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找一下衣服。」看到陌炎歌關心的目光,卷毛羞愧地低下頭,找了個理由不等陌炎歌發話就匆匆忙忙地出去找衣服了。
卷毛飛快地往另一邊跑去,看到卷毛如同行雲流水不帶絲毫停頓的動作陌炎歌悄然鬆了一口氣。看到他還能夠跑那麼快,她也就放心了。
藍色的頭髮在夜風下搖蕩,露出光潔的背部,陌炎歌眉毛一皺,她好像看見了卷毛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出淡淡的微光。
算了,等他回來再仔細看看吧。陌炎歌將目光移了回來,看向另一邊站立的帝夙天。
那件大氣精緻花紋繁複的銀衣絲毫不顯累贅,反而帶著一種飄逸之感,若極薄的蠶絲製成,在夜風輕輕地舞動。帝夙天一頭漂亮的銀髮隨意披散下來,華麗莊重,又平添了一分厚重。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被他詭異地糅合在了一起,銀髮銀衣,在月華下泛著瀲灩夢幻的光澤,好似下凡謫仙,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或許不能用謫仙這兩個字來形容他,比之謫仙,他更像是手控三千風雲的天地皇者,冰冷、鋒銳、不可忤逆,如同出鞘的絕世寶劍,渾身圍繞著凜冽得讓人窒息的氣息,絕對不是被貶下凡的仙能企及的。
他是誰。這個問題再次浮現在了陌炎歌腦海之中。
似乎察覺到了陌炎歌的目光,帝夙天轉過身來,平靜的目光望向陌炎歌,冰藍的眸子光華瀲灩,漂亮的薄唇抿成了一條漂亮的直線。儘管一張臉被繃帶纏住了大半,但那也不足以影響它給旁人帶來的震撼力。
妖孽!唯有妖孽二字才可形容他!
「有事?」輕薄的衣袖隨著夜風微微擺動,絲絲分明的銀絲迤邐蜿蜒,帝夙天疑問道,如鬢的墨眉似乎輕微地皺起,如同一池春風驚起了點點漣漪,眸子更顯光華攝人。
陌炎歌不著痕跡地別過眼睛,那雙妖孽的眼睛看久了實在對身心不好。「你怎麼不回去了?」
帝夙天抿唇,沉默了半會才到:「休息,教汝煉藥。」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清冽,猶如冬末春初冰碎的聲音。
修煉本來就要有松有馳,陌炎歌耳釘內的力量他已經吸收了一部分了,卻沒有完全消化融合,所以才順便出來看看,只是沒想到出來的那麼巧,正巧看見了青蛇向陌炎歌撲來。
想到這,他精緻的臉上又染了幾分怒意,聲音冰冷道:「吾不是說過,汝若有危險,便叫吾嗎?」她要是死了,與她有著靈魂契約的他也要跟著倒霉。
陌炎歌:「……」誰知道他的那句「若無性命之憂,不得打擾吾修煉。」是這個意思?一般人聽到都會以為是不想被打擾好不好?她怎麼覺得有種傲嬌的趕腳?
傲嬌?察覺到腦海中不經意間蹦出來的這個詞彙,陌炎歌忍不住看了一眼帝夙天,被繃帶纏住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卻能從那毫無波動的眼睛和抿成直線的薄唇看出他的心情,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帝夙天傲嬌?好吧……陌炎歌承認,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趕腳。她怎麼突然就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