,還是《流氓大亨》的編劇兼副導演韋家輝,年僅25歲就成為tvb的金牌編劇,並且被方怡華破格提升為創作總監。

    25歲的創作總監啊,這在極重論資排輩的tvb,簡直就如破天荒一般,由此可以看出方怡華對韋家輝的看重。

    溫瑞安已經把《絕代雙驕》的劇本改編得很好了,但遇上《流氓大亨》這種神劇,收視率還是沒法比。

    聽說tvb那邊還要再接再厲,由韋家輝出手打造一部新劇,東方電視製作公司立馬祭出殺手鑭——宣佈開拍《陀槍師姐4》。

    兩家電視台的爭鬥且不說,聖誕節過後又是新年假。經過一番廝殺過後,張婉婷導演、周閏發和鍾楚虹主演《秋天的童話》,為夢工廠拿下聖誕檔電影的票房冠軍——2550萬。

    嘉禾影業那邊,冷面笑匠許貫的回歸之作《神探朱古力》次居第二。票房2248萬。

    至於聖誕檔的其餘電影,票房都只有1000萬上下。

    整個聖誕檔連同新年檔下來,香港居然沒有一部破3000萬票房的電影。《明報週刊》都忍不住感慨:「沒有康劍飛的聖誕檔,總覺得少點什麼。」

    電影院少不少什麼,香港市民並沒有太關注,大家關注的是香港的股市。

    兩年多以前,香港恆生指數的最低谷是600點,直到秋季確定97香港回歸以後便開始飛漲,到年底恆生指數已經張漲了1200點。

    兩年過去了。恆生指數再次翻倍,元旦過後直接破了3000點大關。

    新藝城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新藝城的老闆麥加卻春風得意。他這兩年靠炒股就積攢了數百萬身家。

    直到春節過後,恆生指數居然在一個半月內又漲了130多點。

    香港市民顯然忘了73年大股災的疼,一個個搶錢一樣把積蓄投入股市,就連康劍飛那個節儉吝嗇的表舅媽。也不聲不響地買了好幾千股「和記黃埔」。

    康劍飛得知以後。只給了一個忠告:「再捏兩個月,全部出手吧。」

    康劍飛不懂也沒興趣炒股,但卻看過一部神劇叫做《大時代》,這部電視劇的監製和編劇就是tvb剛剛大出風頭的韋家輝。

    看過這部電視劇後瞭解其背景,康劍飛記住了一個詞——黑色星期一。

    在那個星期一,美國道瓊斯指數帶頭暴跌,無數人股民的身家財產憑空蒸發。香港這邊,恆生指數一天之內暴跌420點。各月份期指也下跌超過300點跌停板,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有可能看到破產股民跳樓。

    黑色星期一。不僅僅是香港的股災,而是一場全球大股災,導致股災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美國經濟放緩,然後大家一起來給大希望國爸爸擦屁股。

    康劍飛不記得黑色星期一發生在幾月,只依稀記得股災發生前半個月,李超人旗下集團集資過100億,不僅從容躲過了這一場股災,還特麼趁機大賺了一筆。

    1987年開年的春節檔裡面,程龍真正當上了大哥,他跟譚詠麟赴歐洲拍攝的《龍兄虎弟》大發神威,在香港狂攬3550萬票房。

    新藝城那邊也不示弱,泰迪羅賓導演的《衛斯理傳奇》吸金1871萬;而潘笛生的德寶電影公司就更厲害,由高智森導演的《富貴逼人》,頂著程龍《龍兄虎弟》的壓力,居然斬獲2700萬的高票房。

    潘笛生樂壞了,在他志得意滿準備全力進軍影業的情況下,又因為與陳容美、馮炳仲兩人起了矛盾,潘笛生終於宣佈退出新寶院線,而且砸錢強行把陳、馮二人手裡的德寶影業股份給買了回來。

    3月初,潘笛生宣佈投資1億元港幣,正式組建屬於他自己的德寶院線。香港的電影院線自嘉禾、金公主、東方、新寶和銀都之後,終於又增加的第六大的德寶院線。

    至於只有4家電影院的安樂影業,以及其他一些的小院線,則根本排不上號。

    德寶院線的成立,等於是把香港影壇給徹底攪渾,影院對片源需求量的大大增加,更加吸引熱錢砸入投資電影,同時進一步刺激了港片數量的增加。

    等到了1987年的年中,香港註冊電影公司數量,赫然達到了297家。雖然很多都是空殼公司,但一個巴掌大的半島,雲集近300家電影公司,足以說明此時的港片發展到多麼繁榮的地步。

    現在是連阿貓阿狗租台攝影機,就敢說自己是導演拍電影,加上電影公司和導演為了趕進度,港片的整體質量反而下滑了不少。

    不說一線大明星,就連准一線的演員都忙昏了頭,東方娛樂經紀公司旗下的簽約藝人全部出動,幾乎每人手裡都有戲在拍。搶手的演員甚至同時出演兩三部戲,拍完一場戲後掐著時間馬上趕到另一個劇組。

    鑒於猛烈變化的行業形勢,夢工廠今年的拍攝計劃作出調整,電影年製作量從16部增加到20部。增加電影製作量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由於院線和上映電影太多,從而導致競爭激烈,進而縮短了普通影片的放映週期。

    也即是說,現在夢工廠在普通檔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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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映的影片,平均只有2周的放映時間。

    這不是什麼好事,拍的電影多了,賣出的票房卻沒怎麼增漲,算上增加的影片製作成本,公司的總體利潤反而比以前更少了。

    小電影公司因為院線增加、港片繁榮而拍手叫好,嘉禾、夢工廠、新藝城這些大公司卻有苦說不出。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康劍飛旗下的明星經紀公司,利潤倒是因為港片繁榮而打著滾的往上翻。

    德寶的《富貴逼人》是在新年檔中上映,春節時則是由永勝電影公司的《魔翡翠》接檔。這部戲的大金主是台灣的龍翔影業,影片總的製作成本900多萬,向氏兄弟僅僅投資了200萬,由王經帶隊前赴希臘取景。至於票房只能說勉強,在香港本埠只賣出1100多萬,能不能賺錢只能看在外埠賣得如何,這部片子倒是讓主演劉德樺露了一把臉。

    由於沒有康劍飛的片子鎮場子,夢工廠靠《秋天的童話》拿下聖誕檔票房冠軍後,在後面的新年檔和春節檔都表現得中規中矩,由陳勳旗和黃泰來導演的兩部電影,分別拿到1780萬和2033萬的票房。

    元宵節過後,今年的金像獎提名名單由《電影雙週刊》公佈,張婉婷兩口子製作的《秋天的童話》,提名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角等7項提名。而康劍飛去年拍的那部《史密斯夫婦》,居然也拿到了最佳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等5個提名。

    不過德寶電影公司的《地下情》也很厲害,與《秋天的童話》一樣得到7個提名,還在tvb的梁朝瑋憑此片首次提名最佳男主角。

    新藝城最搶眼的就是張愛嘉的導演處女作《最愛》,雖然只拿到了3個提名,但也足夠引起話題。因為加上另一個女導演張婉婷,這一屆的金像獎居然有兩位女導演的作品提名多個獎項,甚至有媒體用「雙張」來稱呼張婉婷和張愛嘉。

    ……

    「卡!」

    康劍飛走到梁嘉輝面前,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你剛才那一段有點問題,鐵錘打完以後放肩上扛著,情緒再放一些,你剛才有點緊了。」

    梁嘉輝琢磨了一下康劍飛的話,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著點頭道:「導演,可以開始了。」

    「ok。」康劍飛示意重新開拍,而在玻璃牆的對面,蘇菲?瑪索也在無聲地配合著表演。

    康劍飛版本的《芳芳》,由於改動實在太大,大概有五分之三的鏡頭都需要他重新設計,剩下的鏡頭也有一些細節調整,已經跟原創沒有太大分別。

    反正只要趕在4月份之前殺青就可以,首次拍藝愛情片的康劍飛可謂是精雕細琢,這部電影也成為他入行以來拍攝速度最慢的片子。

    好在有蘇菲?瑪索這個美女整天陪著,偶爾康劍飛還抽空跟其他的情人幽幽會,小日子倒還過得滿愜意。

    「噹!」

    「嘩啦啦!」

    玻璃鏡牆突然碎裂,鏡中的蘇菲?瑪索瞬間隨開,玻璃鏡片散落一地。鏡子的裂口處出現梁嘉輝的身影,他將鐵錘扛在肩頭衝著蘇菲?瑪索發笑,接著邁步從被砸開的玻璃牆裂口走過來。

    攝影機隨著軌道車旋轉推移,最後定格在地面的一塊碎裂的玻璃鏡片上,鏡中蘇菲?瑪索和梁嘉輝抱在一起。

    「卡!」

    康劍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我宣佈,《芳芳》殺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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