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輛私人飛機便從蘇曼的莊園起飛,葉三少和程安雅回了a市,葉薇、十一和白夜攜同小奶包飛去羅馬。
程安雅雖然心中不捨,終究還是含笑送小奶包上了飛機。
蘇曼反應則淡,留了聯繫方式也葉三少,一旦程安雅身體有什麼不適可以隨時通知他。
唯一值得程安雅欣慰的是,第一恐怖組織那邊送來了張波的骨灰,這一點讓程安雅非常開心。回來之時她就和寧寧說過此事,在羅馬時寧寧就說會派人去找。
沒想到還在。
她認得,張波的戒指還在裡頭。
闊別整整一個月,終於踏上了a市的土地,程安雅心中感慨萬千,短短一月時間,對她來說彷彿過了十年,如此漫長。
這是第一恐怖組織的飛機,停在葉三少的私人停機坪上,龍門已派出二十多位精英保護他們的周全,黑鷹、小六都是國際排行榜上鎮得住人的好手。
這一次和上一次很顯然不同,為防歷史重演,黑鷹這一次親自設定了保全計劃,勢必不會讓他們受驚,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擄走一次可以說是疏忽大意,若是兩次,則是能力不足了。
程安雅一回a市就向程爸爸報平安,在羅馬她已經致電給程爸爸說是旅遊了,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正好圓了謊,她慶幸路易斯沒有對她父親動了心思,不然就捏死她的軟肋。
程爸爸問起寧寧,她扯了謊,說是寧寧去國外交流學習了,暫時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寧寧這孩子心細,過些日子她讓他打電話回來圓謊就成。
老人家身體大了,很多事情不必都說實話。
看著熟悉的家,程安雅就差沒歡呼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了,真的非常的開心。
下了車,正好有一少婦推著嬰兒車在小公園裡散步,見著程安雅微笑地打招呼。這兒有四幢別墅,造價昂貴,共享一個公園,一個高爾夫球場。
左右鄰居程安雅只認識一戶,是政府高官的子孫,一對年輕的夫婦,孩子有幾個月大了,平常能碰到的時間不多,多半是雙休起來鍛煉碰見的,相互間也寒暄幾句。
不算熟,也不算陌生。
「程小姐,回來了,好長時間不見了。」少婦微笑著打招呼,前段日子他們的事很轟轟烈烈,葉三少是a市名人,哪個不認識呢?
「出去旅遊了。」程安雅笑道,逗了逗小嬰兒,「曉彤模樣又張開了,小美人胚子啊。」
兩女又相互寒暄了幾句,程安雅才進了家門,黑鷹等人都散在別墅周圍守護著,少婦見狀,心知有異,她在推著女兒逛了一會兒就回家去了。
程安雅徒然一進家門就被葉三少抱著,長臂一身,扣住房門,把她壓在房門上,狠狠地親吻,在家裡吻她的感覺和在外面感覺著實不同。
程安雅有點怔愣,這人好端端又發起情來,她懊惱下捶了他好幾拳,身體卻又迎合他,渴望著他的深情濃烈的吻。
葉三少,鼻息加重,灼熱的呼吸都撒在她脖頸上,順著她的脖頸一直吻下,手也探進她的衣內,覆住她的柔軟,徒然用力,程安雅又痛又有一種快感,微微嚶嚀出聲。
他動作益發激烈,大有就這麼把他抵在門板上要了她的架勢,愛撫挑、逗益發重了,呼吸也粗重起來,程安雅意亂情迷中慌忙用手制住他,衣服都被他扯裂了,露出一側**,雪白迷人。
「阿琛,前三個月,不宜……那啥。」聲音,略羞,帶著一絲窘迫。
葉三少懊惱低吼了聲,在她耳邊咕噥了句電燈泡,程安雅失聲而笑,葉三少起身幫她整理好衣服。
房間有人定時清潔,倒也不亂,只是一月不住,少了有點人氣,程安雅笑了笑,寧寧不在,笑聲都少了。
葉三少上二樓書房,聯繫唐四和林大,這段時間龍門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必須要好好研究一下對策,葉三少和他們約好明天中午見面。
mbs國際改朝換代,葉三少打了一場很漂亮的仗,手段高明,人人震驚,安寧國際如今也差不多開始正常營運,葉三少明日打算開始上班。
他也該露臉了。
程安雅仍是他的首席秘書,他本來不讓,她有身孕,這孩子又不穩定,他怕有個萬一。可程安雅堅持,葉三少考量再三,他這回肯定是二十四小時不讓她離開視線,於是同意了。
兩人動手把家裡整理了一下,程安雅突然想起一事,看看窗外,已快黃昏。
「阿琛,我想去張公館。」張波一事,她勢必要給張家帶消息,這是她答應過張波的,何況,她要認罪。
葉三少眉心微擰,淡淡說道:「安雅,其實你沒錯。」
只是意外。
「有錯無錯,不重要。」程安雅眉梢有一層薄薄的悲傷,「人沒了,是事實,我答應過張波。」
葉三少略一沉吟,「明日吧,今天晚了,你又坐了這麼久的飛機。」
「我想今天。」
葉三少終究拗不過程安雅,他們到了張公館時,已是華燈初上,夜色迷濛。
捧著張波的骨灰,程安雅一路沉默,眸中有一層薄薄的痛。
黑鷹領著其餘人充當暗衛,不驚動他們。
程安雅看著眼前莊嚴厚重的張公館,心中更是一陣惻然,盛夏的晚風也覺得這麼淒涼。
張波,我帶你回家了。
但願遠在千里的魂魄還記得回家的路。
通報了姓名,張家管家把他們一路請進張公館。
張家四代同堂,張老司令已年近九十,兩個兒子,從政從商都很有成就,也有些年紀了,他有四名孫子,兩位已成家,一位在念博士,一位是a市風流少爺之一。
葉三少和張家三,四少爺年歲相仿,一個圈子裡玩兒,大家都認識,交情不算薄,也不算深,屬於過得去的那種。
二孫子的媳婦給張家添了一雙龍鳳胎。
兩人進去的時候,張家很熱鬧,剛吃晚餐,其樂融融,一大家子人圍著一起閒話家常,看氣氛都知道,這一家子的感情極少,兄弟間感情非常融洽。
張波是張司令長孫的兒子,張家的長曾孫。
一路過來,葉三少曾提過,張波是張司令最疼的曾孫,非常溺愛。
因為點名要見張司令,客廳裡的人都想走,葉三少低聲和張家四少爺說了句什麼,他疑惑挑眉,讓張家所有人都不用迴避。
眾人大感奇怪。
程安雅心情沉重,對於這樣的人家,她其實真不忍心說張波的死訊,但是……
「葉三少,這是怎麼回事?」程安雅手裡捧著的,大家都看得出不是什麼吉祥物,再加上她臉色凝重,大家都納悶,哪有人拜訪人是這副神色。
張司令一生見多識廣,此時心頭打鼓,有種不祥的念頭。
程安雅恭敬地把骨灰往桌上一放,緩緩道:「這是骨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她的眼光各有不同,張司令剛逗著曾孫,臉色微紅,此時微微發白,程安雅道:「張波的骨灰。」
廳中一片死寂般的靜。
只有孩子依依呀呀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一絲聲響,程安雅不敢抬頭去看張家人的臉色,倏聽一陣急喚,「老婆,老婆……」
「大嫂……」
張波的媽媽昏了過去,整個大廳亂成一團。
程安雅咬著唇,抬眸看去,一年輕少婦倒在丈夫懷裡,臉色慘白,張波的神色複雜地看程安雅,四少爺慌忙拉著葉三少,匆匆問怎麼一回事?
一片大亂之中,張司令捧起骨灰,眾人都清楚的看見,老人的手,微微顫抖。
蓋子打開,他目赤欲裂,看見了戒指,一拿出,三女哭了出聲。
張司令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說,怎麼一回事!」老人沉聲喝令,音色破碎凌亂,多有急切。
程安雅並不相瞞,把事情經過複述一遍,連細節都不曾漏過,完了,她深深朝張家人鞠躬,沉聲道:「對不起。」
她本欲跪地,卻被葉三少扶住,搖搖頭。
「**,我可憐的孩子……」張波奶奶放聲大哭,張波母親幽幽轉醒,看了戒指又幾欲昏死過去,全家一片哀慟,連大人,也濕潤了眸。
「該死的路易斯,老子斃了他,敢傷我侄兒。」張二少拍桌而起,勃然的大怒。
哀慟過後,恨起心頭。
張司令半晌才恢復過來,白髮送黑髮,肝腸寸斷。
眾子孫紛紛寬言安慰他,一時聲音略有嘈雜。
張司令抬手,示意家人安靜,沉聲問程安雅,「程小姐,他還有什麼話留下?」
程安雅忍著傷痛,把張波臨死前的話,又複述一遍。
除了年幼的雙胞胎,張家人人落淚。
「爺爺,必須給**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