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臉上總是噙著的一抹微笑消失,堅毅的線條顯得異常嚴肅壓迫,他逼人的目光緊鎖著卷毛的眼睛,「炎歌呢?他在哪?」
說到陌炎歌,卷毛的臉色就微微變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和他最後在哪裡分開?你知不知道,你哥他可能有危險!」他發動傭兵找遍了野蠻之都都找不到人,這唯有兩種可能,一,她離開了野蠻之都,二,死不見屍!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算不上什麼好現象。
如蝶翅般的羽睫微微撲閃,卷毛沉默霎那,轉身就往森林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將口中的『野草』野草塞進嘴巴裡咀嚼。
他知道,有那個銀髮男子在姐姐身邊姐姐不可能會出現危險。
但是他不服!
他要變強,跟她並肩而立!總有一天,他會像那男子一樣守護她!守護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他的人。
「卷毛,停下!你在幹什麼?!」陌炎歌剛回來就頓時被眼前那一幕驚駭了!
「咕嚕。」在陌炎歌說話的同時,卷毛咕嚕一聲叫口中苦澀的草藥嚥了下去。
「姐姐?!」卷毛驚喜地抬頭望去。
「shie!」陌炎歌唾罵一聲,大步跑了過去!
剛才那一幕著實把她驚悚到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剛一回來,就看見卷毛抓著一把藥性或烈或溫和的草藥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往肚子下吞!
不說別的,就單說被他當食物嚥下的那株一碧青,千金難求,毒性劇烈,著名的毒藥啊!
陌炎歌一時間束手無策了起來,她剛學煉藥不久,偏偏卷毛還是不分藥理抓起一把藥就往肚子裡吞,這叫她怎麼診斷啊?
卷毛看陌炎歌臉色臭得可以,小腦袋一縮,可憐兮兮地拉著陌炎歌的袖子,「姐……」第二個姐字還沒說出口,他突然感覺肚子中一陣絞痛,一股鋪天蓋地的力量從肚子中向筋脈、骨血流去,他雙眸一睜,噗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慘了。陌炎歌眼疾手快地接住已經暈過去的卷毛,心想,要不要叫帝夙天出來?
不過以帝夙天的性格,想讓他給卷毛煉藥,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諾亞也被那突然狂噴而出的一口血嚇到了,連忙問道:「怎麼了?我去找煉藥師!」他雖然和卷毛髮生過爭執,但他的教養卻讓他沒有小氣到見死不見的程度。
「快去。」即使知道這裡的藥師根本無用,但陌炎歌仍是把死馬當作活馬醫治。
諾亞叫來人,吩咐了兩句後跑到陌炎歌身邊幫起忙來。
他皺著眉手指在卷毛身上浮動,道:「藥性太強,身體承受不住。他中毒了。」多年來的生存經歷讓他也有了幾分診斷的能力。
陌炎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真沒想到他一個傭兵團少主也能看出來。不過現在不是驚奇這些的時候,她點了點頭,小心將卷毛安置起來,在心中呼喚帝夙天。
果然……迎接她的是一片無邊的沉默。
不過過了半晌,精神海中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