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是個很愛乾淨的人,白天離月已經將隔壁的幾件房打掃乾淨,只有這間房因為不想吵到滄瀾沒有打掃,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滄瀾移到隔壁乾淨的房間內讓他躺下。
「不如讓我來吧。」燁煊想要幫忙。
離月點點頭想要換個姿勢而後燁煊一起扶著滄瀾,可是身體一動,就感覺到滄瀾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發出悶哼聲。
看來是弄疼他了,反正也就只有這麼幾步路,「算了,還是我來吧。」離月怕再弄疼他不敢再有大的動作,雙手環著他的腰,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後退。
「你身上的傷不疼了嗎?」滄瀾的頭枕在離月的肩上聲音無比的虛弱,昨夜迷迷糊糊之際他見到離月捲縮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以為離月在制服狸貓妖的時候受了傷。
「我沒受傷啊。」離月若無其事的說道,此時楓葉鏢的威力才剛剛發作,身上的疼痛感還不是特別的強烈。
滄瀾伏在離月的肩上黯然一笑,他雖然長期被困,一直處於昏昏迷迷的狀態,可是這不代表他的腦子就不清醒。
離月終於將滄瀾送到了乾淨的房間,把他放到床上讓他躺下,他身上那兩根勾著琵琶骨的鐵鉤還在,因為移動又滲出血來,真是觸目驚心。
「燁煊師兄,你看現在要不要替師兄取下這鐵鉤。」離月向燁煊詢問道。
燁煊還沒開口,滄瀾先不答應了。
「不要。」滄瀾忍著痛幾乎要從床上掙扎起來。
「師兄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離月上前一把將滄瀾摁到床上,「你身上的傷不治怎麼行,這兩根鐵鉤若在不取下來,恐怕就要和你的肉長到一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滄瀾目光閃爍,似乎在隱瞞什麼,「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了,你們也忙了一天,我被困了這麼久也很累了,恐怕會經受不起。不如今晚先休息,等到明日再做決定。」滄瀾的嘴上說著自己很累,可一提起治傷卻硬撐出一副很精神的樣子。
離月有些不解的看著滄瀾,「那我明天再說吧。」既然這是他的決定,那她也只有順應他的意思。
滄瀾微微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主人。」一直跟在離月身後的彌彌突然開口,「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你留在這裡,替我保護師兄,我很快就回來。」說完轉身看著燁煊,「燁煊師兄今天多虧你幫忙,你也先去休息吧。」
燁煊點點頭。
彌彌繼續問道:「你一個人前去不會有事嗎?而且這個時候你體內的……」
「我會小心的。」不等彌彌說完離月就打斷了它的話,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
帝都城外,護城河邊,狸貓妖靜靜的蹲坐在河邊,看著緩緩而流的河水,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無比的寂落。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他的身後,黑影身披黑色的斗篷,連頭都被斗篷上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幾乎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