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背後,幾名身穿紅色傭兵制服,頭髮亂七八糟的男子緊追不捨,看到那身影從陌炎歌身邊衝過去全身勁氣爆發,速度加快邊跑邊大吼道:「滾!」
陌炎歌側身一閃,但全身勁氣爆發的武師速度何其之快?!她微微側身卻還是逃不過被粗暴撞擊的下場。
陌炎歌眉頭一皺,感覺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又有些破裂的趨勢了。
而粗暴撞來的那五名男子已經追上了那道矮小的身影,五個人齊齊將那小人圍在中間,拳打腳踢,「好啊你個臭小子!偷了我們的東西竟然還敢逃!」
「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看這小子是欠教訓!」一人狠狠地抬腳踩在那道身影的背上,腳下重重碾壓,嗤笑道:「臭雜種。大爺吃過的東西就算是剩飯剩菜也不是你配吃的。懂?」
陌炎歌微瞇著眼睛,這才看清楚,原來那道矮小的身影其實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一身破爛骯髒看不出顏色的衣服,頭髮已經很久沒修剪過了,上面沾著泥土灰塵看不出原來的色彩,在背上亂糟糟地打結在一起,依稀看得清是卷毛。一張不大的小臉上髒兮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霧色,好像失去了焦距一般。
「不要打毛毛。不要打毛毛。」男孩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兩隻手護著腦袋拚命搖頭,哆嗦著在角落縮成一團,身子瑟瑟發抖。聲音也異常顫抖和害怕,還帶著一絲渴求。
只是他這可憐的模樣卻沒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心,反而刺激了那幾名紅衣男子的施虐心。他們聞言不但不停手,下手還越來越重,臉上帶著猖狂愉悅的笑意。
來往的人有人看了一眼就走了,有的人則是圍在旁邊看戲,還有一些目露憐憫的人搖了搖頭,卻沒有上前阻止。他們可不敢上去,在這野蠻之都混亂的事情多了去了,秉著少一分麻煩的心態,沒有人會傻到插手別人的閒事。
陌炎歌環顧一周,看到不遠處擺著小攤賣糕點茶水的大媽,走了過去,扔出身上唯一一枚銅幣,「來一杯蜜水。」
那名婦女連忙準備了一杯蜜水給陌炎歌,「給你。」
陌炎歌伸手接過蜜水,身子卻悄悄湊了上去,「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手指指向男孩那邊。
婦女看了一眼身邊的陌炎歌,環顧一周然後低聲道:「你是新來的吧?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這樁閒事。那幾名紅衣男子是血紅傭兵團的人,是出了名的凶殘。那個小男孩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半年前突然出現在混亂之都,靠著吃別人的剩飯菜活到現在。後來看他頭髮是卷毛,大家就隨便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卷毛。
你看到他的眼睛沒?像是一片空洞,看不清瞳眸的顏色。聽說是中了什麼詛咒,還會連累周圍的人,大家都對他避而遠之。只是血紅傭兵團的人卻喜歡耍他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詛咒,這男孩被人打了半年,更是被人往死裡打過,可就是沒見他死。一直完好地活到了現在。」說完,婦女搖了搖頭繼續擺弄著自己攤上的茶水糕點。
陌炎歌將蜜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道:「謝謝。」說完大步向那邊走去。
婦女搖了搖頭,反正她都好心提醒了,至於對方有沒有聽進去,那就和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