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了千年的妖王殿,已佈滿了塵埃,當年那些命喪妖王殿的妖族經歷千年的時光早已化為了灰燼隨風消逝。
妖王殿的大殿內,漆黑一片,大殿上妖王的寶座卻不染纖塵。緋央一襲紅衣斜靠在寶座上,寶座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酒罈。手裡酒罈內的酒也去了大半了。
想起曾經,緋央抬起手將酒罈送到唇邊,飲下一口烈酒。人們不是常說喝醉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嗎?可是喝了這麼多的酒為什麼他卻連一點醉意也沒有。酒越喝他的心反倒越痛了。
過了這麼多天了,離月應該好了吧,恢復了妖力,也應該恢復了曾經的記憶了吧。
她應該想起了當初他們在這妖王殿訣別時所說的話吧,『我們皆有來生,但願不要再遇上,那樣便不會像今生這般讓彼此受到傷害。今日之後你我之間便再無瓜葛了。』
當時他的靈魂碎裂,被吸入她用靈魂自由換來的引魂蓮中。雖然那時他感到自身虛無縹緲一片混沌,可是他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離月所說的話。
她是否還覺得她的姐姐是被他所殺,所以要和他斷情絕義?
今日的局面緋央早就料到,她一旦想起從前,那便是他們再次離別的日子。
十五年前他體內的另一個自己滄瀾,將她從風凜國的皇宮內抱出,那時他還沒認出懷裡的小嬰孩便是她。可是小嬰孩那雙烏黑的眸子讓他想起了離月,這個名字亦浮現在了滄瀾的腦海裡,所以給她取名離月。
十年前的夜裡在國師府的荷塘邊,她被狸貓妖撞入荷塘。他救起了她,發現她身上被滄瀾設下了封印,便替她解開。封印解開他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便知道了她是誰。
之後滄瀾擔心她身份暴露會被鳳君尋殺害,便找借口將她趕出國師府,他擔心她遇到危險便在夜裡控制了滄瀾的意識出去尋她。之後帶著她找了一處藏身之地修行。礙於體內另一個自己,緋央每年只能抽些時間去看她。
數月前,他帶著她在碧霞鎮外居住,這些年來那段時間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可開心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如今離月已經想起了一切他再不能留在她身邊。
想到這緋央將酒罈內的酒一飲而盡,將空空的酒罈扔到地上,酒罈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在這時大殿的們被推開了,銀白的月光頓時灑入殿內。
一抹妖嬈婀娜的聲音從月光中走來,來到大殿中央,抬起一張美艷的臉,女子沒走一步都媚態顯露。
「妖王千年未回妖王殿,一回來竟然是在喝悶酒。這究竟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來人是蛇族的蛇尊魅姬。
緋央斜靠在寶座上,對魅姬的話置之不理。
魅姬見他不語,便更加的放肆了起來,大步來到緋央的身邊,「難道妖王是在心煩要怎樣才能再一次將這四分五裂的妖族統一起來?」
魅姬也沒想到,幾個月前在狸貓族妖君的洞府內和她動手的男子,竟然就是傳言千年前便魂飛魄散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