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覺得十分的可笑,「說真的我怕過很多東西,可就是不怕這天譴,其實早幾天我們就找到了你煉血嬰的證據,證據在手我隨時都可以揭穿你,可是為何卻選著了那樣一個雷雨的天氣?你不是很喜歡拿天譴,拿天打雷劈來威脅鳳天鳴嗎?他體內流著夜族的血,哪怕是愚孝也不敢有半點違背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是,對付你這種人,老天又怎會懲罰我?」
「哈哈,好好好。」鳳君尋放下酒杯大笑了起來,「我鳳君尋這一生為了為永固皇位,為追求長生之術不折手段,最後敗在自己的兒女手裡,我無話可說我認了。可是有一點我卻想不明白,無論是幾天前你在朝堂上說你是我的女兒,你是公主,要恢復公主的身份,如今你已經恢復了公主的身份,卻連一聲父皇也不肯叫,這是為何?我看的出,你並不想要這公主的位置。」
「你說的沒錯。」離月笑道,「這公主的位置對我而言卻是沒什麼用處,可是我又該拿怎樣的身份來拆穿你?前任國師的徒弟?現任國師的師妹?還是一介平民?只要證據在手以這些身份才穿你並無不可,可是這樣一來事情就不好玩了。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你這皇帝為了皇位可以對自己的子女痛下殺手,到頭來卻栽在自己子女的手中。身為父親你卻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痛下殺手,害的我這些年連國師府也回不得,為了躲避你的追殺只有藏身在無人的山澗。如今這眾叛親離的職位也該讓你感受一下了,怎麼樣現在皇帝做不成了,曾經為了爭寵想你獻媚的妃子,如今對你恨之入骨,曾經對你言聽計從的太子,現在也對你惡言相向,這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不好受吧。」
心中壓抑許久的仇恨,如今得到了釋放,離月只覺得身心頓時舒暢了。
離月的話反倒讓鳳君尋平靜了下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今日的下場全是自作自受。錯了這麼久我也該做點什麼了,離月若你見到天鳴,讓他今夜親自來這一趟。雖然身為太子有朝中百官擁護他為帝,雖然錯在我,可是他的做法卻脫不了篡位二字,詔書我已親自寫好,讓他來取,今後就不怕落下話柄了。」
說完鳳君尋起身來到窗前,從枕頭下取出一個白色繡著龍紋的錦袋子,交到離月的手中,「無人之時再拿出來看看吧。」
離月從鳳君尋的眼中看出了懺悔之意。
鳳君尋接著說道,「做這些事,我並不是要祈求你們的原諒,這麼多年來,為了這帝位我不但沒有好好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反倒加害於你們,這恐怕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鳳君尋的話讓離月覺得他這是在做最後的遺言。
鳳君尋似乎看出了離月的心思,笑道,「我是不會尋死的,你不是還想看到我孤獨終老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