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塔城投資是麻煩事,請人找項目,什麼都得考察。若是直接種樹?同樣很麻煩。需要人專門打理。奈何白路身邊就是無人,只能把事情暫時壓下來,等以後再說。
在這期間,白路堅持練聲、練小號,更要練體,在大老遠的美國還有一場危險戲要拍。
反正就是亂忙一氣,一晃回來北城半個月,眼看進入六月份,在大家即將坐遊艇出遊的時候,付傳宗病重入院。直到這個時候,他們倆兄妹也沒告訴家裡人,還是醫生打電話通知,老付家才知道付傳宗陷入昏迷中。
這一下,不光老付家知道,北城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白路急忙做了飯菜代過去,不是給付傳宗吃,是給傳奇妹子,還有老付家的人吃。意外的是,在這裡碰到柴定安、羅天銳、於善揚那些人。
武昌盛也帶著大批人過來,何山青一幫人直接在醫院對面賓館包下房間,大家輪換著來。
付傳宗已經昏迷兩天,整個人瘦的不成個樣子。
白路是住院第二天知道消息,因為他要照顧的不是付傳宗,是許多照看付傳宗的親戚朋友,每天裡,他最忙,來回奔忙做飯送飯。
醫生下過病危通知書,說只有兩種情況可能發生,一種是〔昏迷中離世。一種是突然醒過來,迴光返照一下。總之就是特別危險。
付媽媽哭的不像樣子,傳奇妹子也在哭。在看到許多人傷心的時候。白路突然害怕起來,他不知道大老王離開之後,自己要如何面對,又要如何接受。
在這個時候,高遠失蹤了,失蹤三天兩夜,電話打不通,找不到活人。第三天晚上,他才塵土滿面的帶著兩個人趕到醫院。
馬戰和他在一起,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在大東北某個密林裡有個傳奇道士能治奇病。他就去了大東北。因為老馬家是軍中世家。全國各地都有曾經的下屬和戰友,所以找馬戰幫忙。
好在那個道士很有名,趕到當地一打聽,很快找到道觀。可意外的是老道死了。剩下倆徒弟。一個三十六、七歲。一個二十一、二歲。
高遠和馬戰連請帶強制的,把這倆人弄了回來。
他們來到醫院的時候,白路在坐著發呆。因為這個突發事件。沙沙的生日之旅沒能成行。
世上事便是這樣,好事壞事,你永遠想不到哪一件事會先來到。
發呆中,看到高遠、馬戰帶著倆道士過來,白路起身,但沒說話。
高遠也沒說話,直接進入病房,指著病人說:「拜託二位道長。」
倆道士的面色有些黑糙有些顯老。年紀稍大那人也沒說廢話,一路上能說的該說的都已經說過,逕直走到床邊,先看面相,看的十分仔細,再是號脈。
前面兩道工序倒是符合老中醫或是世外高人的風範。在號脈後,大道士說話:「病歷,越詳細越好。」
高遠馬上讓人找醫生要,同時喊傳奇妹子取出各種片子給道士看。
白路有些懷疑,能看懂麼?
大道士接過幾張片子看了又看,好像真能看懂?
等有人拿過來病歷,他大略掃過一遍,問高遠:「我怎麼做都可以麼?」
「可以。」
大道士跟著說:「有件事要先說明白,如果他是現在這樣躺著,有可能多活一個月,如果我治療後沒醒過來,會死在當場,你們會不會告我謀殺?」
看人家這道士,那是啥都懂,誰說道士總是世外高人的?
高遠說不會。
他說不會,問題是病人姓付,有人馬上給回家休息的付爺爺、付媽媽等人打電話。
這時候,大道士接著說明情況:「還一個,即便救醒他,也不能保證活多久。」
高遠沉默片刻,說知道。可是很快,付媽媽給高遠打電話:「小遠,我知道你心痛你哥,但這個事情不能胡來,要聽醫生的。」
這是所有人面對不知名來歷江湖游醫時的正常反應,命只有一條,錯了就沒了。
高遠沒法解釋,猶豫許久說:「我知道,媽。」
關心則亂,付媽媽的干預讓兩位道士沒能給付傳宗治病,由馬戰送去附近賓館住下。高遠則是坐到外面和白路一起發呆。
白路拿出保溫飯盒:「吃點兒。」
高遠看看他,接過飯盒開吃,很快吃光,繼續坐著發呆。
在很小的時候,高遠用自己的血救過付傳宗一命,現在大了,難道就不能再救一次?
當人遇到不幸事情時,總會容易多愁善感。受醫院環境影響,又是被高遠等人的情緒影響,白路想起遠在美國的鄭燕子,看看時間,去廁所給麗芙打電話:「燕子怎麼樣?」
麗芙說:「醫生說目前情況穩定,但總體來說還是不容樂觀。」
白路恩了一聲。
在國內醫院時,醫生說沒必要手術,已經是晚期。去美國後倒也沒手術,通過吃藥和化療進行治療,雖然燕子的精神狀態一直不錯,可所有人都做好她會提前離去的準備。
驚喜的是,那種意外一直沒發生,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她的身體比出國前的狀況要好上很多。
白路說辛苦你了。
麗芙說:「知道我辛苦就早點過來安慰我。」
白路呵呵笑上一聲,多聊兩句,掛上電話。
有時候,你不想承認都不行,美國的醫療條件確實比國內好。儘管我們有幾千年傳承,儘管我們有中醫,可現今世界的醫療體系完全是西醫為主,也許付傳宗出國也能獲得比較好的救治?
回去病房外坐下。高遠說:「你回去吧,一天那麼多事兒。」
「事情可以明天再處理,人不能等。」白路說道。
高遠忽然笑了下:「你不是神醫,等再久有什麼用?只是浪費時間;真要有心,等他醒了咱三個好好喝一杯。」
白路恩了一聲,想想說:「那我回去了。」
高遠坐著沒動:「不送你了。」
白路擺擺手,起身離開。
走出醫院,站在門口往回看。他覺得這裡真是個神奇地方,來北城二十個月,除派出所以外。就是醫院來的多。那許多人前赴後繼往這裡進,包括他自己。
正站著發呆,身後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趕忙讓開道路。沒一會兒。一輛救護車開進來。停到急診室門口。
從大門裡跑出幾個白大褂。推著擔架床,從救護車接下名全身是血的病人,應該是車禍撞傷。
白路吧唧下嘴巴。轉身攔出租車,回去大房子。
此時動物住在南郊研究中心,家裡只剩下妹子。
原本都很開心的準備外出旅遊,平均每人最少買兩套泳衣,可因為付傳宗住院,再沒人提起旅遊話題,連帶著沙沙也沒過生日。六月一號那天,白路在醫院耗著,揚鈴等人不說過生日的事兒,最後還是白路晚上回來做頓飯,又送個手機,才算過了生日。
回家沒多久,意外接到王某墩的報喜電話:「我把張和搞定了。」
白路說:「怎麼搞的?」
「一,剃光頭,那傢伙不是什麼好鳥,照樣潛女明星,居然潛了倆,老子一生氣就全剃了光頭;二,這傢伙家裡啥值錢的都沒有,就有點兒現金和銀行卡,我把現金拿了,順便拿了兩台筆記本電腦倆移動硬盤,等著給你,看裡面有啥好東西;三,他們剛拍攝的素材帶全被我毀了,完成任務。」
白路很意外:「又剃光頭?」
「閒著幹嘛?」
白路鬱悶道:「你老這麼幹,人家會不會把所有事情都算到我頭上。」
「為什麼算你頭上?」
白路說:「開動你的大腦袋想一想,張和跟我有矛盾,上次被你剃光頭的企業家也和我有矛盾,和我有矛盾就變成光頭,你覺得呢?」
「啊。」王某墩思考下說:「下次不剃了。」
白路說:「筆記本先放你那,不然送去小王村路,我最近沒時間。」
「又怎麼了?」王某墩問:「誰又惹你?說出來,我剃他光……我替你出氣。」
白路說沒事,想起醫院中的付傳宗和遠在美國的鄭燕子,叫了聲:「二叔。」
王某墩聽的一激靈:「不對,語氣不對,你怎麼了?我肯定幫你出氣!」
白路笑了下:「你要是有空,回沙漠看看。」
王某墩沉默片刻問道:「大老王病了?」
白路鬱悶道:「你就不能盼我爹點兒好?」
「一直盼著呢。」王某墩說:「沒病沒災的回去幹嘛?」
「等他病了,也來不及了。」白路說道。
王某墩又沉默一會兒:「咱這樣,改天一起回去,把你爹勸過來,畢竟北城才是他的家。」
白路回道:「他怎麼可能回來?瞅那意思,是想終老沙漠。」
王某墩再次沉默片刻:「那這樣,過年咱倆回去。」
聽到這句暖人心的話語,白路特意看眼日曆,再有兩百多天就是新年,歎息著回聲好。
王某墩又說:「我把電腦扔小王村路,你有空去拿走。」說完掛電話。
又過會兒,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高遠打來電話:「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傳奇父母同意道士給傳宗治病?」
白路說:「想不出來的,除非老付馬上危險、不救就會過去,他們興許才能鬆口。」
高遠恩了一聲,沉默許久,說聲掛了,結束通話。
白路則是有些擔心,他怕高遠一激動做出什麼事情,比如欺騙付爸付媽說傳宗馬上病危什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