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靈魂交給你,豈不就等於讓你將我的這副皮囊全部佔了去?」原本因為妖靈再次控制滄瀾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可不知為何卻在一瞬間清醒了,有些蒼白的俊顏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一雙黑眸閃過一絲殺意,「我這副皮囊雖不是什麼好貨色,可也不是你這樣一個小角色說拿就拿的走的,」
「你……你……你是……」滄瀾體內的妖靈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的魂飛魄散。
黑暗之中滄瀾輕抬起手,指尖立刻躥出一團火苗,飛向桌上的燭台,淡淡的柔光頓時照亮了屋子。
昏暗的燭光中滄瀾雙目微閉,臉色略顯慘白,左臉頰上一朵暗紅的彼岸花若隱若現,當他再度睜開雙眸的時候,那圖案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
夜色更濃,屋外清冷的月光籠罩著整個國師府,讓原本就過分寂靜府邸顯得更加的冷清。
此時此刻離月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剛才恢復意識後的滄瀾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離月覺得有些陌生,雖然對於滄瀾她也並不瞭解,可是這種陌生的感覺卻是由內而發的和以前的滄瀾完完全全不同。
他真的已經擺脫了妖靈的控制嗎?
還有她明明被冥炎以抑制楓葉鏢給她帶來的疼痛感為借口,為得到她的聖龍佩為目地讓她陷入沉睡之中,為何又會在滄瀾出現時突然醒來?
離月望著手裡那根細長的銀針,很普通。能在這個時候用銀針將她刺醒的人,除了冥炎離月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剛才的情況他大可出現好了,為何卻要藏頭露尾呢?
「還不快去請國師出來。」
就在離月想的正出神的時候,前院傳來了動靜,這麼晚了會有誰到訪?
離月整理好衣服翻身下床,朝著前院走去。
穿過迴廊,腳還未踏入前院,離月便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強大氣息,這氣息她並不陌生,正是昨夜在護城河畔狸貓妖快被那黑衣人掐死的時候,她所感覺到的氣息。
如此強大的氣息究竟是屬於誰,為何會出現在國師府?
離月站在原處朝著大門的方向望去,只見大門正開著門前站著幾名侍衛。
離月奇怪的倒不是他們,而是院子右側屋頂上的景象。
屋頂上由兩匹白色的駿馬拉著的馬車,更奇怪的是屋頂連一點破裂的跡象也沒有。
馬車上掛著白色的帳幔,夜風刮過撩起白色帳幔,只見車內坐著個身穿藍袍的少年,衣服上以金線繡著蛟龍潛海的圖案。
從這衣服的紋飾來看,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想必也是皇子王爺之流。
一頭黑髮輕垂而下,遮去了少年大部分的容貌,可是那僅留下來的稜角分明的半邊臉也不容小覷,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中閃爍著精明的光澤,高挺的鼻樑下,兩片薄唇微閉。不知撩起那一邊的長髮又會是怎樣的一番美景?
「呵。」微閉的薄唇邊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國師府的妖氣怎麼越發的重了,看來滄瀾這國師做的很不稱職啊。」隨著薄唇的啟合低淳的嗓音如同仙樂般在夜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