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情不自禁貼近墨玦,風衣兜裡的手緊扣,她也沒有鬆開,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當墨玦再一次問她在想什麼,她笑道:「我發現你的手很大。/」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三緘其口,沒有坦白她的心情,曾想問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卻又問不出來。
這類似於女人試探男人的口吻,她做不到。
其實有些感情,朦朧期最動人,青澀、曖昧,一直好似談戀愛般的感覺,很好,但凡女人都很享受這種感覺,被人追求,感覺自己被人喜歡,可若是一切說白了,也就失去這種朦朧的美感。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女人願意一直享受戀愛,對婚姻會產生恐懼,一男一女交往一旦進入到某一個階段就會變成習慣。
相依相偎的溫情更多,少了憐愛時期的激情。
葉薇想,她應不是這種心理,偶爾自我解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自己未必真的那麼瞭解自己。她骨子裡是很自我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麼很難改變,她若在一個人身上打上標籤就很難把標籤拿掉。
她一開始就覺得墨玦有事瞞著她,不夠誠懇,所以她不信他,所以她在墨玦身上打上了猜疑,所以那麼多天,不管墨玦對她多好,她始終並不信,他真的那般喜歡她。
直到剛剛,那不經意中的動作,觸動她。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節拍,隱約也知道,動了心,他在那瞬間打動了她,但畢竟她在他身上貼過標籤,一時要拿下來不容易。
她只能說,信他真的喜歡她。
其餘的,尚在待定中。
墨玦並不知她心中起伏,只是偶爾看她的側臉覺得,她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嘲,一時頗為不解。
兩人走過一家賭場,霓虹燈閃亮耀眼,喧嘩聲接連不斷,男人的吆喝和咒罵聲交織成一片,葉薇突然提議,「墨玦,不如我們去賭場轉一圈,相當於熱熱身子。」
墨玦一頓,見她神采奕奕,雙眸晶亮,好奇問,「你想賭?」
「我想看你露兩手。」
「好!」墨玦應了,招手攔車,帶葉薇去波哥大規模最大的賭場。
亞瑟出了賭場,帶著手下直奔他名下最大的賭場,這也是波哥大最大的賭場,也是最全面的賭場,規模和拉斯維加斯的豪華賭場不差上下,站在賭場門口就能感受到紙醉金迷的喧嘩,還有帝王般的享受。
門口已有他的手下在等著,俯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亞瑟臉色微變,進了賭場,乘著自己的私人電梯直接上了十四樓。
十四樓是亞瑟的接待處,他到的時候,會議廳外已站著六名黑衣男女,個個面無表情,眸光冷銳,一看便知是道上高手,亞瑟看得都發顫,人家的手下一出來,感覺就是一個排場,就六個人那感覺就能幹掉他六百人似的,他心中難免忐忑。
推門進了會議室,傑森不知和一名華裔男子正低頭不知說什麼,見他進來,傑森臉色一沉,怒拍桌子,「他媽的,亞瑟,你幹的好事,誰讓你找墨玦了?你想老子爆了你嗎?」
傑森發怒起來頗為嚇人,他脾氣火爆是軍火界是大名鼎鼎,很少有人敢惹他,亞瑟嚇得有點腿軟,堆滿笑容賠不是,一個勁地安撫爆火龍。
「傑森老大,我就是和墨曄有點過節,想要滅滅他的威風,哪兒想到是墨玦來,都怪那幫小子,看個人也看不清楚,對不住,對不住,你別生氣。」
「就你這熊樣還想滅人家威風,丟人不丟人,清場安排幾百個兄弟保護,你怕死怕成這樣是不是男人?」傑森幾乎是吼著的。
外面眾人想笑又不敢笑,死死忍住。
亞瑟慌忙討好地說好話,傑森並不吃這套,又罵了幾句才作罷,若不是他及時打電話讓停止這麼無聊的遊戲,這二世祖就壞了他的事。
亞瑟見他怒氣降了些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會議室中的另外一人,這是除墨家兄弟外,他見過最精緻的東方人,身材修長挺拔,氣質優雅從容,五官有說不出的精緻。眉梢間有少許的疲倦,卻一點也無損他完美的五官,更無損他眸光中的沉銳。
他是誰?
亞瑟只覺得有點眼熟,葉三少掃他一眼,問道:「賭場的監視外面拿來了嗎?」
「拿來了,拿來了。」亞瑟慌忙從懷中拿出一張磁碟交給葉三少,這男人看起來不高大,也不凶狠,但氣質很冷厲。
葉三少開了電腦,讀磁碟,傑森坐了過來,也看著畫面,葉薇戴著墨鏡,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只是安分地站在墨玦身邊,並無異樣。
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兩人相視一眼,葉三少關上電腦,他問亞瑟,「三天後你們賭什麼?」
「暫時還沒確定下來,那個……不是你們說三天後賭桌上見麼?我以為你們會知道賭什麼。」亞瑟戰戰兢兢地說道。
他在傑森面前完全不敢放肆,就是這樣質疑的話也說得小心翼翼,深怕有半點得罪他的地方。
傑森重重一哼,「都是你小子壞事,不然至少還能拖他四五天,混球!」
「是,是,是,我混球,我混球……」亞瑟不敢有異議,只能附和,更惹傑森厭惡,葉三少沉吟,三天後賭桌上見。
賭什麼呢?
他才剛到波哥大,急急匆匆就來見傑森,正好碰上屬下來報亞瑟見墨玦,葉薇也隨行,他怕壞事連忙讓傑森打電話過去阻止,電光火石間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個法子。
「三少,三天內找世上賭術最好的人過來迎戰,不成問題。」
葉琛略一思索,此時外面響了敲門聲,一名男子出現,道:「三少,你最好過監控室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