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抱著墨弒天回主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調整他的姿勢,蓋上被子,轉念一想,這享受公主抱的,一般不都是女人嗎?怎麼到她這裡就反了?
幸好他們自幼訓練,力量極大,普通女人要是抱起一大男人還是有點難度的。
她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暈過去了,蘇如玉食指在他脈門上扣了扣,並無什麼大礙,他只是受了刺激,幫他掖著被子,驟然眸光一凝,蘇如玉以銀針旋轉刺在墨弒天頭頂,緩了一會兒,再為他把脈,片刻,臉色一沉……
好詭異的脈象……
他心病很重,似乎……患有很嚴重的精神病,且脈象呈現身體早有衰竭之象,似乎只靠著一股執著,勉強維持生命。
墨弒天!
她想起他說的幻想之事,莫不是這麼多年,他都這麼度過?她心臟驟然揪緊,幾乎可以確定,他患有很重的精神病。
這種病在消耗他的生命的同時,卻有詭異地維持他的生命。
她拔出銀針。
「墨弒天,我會醫好你。」蘇如玉淡淡道,她的聲音慣有一種冰冷,此時多了一份沉重和承諾。
他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她暫時沒想起來,但可以確定的是,她依然愛他,深愛著這個男人。
蘇如玉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伸手撫過他的輪廓。
他長得真好,她幾個徒弟個個長得俊美無匹,卻遠不及他,五官如最完美的雕塑品,完美得不可思議,且這張臉很符合傳統美學觀,若他身上戾氣和鐵血之感不是如此重的話,他可以稱得上古代翩翩美男子,芝蘭玉樹。如今這雙眸子太過滄桑,連睡著,似乎都帶著一股孤獨。
臥室的光線太亮了,蘇如玉想過去拉住窗簾,驟然眸光危險一瞇,庭苑外有兩名鬼祟的男子一直在朝裡面看,手上拿著望遠鏡。
蘇如玉拿過墨鏡帶上,轉動按鈕換了一個鏡片,好似電腦掃瞄儀似的,鏡片中的紅外掃過兩名男子,分析他們身上的成分,確定了他們身上佩戴槍支。
她拿掉墨鏡,拉上窗簾,下樓。
庭院外,她冷冷一瞇眼,看著高大的松木後,冷聲道:「出來!」
半晌,沒動靜,驟然一支槍管從松木後出現,朝蘇如玉開槍,男子動作極快,可他還反應過來,蘇如玉鬼魅般已到他面前,擰著他的手臂一反,槍口直對著另外一名男子。
子彈射入那男子的小腹……他倒地昏迷。
那男子驚恐地瞪大眼睛,好可怕的速度,他都沒怎麼看見她動身,人就到面前了,太可怕了。
「哪條道上的?」蘇如玉冷魅的聲音宛若魔鈴,那男人驚恐地雙腿顫抖,卻努力穩住身影,「俄國特工。」
蘇如玉冷笑一聲,卡恩的人?她一抬手,劈暈了他。
這些人的鮮血不配染了這地方。
蘇如玉打了拿過手機,「萍兒,過來處理一下。」
掛了手機,蘇如玉才等了十分鐘,一輛轎車疾奔而來,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從車上跳下來,揚著美麗的笑容,「師父,我來了。」
蘇如玉點點頭,萍兒看著地上的人,一手拎著一個好似拎小雞一般丟到車上,乾淨利落,一個聯絡器掉落在地,萍兒撿起來,問蘇如玉如何處理。
「先留著,你怎麼辦事的,還等到我發現他們?」蘇如玉的嚴厲是出了名,小美女吐吐舌頭,她又不知道要不要做掉嘛。
「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這次考核零分。」
「哇……師父,不是這麼過分吧?」萍兒哭喪了臉。
蘇如玉眸光一瞇,她立刻調整臉上的表情,「多謝師父開恩,零分總比負分好,我會好好努力。」
「滾!」
「是,是,是,萍兒馬上就滾了,我應該吃圓點的,這樣滾起來也方便,師父留步,不要送了哦。」萍兒淘氣地笑著,蹦蹦跳跳地跑向跑車。
蘇如玉道,「這幾天不要跟著我。」
「是,知道了,那我幹嘛?」萍兒疑惑問。
「拉本。奇。一天內你做掉他。」蘇如玉冷冷道,「然後去找你師兄姐,不准透露我的消息。」
萍兒嘟著嘴巴,「師父,我可以讓我師兄姐幫忙嗎?人家對利雅得不熟耶。」
蘇如玉冷眸一掃,萍兒立刻跳上車,「師父假日愉快啊,萍兒滾了。」
少女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蘇如玉不明白,明明她是一名很冷厲,又很古板的教練,為什麼教出來的徒弟一人一樣,而且誰都不怕她,誰都敢和她玩笑。
她轉身,折回屋內。
院子內,茶花開得真好,墨弒天在沉睡,她也無事可做,索性就在樓下賞花,她很喜歡茶花,島上種的不多,但開得很好,卻沒有這裡漂亮。
……
墨弒天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昏暗,厚厚的窗簾遮擋了陽光,宛若黑夜,他擰了擰眉,一時分不清夢幻和現實,他的頭有些昏沉。
伸手拉開床頭燈,他略微有些疑惑,怎麼睡著了?
他好像又夢見如玉了,這已經是無數次夢見她了,每一次都如此的真實。
等等……
他分明是出去了買東西,回來……
怎麼會在床上?
墨弒天迅速從床上起來,一把拉開窗簾,夕陽無限好,整個世界一片橙色,美輪美奐,驟然他眸光一怔,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一片茶花間,聽樓上有所動靜,回眸,那麼真實的臉就在他面前,又一次浮現了……
墨弒天激動得緊緊地抓住窗簾,這是真的?
他不是在做夢?
「墨弒天,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