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們這就滾!」小廝們邊揉吃痛的屁股邊皮厚的笑,還恬不知恥的真在地上打起滾來,朝邊上滾去。
邊上人早已笑成一團,上氣不接下氣。
硯十三卻是直直盯著坐在馬車上那不可一世的少年,月白色的衣衫從衣擺處至衣領繡滿曼沙珠華。花朵妖嬈、滴出血般濃艷。細根枝蔓肆意盛開在他伶仃瘦弱的脊背蜿蜒而上,纏裹住露在外的那一截白嫩頸脖,彷彿恨不得去竄入吸血般。
宛若置身在一片陰柔冶艷的世界。
他屈膝坐在馬車上,另一隻腿則吊兒郎當晃蕩著,黑髮紅唇,膚若白玉,煞是好看。
頑劣而桀驁,寂寞又美麗。
這便是硯十一對顧西辭的第一印象。
「說,是哪個活膩的揭了老子家門口的告示!」顧西辭飛揚的眉梢不悅道,眉目透著一股孤傲難折之氣。
所有人面面相覷,默契般退後數步生怕惹了他這個混世魔王。
小廝們也狐假虎威,扯著嗓子喊叫道:「我勸你們一個個放老實點!否則死無葬頭之地!」本來嚴肅緊張的氣氛因為他們將葬身說為葬頭又活潑起來。
顧西辭本來因為這件事心煩燥,見手下人這般無用氣的拿起手中長鞭便朝他們狠狠抽去,邊抽邊罵:「不說話會死嗎?!成天只會在這丟老子的臉!」他打的極重又極狠,痛的幾個小廝哀聲求饒。
硯十三冷眼看著,感覺到身子一熱,原來是阿牛擔心她受寒為她披了一件外衣。
見她回眸看著自己,一雙黑眸明澈水亮,別無雜質,阿牛的臉一時熱了起來囁囁的也不知說啥好,正在這時只聽鞭聲驀然在旁響起,響響亮亮。阿牛不知所措抬頭間正見顧西辭一臉陰鬱看著他們這邊。
「老女人。你一直盯著老子幹嘛。」雖然他在教訓那幾個混蛋,但還是感受到那一抹深不可測的目光,涼颼颼的,令他很是不爽。
所有人全都朝面色虛弱的硯十三看去,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
阿牛立刻擋在硯十三面前,一個勁的道著歉:「對不起,顧少爺,阿花不是故意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