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79章必須想我
萬俟辰和萬俟敬德很捨不得萬俟辰剛回來就走,但是皇上有令,誰也不可能違抗的。%&*";薛子皓也和自己的家人依依不捨的告別著。白羽學院的院長激動的和諸葛明月呱呱的說了不少。無非就是諸葛明月就是他們白羽學院的驕傲什麼的。取得辰龍大賽的冠軍,又是這次蒼楓城的救星,他不引以為傲就怪了。凌飛揚的身邊圍了不少雙眼亮晶晶的少女,正在對他放電,不過,他變成絕緣體了,一概無視。
馬車早就備下,是四輛寬敞舒適的馬車,諸葛明月單獨乘坐一輛,凌飛揚他們三個也單獨乘坐一輛。諸葛明月上了馬車,看著馬車裡的東西,暗歎這禁軍統領準備的完善。馬車的坐墊上鋪著厚厚的柔軟毯子。有個小案桌,上面放著茶水和糕,還有幾本書。坐在馬車上,絲毫感覺不到震動。
馬車很快緩緩啟動,諸葛明月直接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她很疲倦,從一進蒼楓城,到最後,都繃緊了弦。現在總算是能放鬆了。臨走前在萬俟家洗了澡換了衣服,但是卻沒來得及休息。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等她睜開眼後,就對上一雙勾人心魄的異瞳。
「你……」諸葛明月一驚,就要說話,微涼的手指卻輕輕覆在了她的唇上。
「噓。」君傾曜微微一笑,顛倒眾生。
諸葛明月坐了起來,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君傾曜,驚訝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進來的?」
「我怎麼就不可以在這裡?」君傾曜笑了笑,「累壞了吧?」
諸葛明月頭:「這次是有些累。」
「是啊,睡覺打呼,還流口水了。」君傾曜戲謔的說道。
諸葛明月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明白過來君傾曜在騙她,冷哼一聲,瞪著他不說話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諸葛明月氣鼓鼓的問道。
「當然是來看你了。」君傾曜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容。
諸葛明月瞇著眼睛看著君傾曜,滿眼的懷疑。君傾曜收斂了笑容,道:「我最近會有事要處理。小心南宮瑾。」
「他是個神經病,變態。」諸葛明月嫌棄的說道。
君傾曜一怔,旋即忍不住笑出聲:「是,他就是個神經病,變態。不過,有他跟著你也好。」君傾曜很瞭解南宮瑾,南宮瑾現在對諸葛明月有興趣,那麼必然不會讓她有危險。諸葛明月出事了,他就沒地方看戲了。這個性格惡劣的男人,他的惡性趣味,有時候也會是好事。
「啊?」諸葛明月一愣,這話什麼意思?君傾曜不是要自己小心南宮瑾麼?怎麼又說有他跟著也好。
「我手裡有件事,等我處理完,我就來找你。」君傾曜忽的伸出手,輕輕理住諸葛明月的一縷青絲,在唇邊輕輕一吻。
君傾曜的這個舉動,瞬間讓諸葛明月漲紅了臉。她只覺得自己的臉很燙,很熱,說話更是結巴起來。
「你,你,你幹什麼,什麼啊?」諸葛明月一把扯回了自己的頭髮。
看著諸葛明月窘迫的樣子,君傾曜只覺得心情更好了。
「我走了,必須想我。」君傾曜站了起來,掀開車的門簾,一陣微風吹過,他已不見蹤影。趕馬車的車伕只覺得背後一股微風,轉過頭,就只看到車的門簾微微晃動,再無其他異狀。他搖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暈乎乎才導致了錯覺。
諸葛明月看著空蕩蕩的馬車,心緒久久沒有平復下來。
用過午飯後,諸葛明月在馬車裡翻閱著書,昏昏欲睡,最後趴在小案桌上睡著了。等她睡醒,一睜眼就看到南宮瑾那涼薄而譏諷的笑。
諸葛明月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對南宮瑾也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馬車裡,她已經很淡定的適應了。她現在,很討厭這些實力比自己強悍的人。實力高強,了不起啊?就可以這樣悄無聲息的跑到人家的馬車裡,看人家的睡姿麼?真是無恥!真是討厭!等自己實力強悍了,把這些傢伙吊在樹上!
「小貓咪,你醒了啊~」南宮瑾捏著一塊糕,笑瞇瞇的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諸葛明月無視他,自己倒了杯茶喝。
南宮瑾從自己懷裡摸出來一個白玉杯,遞到諸葛明月面前:「我也要。」
潔癖狂!還自帶杯子的!
「你還自帶杯子,你怎麼不自帶一副碗筷?以免以後吃飯還要讓人把碗筷用熱水給你燙幾遍?」諸葛明月沒好氣的諷刺著。她可是記得清楚的,在麒麟酒樓吃飯的時候,這傢伙讓小二用熱水把他自己的碗筷燙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主意不錯。」諸葛明月是諷刺他,南宮瑾卻煞有其事的了頭。
諸葛明月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了。
中途停下投宿的時候,車伕和皇城禁軍的人看到從諸葛明月馬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人什麼時候在馬車裡的?而且看諸葛明月的臉色如常,這是什麼情況?再仔細打量那個男人,卻驚艷了一片。這樣妖孽的男子,被諸葛明月藏在馬車裡,他們兩人的關係,到底是……?這個藏字,讓很多人浮想聯翩。只是沒人敢開口問什麼。
凌飛揚一行人下馬車後也看到了南宮瑾,眾人的臉色都不那麼好看起來,特別是凌飛揚。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和明月同乘一輛馬車啊!
在京城的皇上很快就接道了消息,諸葛明月的馬車中藏有一名長相不凡的男子!兩人關係不明。皇上怒了,那種女兒被混賬男人騙走的微妙心情讓他暴躁了。
而神廟使者蔓雪瑩的臉色更難看。是的,這位「神廟使者」的名字,叫蔓雪瑩!她面紗下的臉微微有些扭曲。
大人怎麼和那樣低賤的女子那般親密?怎麼可以!
蔓雪瑩一身雪白無瑕的長裙,曼妙的身姿讓人心猿意馬。幾乎透明的面紗,將她漂亮的容貌一覽無遺。那雪白的頭紗更顯得她神秘高貴。她靜靜的站在走廊上,看著御花園裡的花草,心中煩躁。大人到底在想什麼呢?讓自己冒充他進入丹陵國,自己卻去接近一個低賤的私生女。一定有什麼理由的,一定有!
蔓雪瑩輕輕咬著嘴唇,在思索著。大人決定的事,旁人絕對不可以插手,否則後果不是死那麼簡單,而是生不如死。所以,她不會也不敢去干涉。但是,一想起那天在慶功宴上那明艷漂亮的少女臉上的桀驁,就讓她忍不住產生一股衝動,一股想毀掉她的衝動。
忍,一定要忍住。蔓雪瑩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現在還不知道大人接近諸葛明月是為何事,她不能輕舉妄動,如果破壞了大人的計劃,大人的怒氣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回京的途中,諸葛明月他們享受的是最高級的待遇,吃住行,都是他們所享受到的有史以來最好的。萬俟辰和薛子皓那是第一次被皇城禁軍全程護衛,這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諸葛明月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體內那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已經安靜下來,再不是之前那洶湧澎湃的狀態了。i^諸葛明月忽然睜眼,抽出了腰間別著的匕首。這把匕首,是凌飛揚送給她的。當時這把匕首差承受不住體內的那股力量而爆炸的情形諸葛明月曆歷在目。這把匕首用的很趁手,而且是凌飛揚送的,意義不同,她很喜歡。
「不要隨意使用你體內的力量,你會承受不住。」許久沒有過聲息的犴吼忽然在諸葛明月的腦海中和她直接交流起來。
諸葛明月倏的睜眼,也在腦海中和犴吼交流著:「你知道我體內的力量是什麼?」
「你實力提升,我沒有再讓你召喚魔寵,因為你再召喚,就承受不住了。你體內的那股力量,你還無法駕馭。」犴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的說著這樣一番話,「記住,不要輕易使用。」
諸葛明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她的實力提升了卻還是無法再召喚多的魔寵。原來是因為犴吼察覺到她體內力量的可怖而阻止了她繼續召喚。
「小貓咪~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啊,我就在你的眼前,不用想喲~」南宮瑾那魅惑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諸葛明月的思緒。
「我是想你。」諸葛明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著南宮瑾露出笑容後,她也嘴角一勾,補充道,「我是想扁死你。」
南宮瑾臉上的笑容不變,嘴角翹的弧度更高了些:「你還打不過我喲~」
「總有打得過的那天。」諸葛明月冷哼了一聲,將匕首收了回去,不理會南宮瑾了。
另外一輛馬車中,凌飛揚俊美的臉上一片沉靜。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諸葛明月當初用匕首使出那驚天動地力量的場景。明月她,已經如此強大了麼……凌飛揚輕輕握拳,低垂下眼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忽的,他掀開馬車的窗簾,眼神投向前面的那輛馬車,目光灼灼。那個叫南宮瑾的男人!太過強大,強大到他明知道那人很危險,他卻無法將他從諸葛明月身邊趕走。這種感覺,無力,不甘。他太弱,太弱,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渴望變強。
無人知道此刻凌飛揚的心思,馬車在幾日後,緩緩駛入了京城。
當諸葛明月回到京城以後,皇上就立刻召見了。
還是在御花園的亭子裡,石桌上還是擺滿了諸葛明月愛吃的東西。皇上一看到諸葛明月,就笑瞇瞇的衝她招手,不讓她行禮。
「皇上。」諸葛明月看著皇上臉上慈祥的笑容,也笑了起來。和皇上接觸以來,不知不覺,諸葛明月已經將他當成可以信任的長輩。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日子的接觸,她自然明白皇上是從心底真心的疼愛她。
「來來。」皇上示意諸葛明月坐下。
等諸葛明月坐下後,他先是問了不少在蒼楓城的情況,最後才話鋒一轉。
「明月啊,那個跟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啊?」皇上小心的問道,「就是那個和你一起坐馬車回來的。」
諸葛明月一怔,接著想起來皇上指的是誰了。不就是問南宮瑾那個有潔癖的變態麼?
皇上盯著諸葛明月,生怕諸葛明月的回答正是他擔心的那個了。
諸葛明月也在想,要怎麼回答呢。南宮瑾這個變態,其實是神廟的人啊,是真正的神廟使者。
「他啊,是個認識的朋友而已。」諸葛明月撇嘴,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皇上仔細的觀察了諸葛明月的神情和語氣,心中一喜,他明白,諸葛明月沒有說謊。看來,明月沒有看上那傢伙,不錯不錯。
皇上正在慶幸的時候,總管忽然來稟告,說神廟的使者大人求見。因為聽說諸葛明月也在這裡,所以特地想見一見。
皇上聽到總管的稟告,臉色一沉。他很不待見這個神廟的使者。不止是因為她是神廟的人,還有因為自己的兒子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更因為她想讓明月他們加入神廟。皇上轉頭看著諸葛明月,諸葛明月皺眉,眼中居然是不屑。皇上有些驚訝和疑惑,明月,在不屑那神廟的使者麼?其實當初明月拒絕加入神廟也讓他很吃驚。很多年輕人都崇拜神廟,這是眾所周知,甚至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明月卻是一臉平靜的拒絕了神廟使者的誘惑。更難得的是她的同伴明明看到神廟使者很激動,但是一看到諸葛明月拒絕,他們也都不說話了。
「就轉告神廟使者,就說明月舟車勞頓,要回去休息了。」皇上皺眉,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他相信,諸葛明月也不想見到神廟使者。
總管的眼神露出擔憂,他陪伴著皇上那麼多年,從皇上還是個不得勢的王爺的時候就一直陪伴在左右了。所以,他不僅僅是把皇上當做主子,更是當做了他的天。
「皇上,這……她畢竟是神廟使者。」總管想了想,還是開口了,但是並未直接勸解。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擔憂著皇上如此不給神廟使者的面子,若是神廟使者惱了可怎麼辦?
「她算什麼神廟使者?」諸葛明月卻是冷笑一聲,她現在不打算將那神廟使者的身份繼續隱瞞了。
皇上和總管聞言卻是大驚,難道宮中的那叫蔓雪瑩的女子居然不是神廟使者?如果不是,諸葛明月又從何得知?
「她是神廟的人,但是不是神廟使者。她只是神廟使者的下屬而已。」諸葛明月看著皇上和總管,沉聲說了出來,「皇上,這件事我偶然得知,你心裡有個底就好。這人不是真的神廟使者,她沒那麼高的地位。」
話說到這裡,皇上自然明白諸葛明月的話是什麼意思了。讓他心裡有個底,這個蔓雪瑩不是真的神廟使者,地位沒有那麼高,自己不用太忌諱,但是也不能落她的面子落的狠了。
「明月你怎麼知道的?」皇上絲毫不懷疑諸葛明月的話,而是好奇的問道。
「因為真正的神廟使者就跟在我身邊。」諸葛明月想了想,還是將南宮瑾的身份說了出來,萬一皇上這邊的人無意得罪了南宮瑾,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南宮瑾這個人,一雙桃花眼雖漂亮,眼底卻都是無情。
「你說,那個和你同乘一輛馬車的男子?」皇上失聲問道。
諸葛明月頭。
「他,怎麼會跟在你身邊?有什麼目的?會不會對你不利?」皇上越問語氣越是焦灼。
「也許是因為好玩。放心,他沒有對我不利。」諸葛明月搖頭,「皇上,這件事我告訴了你,你心裡知道便是,面上不要顯出來,還有叫你的人千萬不要去惹他。這個人,是個變態,神經病。」諸葛明月現在在背後能說南宮瑾的壞話時,絕不口軟。
「好,我知道了。」皇上剛開始是有些心亂,現在卻已經鎮定下來了。
「這個人的實力非常高強。他給我的威壓感甚至超過了清先生。」諸葛明月皺眉。
皇上聽聞這話,也不驚訝。如果那人是真的神廟使者,那麼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奇怪。
「你自己要當心一些,照顧好自己。」皇上心情有些複雜,自責和愧疚佔了多數。
「知道的,皇上你也小心。」諸葛明月聽著皇上的話,心中一暖,用力的了頭。
皇上又留了諸葛明月說了會話,才派人將她送出了皇宮。回到御書房後,皇上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信後,叫總管進來,將信交給了他,道:「這封信,即刻飛鷹傳給聖殿。」
「是,皇上。」總管接過信,恭敬的應了下來。
「對了,那蔓雪瑩現在如何?」既知道來的人並非真正的神廟使者,皇上也沒那麼忌諱了。神廟使者的下屬,這個說法只是好聽罷了。說白了,這個蔓雪瑩就是真正的神廟使者身邊的丫鬟一類的地位。
「皇上拒絕她的求見後,她似乎很不高興。之後,太子殿下……」總管說到後面,有些吞吐。
皇上聽到這些,心裡煩躁,揮手:「不用說了,你退下吧。」太子這樣為一個神廟的女人神魂顛倒,實在不利。想起太子往日來的種種劣跡,皇上不禁覺得身心疲憊。也許,太子這個頭銜,可以換人的。
諸葛明月回到自己的宅院後,卻沒有見到凌飛揚的影子。萬俟辰和薛子皓已經沐浴完,正在大廳吃著豐盛的大餐。端木萱在一邊小口的吃著。南宮瑾沒有蹤影,必然是在自己的屋裡沐浴。每次沐浴,這人花的時間最多。
「飛揚呢?」諸葛明月坐下來,也開始吃,雖然剛才在皇宮吃過了,但是眼前的美食她也不放過。
「不知道,一回來就出去了。」萬俟辰吃的雙頰鼓鼓的,搖著頭說道。
「奇怪的很,他沒洗澡也沒吃飯就匆忙出去了,難道回家去了?」薛子皓在一邊猛吃,猜測著。
「不會!」諸葛明月斷然否決。那樣的家,凌飛揚絕對不想回去的。要回也是回他自己的別院。難道他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問問好了。
「為什麼不會是回家啊?」萬俟辰疑惑的問了句。
「總之就是不會。」諸葛明月當然不會把凌飛揚和他父親之間的事告訴眾人,她只是篤定的這般回答。
下午,萬俟辰和薛子皓休息去了,南宮瑾也沒有出門。諸葛明月帶著匕首去找邢霖州了。在蒼楓城的時候,這把匕首險些爆炸,諸葛明月想的是,能否讓邢霖州給這把匕首強化一下。也就是所謂的煉器。邢霖州作為丹陵國的第一煉金師,一定有辦法。
邢霖州對於諸葛明月的到來,喜笑顏開。
「乖徒弟,你從蒼楓城回來不忘記先來看我,真是乖啊。」邢霖州張口第一句話就讓諸葛明月哭笑不得。感情他在計較著她一回來是先找蒼無涯還是先找他啊。
「是啊,我先來看師父。還有件事要請教師父。」諸葛明月當然就順勢說是先來看邢霖州的了。
邢霖州果然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了。
「說吧,要請教師父什麼?」邢霖州和藹可親的問道。
「我想問師父,如何煉器?能不能把我這把匕首強化?」諸葛明月抽出匕首,遞給了邢霖州。
邢霖州接過去看了看,道:「能是能。不過,要看用什麼煉法了。煉器分為幾等,我研究出來的,雷電為上等。跟我來。」邢霖州一談起煉金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滔滔不絕,侃侃而談。
諸葛明月跟著邢霖州來到了他的實驗室,邢霖州將匕首放在實驗桌上,擺弄著自己的那堆瓶瓶罐罐的:「我研究出來最上等的煉法,是雷電。但是,製造出來的雷,太過弱小,只能稍微強化。傳說中的地心雷,我只是聽過,沒有見過。我將煉器之法教給你,若是有天你找到了地心雷,那麼就嘗試一下好了。還有煉器的法陣我也教給你。」邢霖州已經將材料的都準備好,邊說邊實驗著,等兩個架子中冒出小小的雷電後,他將匕首湊了過去,道,「但是,你記住,這個煉法,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沒操作好的話,就啊啊啊啊啊啊……」
諸葛明月默默的了頭,看著被電的扭來扭去,叫的**的邢霖州,肯定了他的說法完全正確。確實很危險……
最後邢霖州將匕首交還給了諸葛明月,諸葛明月看著手裡的匕首,臉上露出笑容。匕首果然被強化了,雖然強化度不是很高,但是確實煉器成功。
「師父,你快教我吧。」諸葛明月欣喜的將匕首收了起來。
「好,來。」邢霖州伸出手,將電的全部豎起來的頭髮,努力的往後按了按,一臉嚴肅的說道。只是這個嚴肅的表情,配上他現在的樣子,著實不協調,只會讓人感覺好笑。
當諸葛明月很快將這個煉器法學會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邢霖州蹲在角落畫圈圈,口裡嘀咕著:「蒼天不公,沒天理,想我學了整整二十年,才會這個煉器法,有人居然一下午就學會……蒼天不公啊!」
諸葛明月看的啞然失笑,師父永遠是這樣可愛的老頑童。
諸葛明月安撫過了自己的老頑童師父,然後拿著匕首回去了,想找凌飛揚告訴他這個消息。但是,回到宅院後,管家卻說,凌飛揚還是沒有回來。諸葛明月沒有在意,想著他晚上就應該回來了吧。但是晚上還是不見凌飛揚的蹤影。
一連幾天凌飛揚都沒有出現就奇怪了。去過凌飛揚的宅院,那裡的管家卻說凌飛揚從未回過這裡。這下諸葛明月覺得不對勁了。凌飛揚從來沒有這樣一言不發就消失這麼久的。他難道出事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諸葛明月就坐立不安了。
現在正是天風學院放假期間,凌飛揚不在學院。凌飛揚的宅院也沒有人。諸葛明月坐不住了。她請諸葛傅雲,皇上,自己的師父都幫她找凌飛揚。但是,結果卻更讓她慌了。沒有消息,完全沒有消息。凌飛揚就像完全蒸發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諸葛明月的臉色有些蒼白,連皇上派人追查都沒有消息,她的心一再的下沉。
「也許,飛揚有什麼事情耽誤了。」萬俟辰乾巴巴的說道,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這個理由。若是有事,凌飛揚不會叫人傳個話麼?
諸葛明月是真的慌了,她站起來,又坐下去,焦灼萬分。
「人又沒死,你緊張什麼?」南宮瑾坐在一邊,慢悠悠的說著。
「你!」諸葛明月冷眼看了看南宮瑾,凌飛揚已經半個月沒有出現了,她當然心急如焚,看著在一邊淡定的用他自己的白玉杯喝茶的人,諸葛明月心中氣惱。
就在諸葛明月氣惱的時候,門口卻掠進來一個影子。站在了諸葛明月的面前,笑吟吟的看著她。
「尉遲爺爺!」諸葛明月欣喜的站了起來。眼前的人正是尉遲洪,她母親的舊識,也是凌飛揚的師父。現在他出現在這裡,諸葛明月可不覺得是偶然。諸葛明月的直覺告訴自己,尉遲洪來肯定是和飛揚有關。
萬俟辰和薛子皓也站起來拜見了尉遲洪,尉遲洪微笑著擺手,示意不用多禮。倒是坐在一邊的南宮瑾,讓尉遲洪多看了兩眼。這個男子,實力倒是很不錯啊。只不過,雖然掩飾著他的戾氣,但是依舊逃不過尉遲洪的那雙眼睛。
「尉遲爺爺,你來,是不是有飛揚的消息?」諸葛明月急切的問道。
「自然。走,我帶你去見他。」尉遲洪一把抓過了諸葛明月,直接將她夾在了腋下,就這樣從門口飄了出去。萬俟辰和薛子皓兩人聽到他們的對話,自然不會再擔心了。南宮瑾的眼底卻是一變。這個老者,居然這麼強。他是什麼人?和諸葛明月又是什麼關係。
尉遲洪帶著諸葛明月,從大街上瞬間掠過,旁人只會覺得起了一身詭異的風,根本看不到人影。諸葛明月只覺得耳邊呼呼作響,周圍的景物都成為了虛影,風吹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來。可想而知尉遲洪的速度有多麼可怕。
行了很久,尉遲洪終於將諸葛明月放了下來。諸葛明月只覺得頭暈眼花,等站穩後,就看到自己身處一處竹林中。周圍都是青翠欲滴的竹子,前方有幾座茅屋,茅屋的前面是一個池塘,池塘邊上還搭建了個竹子製作的小碼頭,碼頭邊拴著一葉小舟,小舟上有漁網和魚竿。池塘中還有幾隻鴨子正在嬉戲。茅屋前圍著一圈竹柵欄。柵欄裡有幾隻小雞在刨著地找吃的。清幽的世外桃源就是如此了吧。
「尉遲爺爺住的地方,真是漂亮。」諸葛明月眼睛都不眨看著前方。
「去吧,飛揚在後山。你要是喜歡,想什麼時候來住都可以。」尉遲洪笑起來,抬手指了指前面。
「多謝尉遲爺爺啦。」諸葛明月笑著,就往後山跑去了。
待諸葛明月跑到後面的小山丘上時,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凌飛揚的背影還是那樣的挺拔,猶如一顆筆直的樹,又如一把出鞘的劍。
「飛揚!」諸葛明月大叫一聲,停下了腳步。
凌飛揚身子一僵,轉過頭來,看到了不遠處的諸葛明月。凌飛揚的心,在這一刻,又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見到了明月,看到她臉上的擔憂。失落的是,自己就在突破的瓶頸,這幾天就差了那麼一。他本來想的是等突破後再去見明月的。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諸葛明月蹬蹬的跑了過去,上去就狠狠一腳跺在凌飛揚的腳背上。
凌飛揚痛的齜牙。
「你什麼意思啊,一句話不說就跑出去了。害我們都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請皇上還有師父他們都要把京城翻遍了!」諸葛明月有些氣惱的說道。
凌飛揚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龐,心中一動,他忽然很想伸出手去觸摸。
不過,他還沒伸手,諸葛明月已經出手了。她伸出兩手,踮起腳尖,捏住他兩邊的臉頰用力往兩邊拉:「你發什麼呆,以為不說話就可以混過去麼?你傻了麼?」
「是啊,我俠了。」凌飛揚被扯的回過神,心中卻有暖流幾乎要溢出來。他被扯開嘴巴,話都說的含糊不清了。
「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諸葛明月終於放開了回過神的凌飛揚,沒好氣的問道。
「在……修煉。」凌飛揚摸了摸自己被揪紅的臉,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現在如何?」諸葛明月問道。
「瓶頸。」凌飛揚也不掩飾。
諸葛明月沉默了,瓶頸的時候最為難熬。要想突破,最後差一是最困難的。有契機,能領悟就突破,如果領悟不了,就永遠也突破不了。從靈魂級到聖級,是一道溝壑,巨大的溝壑。在瓶頸上,看似差一,實則相差太大。
沉默了會,諸葛明月忽然想起什麼,拔出匕首給凌飛揚看:「飛揚,看,你給我的匕首,我現在會煉器了。這把匕首強化了。」
凌飛揚接過匕首,仔細看了看,頭:「果然比以前好了。」
「就是雷力不夠,所以只是好了一。若是有強大的雷力,我就能讓這把匕首更厲害了。」諸葛明月掏出匕首的外鞘給凌飛揚看,「看,我在這上面弄了煉金陣,如果以後找到地心雷,就可以煉器了。」
凌飛揚看了看匕首的外鞘,上面果然繪製有繁瑣的煉金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煉金陣,想了想道:「是邢大師教你的?」
「他教了一大半,其他的是我自己摸索的。」諸葛明月得意洋洋的說道,用你快誇我吧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凌飛揚。
凌飛揚失笑,如願的誇獎道:「嗯,明月果然很厲害。是個煉金的的天才。」
諸葛明月笑起來,然後直接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草地:「坐。」
凌飛揚依言坐在了旁邊,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諸葛明月卻緩緩開口了。
「清先生曾經給我說過,石子雖重,卻擊不破這一池弱水,落葉雖輕,卻能飄浮於水面之上,修煉之道,其實也是這樣,太過執著,也許就沉到了水下,平和淡然,卻能凌於水面之上。」
凌飛揚的瞳孔倏的緊縮,猛然轉頭看著諸葛明月。這是清雲州清先生的教導?
凌飛揚隨即低下頭去,細細的咀嚼著諸葛明月剛才說的這番話。
諸葛明月沒有再打擾他,而是雙手抱頭,直接躺下來,看著蔚藍的天空。她也在回味著清雲州的這番話。
忽然天地之間,突然有了一種奇特的律動,世間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的通透。蔚藍的天空是如此清亮,就如同剛剛用水洗過一樣,沒有一絲雜質;拂面而過的清風是如此的淨爽,帶著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腳下的小草是如此柔嫩,充滿了生機。
諸葛明月彷彿聽到風的歌唱,聽到了草的呼吸。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純粹而浩大的能量,微微的波動著,引領著諸葛明月體內的力量和精神力一同波動,和諧得有如一體,而在這波動力之中,她的力量和精神力竟也變得從未有過的純淨和凝實。
「這是怎麼回事?」諸葛明月不禁萬分驚奇,修煉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奇異的感覺對她只有好處而沒有半壞處。
諸葛明月朝凌飛揚望去,只見他也瞪著眼睛驚訝的望著自己。諸葛明月突然覺得,在這一刻,自己只是感受到了天地之間那股純粹浩大力量的波動,而凌飛揚卻是完全融入了其中。在這一刻,他的整個身體,他的靈魂,好像都徹底的融入了天地之間。在凌飛揚的身上,諸葛明月分明感受到那種只有面對聖級高手才會有的感覺。
「難道,是要突破了?」諸葛明月的心裡升起這個念頭,充滿了驚喜。
「轟轟轟」,萬里碧空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雷聲,抬頭望去,卻沒有任何異樣。
諸葛明月的心猛的一沉,驚喜被巨大的憂慮和恐懼所代替。靈魂級到聖級表面聽來只是一級之差,但是卻有著質的差別,那是因為從靈魂級晉陞聖級,必須經歷天雷淬體的考驗,在經過天雷的洗禮的之後,無論身體還是精神空間都徹底昇華,突破普通人的身體極限,到達一個全新的境界。
天雷淬體,造就了聖級高手的強大,但同時成為了無數靈魂級高手的惡夢,這世上絕大多數靈魂級頂尖的高手,都是倒在了這道坎上,嚴重的直接被天雷轟成了渣渣,稍微好就是半死成為了廢人。只有極少部分,能停過天雷淬體,成為一代高手。
在諸葛明月擔憂的目光中,浩瀚的藍天之上,一道亮光閃過,一道耀眼的藍色光柱如一把利劍從天直落,朝凌飛揚頭頂轟去。那光柱有若實質,比諸葛明月的小臂還要粗上幾分,四周閃爍著一層閃爍的電光,哧哧作響。
飛揚能不能挺過去?
諸葛明月的心瞬間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