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讓人猜不透、琢磨不通,像是天邊的一縷浮雲,一絲清風,抓不住,握不著,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追隨她的腳步。她任性恣意,一切隨心而為,不需要什麼特殊的理由,她想做,便會去做。
陌炎歌猶豫地看了一眼帝夙天和汜漣,有些躊躇,帝夙天兩人和龍炎烈第一眼便不對頭,三人是不可能聚在一起的。
一邊是等了許久的佳餚和溫暖的房間,另一邊是帝夙天和汜漣,陌炎歌心裡搖擺不定。
「走。」腦中閃過兩人一個人把包子冰凍,一個被包子劈成焦炭的情節,陌炎歌臉色黑化,心底的天平頓時傾斜,果斷偏向了龍炎烈那一邊。
汜漣和帝夙天暗地氣得渾身泛著黑氣,一步不瞬地跟在陌炎歌身後。
盯著!必須盯著!那紅髮男子一看就圖謀不軌。汜漣咬牙。
「二……二位等一下。」伸手攔住帝夙天和汜漣,跟隨龍炎烈而來的首席生渾身冷汗不要錢地往下掉。
「前面是我炎域的地盤……烈主要去的更是內部的大殿,除非是我炎域峰主或其它各域峰主,不然是不能進去的。」哆哆嗦嗦地說完這番話,男子感覺自己的命都去掉了半條。
泥煤!眼前這兩位渾身黑化泛著冷氣的男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帝夙天什麼時候是顧過規矩的人?在他看來,只要他想,還真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去的地域,沒有他不能去的!
擋路者,滅了就是!
一向自覺無視旁人的帝夙天冷凝的目光望向攔路的人,就準備出手。
「是麼?」一旁的汜漣卻是淺淺地笑了起來,如海神般俊美的五官漣漪蕩漾,養心悅目。
在家族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他遠比帝夙天懂得這些複雜的規矩。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用自己的實力讓他們瞧瞧,他到底有沒有資格得到陌炎歌!
帝夙天看了眼汜漣,心下也有了幾分瞭然。
手中醞釀的天機漸漸消散,還在大喘氣的男人根本沒料到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她是我的。」如碎冰的眼睛壓迫地看向汜漣,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從沒有任何東西或事物像她一樣牽動著他的心,她是他的魂契者,那必然是他的!
「同樣一句話,奉還給你。」汜漣側頭冷笑,毫不退讓。
兩人氣息浮動,只見兩股無形的巨大的力量相互撞擊,兩個人須臾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沒有任何聲音,周圍萬里幻滅成灰。
「嗖嗖嗖……」幾縷冷風吹過,攔路的男子看著四下青翠的綠衣瞬間寂滅生機的場景,在風中逐漸風化、石化、沙化……
人呢?!
……
東都學院沸騰了!
面積相當於一個東等國度的東都學院這幾天八卦滿天飛,瞬間傳遍整個東都城乃至東都,就連五大家族都齊齊坐不住了,紛紛來探聽消息!
這絕對是東都歷史以來最不可思議,最恐怖,最叫人五內俱傷的消息!
炎域烈主龍炎烈,龍炎家的絕世天才,地位甚至超過了龍炎家主,一向六親不認誰的帳都不買的人,竟然對一個中級戰將處處維護、任勞任怨,這是多麼驚悚恐怖的事情。
不過這還不是最刺激的消息。
誰人不知,東都學院五大域雖然明著是東都最強的五大天才的屬地,但其實卻也是五大家族的代表。
試問,哪一域的域主不是五大家族之中最有天賦的天之驕子?!
本來,這種穩固的平衡是能夠持續很久的,但是,隨著兩個新生的加入,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瞬間打破!
各大域域主首席生在短短不過一個月內紛紛換人,五大鼎立之勢變成了三域爭霸之勢。
五大域分別被瓜分成了三大域,東南方炎域,西南水域,北方帝域,三大域各成犄角,相互抗爭。
原來的首席生和天子驕子們,有一部分不自量力去挑戰新域主,下場自然不言而喻,而另一部分,則追隨著自己的新主,如同狂熱的信徒。
不分家族和勢力,有時候東都學院純粹得可怕。單純地追尋著強者的腳步,成為狂熱的信徒,東都學院的人,對於絕對的力量,已經崇拜到了一種癲狂的地步了。
五大家族分分派出人去試探那突然出現的兩大域主,卻無疑不是無果而歸,或下落不明。漸漸的,大家都對新晉的兩大域主保持著一分警惕與忌憚之心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怡然自樂地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時間流逝,整個東都學院的分權活動逐漸平靜下來了,整個東都學院維持著一股將戰未戰的精妙平衡,平靜得可怕。只是這份平靜背後,卻是比以往更凶殘的暗湧。
如墨的青絲蜿蜒妖嬈地垂落在太師椅上,梧桐樹的濃蔭遮擋了一絲炙熱,陌炎歌微瞇了瞇眼睛。
最近的日子舒適得她整個骨頭都軟酥酥的,她喜歡這種安逸的生活,但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這麼安逸下去。
儘管龍炎烈並沒有把消息告訴自己,但她也清楚,紅宮現在已經探察到她的下落了,正在暗自醞釀著針對她的計劃。
手指撫上了耳釘,陌炎歌吐出一口濁氣,緩緩地伸展腰軀,任精純的靈氣在體內遊蕩。
不錯,經過三個月對東都學院各各強者的挑戰和日夜不停的修煉,還有體內未消化的藥力的共同作用,她的實力已經突破至巔峰戰神了。
這神一般的晉階速度讓不少人都暗自咋舌。
無人來找茬,逐漸煉化了體內力量的陌炎歌別說是一階戰侯了,即使是巔峰戰侯,甚至是十幾個首席生的圍攻,她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那些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人在她妖孽的晉階速度和恐怖的實力下也慢慢噤了聲,變得越來越老實起來。
不同於別人越修煉晉階速度越慢,陌炎歌感覺自己越是修煉,晉階速度就越來越快,體內似乎有血脈在噴湧而出般,宣洩著爆發力量。
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舒展了下身子,三個月了,紅宮也等不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