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苜歡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擎淵,低下頭來,其實她挺羨慕離月的喜歡一個人可以數千年不變忠貞不渝,即便是面對夙饒的愛意,也是毫不動心。
而她若不仗著她是九尾狐族的公主,仗著母親對她的寵愛恃寵生嬌,若她不貪歡成性,若她能找些遇上擎淵她是否也能收穫幸福。
兩千年前當擎淵和邪狼被母親帶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第一眼見到擎淵便明白了人們所說的一見傾心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以她的地位為驕傲,可是當她看到了擎淵的時候,她的心裡有了自卑有了懊悔。
在九尾狐族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可以得到,即便對方不同意她也可用苜歡花。可是面對擎淵她卻不願意這麼做,她不希望擎淵屈服在她的權威之下,更不想用苜歡花左右他。
而擎淵也不同於別人,面對她的示好總是不卑不亢的拒絕。
她時常覺得擎淵是在嫌棄她,作為九尾狐族的公主她擁有至高無上的身份,可是作為女子她卻不潔。
這些年來擎淵守在她身邊,不過是職責罷了。
夙饒斜瞇了一眼大殿內眾人,「邪狼。」
邪狼上前,「屬下在。」
夙饒一臉淡漠,風輕雲淡的吐出幾個字,「作亂者殺無赦。」
跪在地上的九尾狐族,抬起頭滿眼的不服,「夙饒你憑什麼殺我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作亂?我們昨夜追殺之人並非九尾狐族,外族入我九尾狐族身為九尾狐族將其驅趕何錯之有?」
夙饒輕笑:「你們究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真當本王糊塗忍了你們這麼久若沒確鑿的證據,本王會抓你們回來?」
眾人沉默不語,當初既然決定走上這條路他們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可惜現在既沒能替前狐王報仇,又沒能替苜歡公主奪回狐王的位置便失敗了。
「至於苜歡公主,念在你已身重苜歡花之毒命不久矣,就暫免一死。和擎淵一道囚於皇宮北院,嚴加看管不得踏出半步。」
苜歡有些詫異的看著夙饒,近日族內發生暴亂,她可是幕後指使者,加上幾千年前她對夙饒的所作所為,夙饒不是應該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嗎?現在竟然放過了她,還要將她和擎淵關在一起。
「帶下去。」夙饒閉眼,他已不想再看到苜歡出現在他面前。不過他不是瞎子這幾個月來苜歡和擎淵之間那點事他是看的明白,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他亦不想做的太絕。
………………
昏迷中的離月終於漸漸轉醒,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只感到胸口有些沉重,像是被什麼壓著似的,手臂上也傳來絲絲涼意,讓她覺得頭皮發麻,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嘶嘶。」
一隻通身翠綠的小蛇赫然映入眼簾,朝她吐著鮮紅的信子。
「啊。」離月微微吃了一驚,立馬坐起身來。
翠綠的小蛇優哉游哉的從她胸前爬開,緊接著兩條手臂上又傳來一道涼意,兩條比之更小的小綠色從她的袖中鑽了出來,三條小蛇六隻黝黑的眼睛像是嘲笑般的看了離月一眼,然後爬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