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那個少年叫喊著朝她跑來,滿臉開心。
她蹙眉,聲音嚴肅卻並無責怪之意:「皇上,無論可時何地都要注意天子風範,怎急急忙忙。」
少年臉上的笑頓了一下,然後不高興的去踢旁邊花花草草:「每天上下朝裝模做樣已經夠累的了,難得現在四下無人,我見到你高興也不行嗎?」說罷,抬起一雙烏透的眸委屈看著她。
硯十三看了許久,終是搖頭歎息:「少卿,你總是長不大。」
「哈哈!你終於喊我名字了呀!」他高興的跳了起來,拉住她的手不斷轉起圈圈來。
那一年,他十四。她,十六。
她從四歲便入宮與他一同接受皇太傅的教導,十幾年情梅竹馬的情份,到最後,因為官臣有別,中間橫亙著一條滔滔江河。
「少卿……」回憶打碎,硯十三對月喃喃,眸中竟蒙上水汽。
她不希望那日推她下去的那個人是君無言,可是比起皇少卿,她寧願推她下去的那個人是君無言。
她從來都把友情排在第一。
看著漸漸迷離下來的月色,她的心也漸漸蒙上一層陰影。
正值春分,街道二邊長滿了桃花,風一吹便紛紛芳芳,人走在桃花樹下那景色美的近乎不真實。
含香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讓丫頭姑娘陪我喝酒!」一公子哥兒喝醉了酒開始耍起無賴。
老鴇臉上的笑一僵,然後立刻上前嗔道:「哎喲。公子呀,我們這兒好多絕色呢。你可不要為難老身!」
老子哥兒滿臉不悅,用力將她推開便吼道:「我要她就是要她!誰也別想攔住!」說完便朝著丫頭的房間氣勢洶洶的跑去,老鴇忙趕上前去攔,一時間含香樓上亂了套。
四季閣正是丫頭所居之處,此刻,她正在洗澡還不知道外面的吵鬧是怎樣一回事。
「丫頭!我想死你了!」那公子一推開門便喊道,說完徑直來到屏風後面看到了神色並無巨大變化的丫頭。
丫頭本想看看是誰在做打算,可是眼前之人正是當朝皇太傅的兒子,一想到也許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那一刻,她心裡似乎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於是嬌艷一笑:「哎喲!公子,你進來也不關上門,莫不是要讓別人看到我們倆這一副模樣?」本來走到門口的老鴇一聽丫頭這聲音,立刻明白她意,於是揮退所有人,默默將門合上。
接下來,順其自然。
他將她壓倒在床,喘著粗氣。
丫頭充滿笑意的眸底是一層深深的仇恨,卻還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摟緊他的脖子:「小女子生平最崇拜的便是前任丞相硯十三。想她區區女子亦可當官,且位極人臣。」剛說完衣服便被他撕爛。
他邊粗暴的吻她便不屑道:「官位高又怎麼樣?還不是被皇帝害死了!」
丫頭強忍心頭對他的噁心感,嬌笑咯咯道:「別逗了,她可是皇上的得力肋手呀,皇上怎麼會……啊……」整個身子被他翻了過去,然後下身傳來飩飩的痛,她快暈了過去。
他則快意馳騁著,一手揪著她的長髮逼迫她轉過頭來,另一隻手則開始用力扇她的耳光,口中快意的哼出聲來:「就算是在得力的肋手,一妨礙到皇上的利益,也必須要死!!!」
身體的痛和臉上的痛同時襲來,丫頭強忍著被他一次次扇著耳光,扇到臉頰腫破也不哭,笑道:「你不是皇上,怎知是皇上所為……」
他一聽,怒了,用力掐著她的脖子怒吼:「老子親耳聽見皇上跟我爹商量的,難道有假?!你這個賤人!」說完便狠狠掐著她,直到掐到丫頭快昏死過去才鬆手,開始開猛烈的撞擊。
整整一個時辰後,他才從房裡盡興而出。
阿牛見他從裡面心滿意足的出來,混身帶著**過後的糜亂。想到丫頭就在裡面,他強忍住要噴湧出的怒火,立刻衝了進去,剛進去腳步便生生頓住,眼晴好像被玻璃戳破了一樣疼。
丫頭混身赤果躺在床上,臉頰腫的像塞了一個桃子在裡面,脖子也被掐的到處是傷,下身一片狼藉,地上掉滿青絲。
「你……你來了……」丫頭眼中閃過羞愧和窘色,立刻伸手將被子拉了過來蓋住身體。她不想,不想被他看見她自己這一副模樣。
阿牛張嘴想說什麼,最終眼睛一熱,什麼也沒說出來,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丫頭見他要走立刻急喊:「別……別走。不要告訴花管事!」
接下來,阿牛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悶不作聲的將她抱到浴桶裡為她洗澡,穿衣,梳發,上藥,一整套動作下來都沒說話,丫頭本來就因自己和另一個人發生這樣的事而如哽在喉,更不知說什麼。
直到他弄完這一切要走之時,丫頭才主動開口,嗓音低啞:「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我無愧於心,只要能幫到花管事……」
阿牛身子一震,猛然轉回身,聲音驚愕:「你是為了她?!」
丫頭蒼白腫痛的臉上終於恢復一絲淡笑:「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初是她施計才讓我明白,年少的情愛只是浮雲。若不是她,我只怕還是在顧府當奴婢,離開之後隨便找一個農村人嫁掉。一輩子碌碌無為,受公婆和相公的氣。」說著說著她輕笑搖頭,抬眸看他,滿是認真:「我這樣無法回去見她,你幫我轉告她,當今皇太傅的兒子曾親耳聽見皇上與太傅二人商談如何殺害硯丞相一事。」
他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神情恍惚。
「阿牛!」她連喊了好幾聲,他才像是回過神來,沉默的點頭,沉默的出去,沉默的關上門。
他一走,丫頭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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