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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跳下懸崖 文 / 誰家公子

    雪,無聲的飄,風,厲厲的刮。有一種無聲的悲傷蔓延開。

    君無言隔著飄飛的雪花看著她,聲音淺淡:「無論對這個朝廷、江山付出多少,到最後,結果只是一個死罷了。」

    她眸光一顫,眼神倔強:「我進宮去跟他說!」說著,便要調轉馬頭。

    君無言眉微蹙,伸手間,只見一根銀絲從袖中快速飛彈出扣住她手中韁繩,原本要奔馳的馬兒也生生停了下來,硯十三猛得回首,卻對上他平平靜靜的眸色,亦如他的話,淺淺淡淡:「不必去了。我命定矣。」

    硯十三用力拽了拽韁繩,可是卻無法向前半分,她怒向君無言:「鬆開!」

    「難道你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明白?要當坐擁天下之帝,必有六親不認之心。」他幾乎是低喝出聲,眉目肅冷冷。

    她仍舊坐在馬上,沉默的、不肯認輸的要駕馬離開。

    是什麼,在心裡轟然崩塌。

    君無言無聲望著那個在風雪中不甘的女子,她緊咬著唇,眸光厲厲,一雙手因過於用力拽住韁繩而被勒紅,已經有血流出,濺在白雪,刺痛他的眸。他笑,心卻震震的疼,開口,溫柔喚她的名:「十三。別在努力了。」

    她不聽。掙扎的更厲害。

    「你這又是何苦呢……」他終是一聲深深歎息。

    繩子寸寸沒入她手指之內,鮮血更多,她回眸看他,一字一句:「你不能死。有左必有右,有右必有左。這大煙江山必要你我二人攜手為他穩固!」說話間,已拿起鞭子用力朝馬腹上摔打去。

    馬兒吃痛,揚起前蹄,她整個人幾乎都飛了起來,卻絲毫沒有懼怕之色,那不麼不顧一切,只為他。

    是什麼,漸濕眼眸。

    原來,她一直心疼他。

    君無言看著他手中的絲線斷開,看著馬兒掙脫跑開,看著她一個不小心從馬兒身上摔落在厚重的冰雪地面,發出悶響,想必肋骨都斷裂了。

    可是她仍不放棄的趴起,披亂的發,在雪中那樣烏黑如墨。十個流血的手指慢慢撐起身子,起身,便要朝皇宮方向而去。

    「十三。」從未有過的脆弱席捲滿身,他悲愴的閉上眸子,聲音顫抖:「答應我。此刻起,永遠都別入宮。只要你不出現,他便不會找你,他不找你,你便能好好活著。」

    「我硯十三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憐!你在位數十年,盡心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能這樣對你!整個大煙國子民也不允許他這樣對你!」

    「難道你還不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溫柔凝視她因此話而僵硬的背影和停下的步子,風拂起髮絲,亂了他的臉頰:「十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從步入朝廷的那一刻起我便料到會有今天。」

    硯十三所有呼吸都似被抽走,聲音淺不可聞:「我只知。忠不可負!他若要你死,非明君之舉。我定以死覲見!」

    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她的,凝視了她良久,終才啞聲說了一句:「你可知,前世,是誰殺了你。」

    果然,她頭也不回的腳步因此而僵,幾乎有跌倒之勢,風雪中,那白衣飄飄欲飛了一般。

    君無言心痛如刀割,有些話,不能說,是怕傷害她。可是有些話,到了有些時候,若不說,便是害了她。他直直望著她的背影,輕聲道:「前朝有高師指出硯氏十族內。必有一皇。你剛好是第十族。當年此事震驚滿朝。」

    可是,他說過他不信。她還記得當年那個只及她額頭的少年天子對她說,他不會信那些謠言。

    可是,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她卻連開口解釋反駁的力氣也沒有。

    「當年確有此事,但真正隱藏在此事之後的卻是你的身世。」他望著漫天白雪,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陰謀詭計的朝野之中:「你是太后與你父親私生下的女兒。當年,你父親在相位上退下時便有了想要霸朝的野心,而太后從年輕時便仰慕你父親。」

    聽著字字真話,她如五雷轟頂。白衣身影猛得轉身,一雙清亮眸是破碎的情緒:「……阿爹……」

    「你父親與太后之間的事本無人知曉,可還是被人撞見。這個人便是顧西辭的父親。」他望著她眸色剎變,語氣平平淡淡講述著那一段過去:「太后有孕之後,你父親這才借由辭官在未進過朝,而顧西辭的父親當時因為富甲天下,經常送錢進宮。所以與皇上以友相稱。他生性耿直,卻也正是這個害了他的一生。」

    她隱隱已猜到什麼,可是腦子卻亂的不容多想。

    「不知怎的,後來先皇知曉此事,在太后臨盆之即帶人進去便將剛生下的嬰兒給掐死。卻不知,真正的嬰孩被你父親接回家,以他小妾與太后同日生產為名,名正言順的帶回了家。這件事。此後緊封。直至皇上登基。皇上何等精明算計之人,在未登基之前便召集曾服侍過先皇的人,一一嚴刑逼打,本想知道是否朝中還有未除去的黨羽,卻不知,竟逼打出顧西辭的父親講出那一段過去。」

    後面的事,不言而喻。

    皇上震驚之餘大為憤怒。什麼術士之言全是他安排的,而國庫之事則是君無言提出,將顧西辭家滿門抄斬,只留其子。

    「他父親曾對我有恩,我不能趕盡殺絕。只好勸皇上,留下顧西辭,令他活的如同乞兒,生前無親,死後無墳。皇上才肯罷休。」君無言說到這時,內心百感交集。一雙眸縈繞薄霧,似在思前事。

    硯十三臉色已經煞白,手腳顫抖。她竟是當朝太后的私生之女。

    說什麼從小便被送入宮中由太后撫養,而阿爹和太后關係也甚為交好。一切沒有理由的事在這瞬間全部有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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