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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說了就知道 文 / 田十

    手下指著白路罵道:「草,那個王八蛋戲子打的。」

    豬哥看白路一眼,快步走進派出所。這是去報警。

    豬哥身邊兩西裝男看到院中情況,都是變了臉色,稍一猶豫,抬腳往外走。

    李可兒橫跨一步說:「你倆不能走。」

    「草,為什麼不能走?有病麼?」一個西裝男罵道。另一個西裝男拽他一下,從李可兒身邊繞過去。

    滿快樂也走到路中間說:「你們不能走。」

    第一個說話的西裝男脾氣很爆:「有病是吧?憑什麼不能走?警察說我們可以離開,你比警察還好使?有病!」跟著說:「我還上班呢,有什麼事跟警察說,告我也成,別他馬的擋路,草!」

    見滿快樂過去擋路,老五笑嘻嘻站在她身邊:「你們還真不能走。」然後問滿快樂:「是他倆找的他們來打你?」

    滿快樂點下頭。

    老五馬上轉頭沖白路說:「不許插手。」然後打量打量兩個西裝男,猶豫下問道:「你倆是幹嘛的?」不等西裝男回話,老五面露苦色,無奈搖下頭:「就這倆廢物也不值錢啊。」

    他在苦惱這單生意賺不了多少錢,和出場價不符,很是懊惱。

    一直表《現很沖的西裝男看看老五,再看向老五身後那個威猛西裝男,估摸著不好對付,開口說道:「這位朋友,我沒得罪你吧?」

    「得罪我?你可千萬別,得罪我是要給錢的。老子沒心情和你玩遊戲。」老五朝李可兒那個方向歪了歪頭:「說說吧,為什麼要找人打女人?」

    「這事情和你無關。」那名西裝男想走。

    老五琢磨琢磨:「你老闆是誰?」

    第一個西裝男愣了下,他邊上的另一個西裝男說:「這就是我們老闆。」

    「你是老闆啊?」老五笑笑:「你從頭到腳,哪個地方長的像老闆?」說著話搖搖頭:「揍之。」

    說話的時候後退一步,他身後的強壯打手一步跨過去,先是一腳踢倒跟班西裝男,再抓住那個所謂的老闆給上一頓電炮,打的那叫一個過癮,用中學課本的說法是什麼鐃啊罄啊亂響一氣,很快揍成個豬頭。

    打手同志很實惠。老闆不說話。那就是一個揍。約莫過去半分多鐘,老五說:「成了。」

    打手聽令退開,再看那位老闆同志,倒在地上是一句話說不出。滿臉血。大口喘氣。

    老闆挨打。手下爬起來慌張跑進派出所,大喊著:「報警報警,有人打人。」

    今天上午的天氣是多麼的好啊。好多人在派出所門口打架,多麼熱鬧,多麼狂放不羈。

    白路笑吟吟站在一邊,鼓掌道:「有點兒意思啊,你這行好幹不?」

    老五板著臉說:「不好幹,一點兒都不好幹,你還是安靜當你的明星吧。」

    白路搖下頭:「你這行不納稅吧?」

    「納,這年頭就是買根蔥都有稅,何況我們這種高危行業。」

    白路道:「你偷換概念,我是說拿到手的收入不用納稅,對吧?」

    「不告訴你。」老五之所以站在這裡跟白路聊天,因為辦公樓裡跑出來好多警察。為首的還是方纔那個中年警察,大聲喝道:「造反是麼?全扣了。」

    白路趕忙後退,口中喃喃自語:「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老五看他一眼,笑嘻嘻一起後退:「也和我無關,也和我無關。」

    還是女將勇猛,李可兒和滿快樂根本沒動地方,冷冷看向那些警察。

    豬哥跟在中年警察身後,指著白路說:「是他,是他行兇,你看多殘忍,斷胳膊啊,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才能這麼凶狠?」

    中年警察看白路一眼,心說,怎麼是這個玩意?

    東四大街派出所歸東三分局管,整個東三分局的警察多知道白路有多難搞,算得上惡名遠揚。中年警察知道白路跟幾位局座關係不錯,從正局到常務副、再到普通副局,好像都有在一起喝過酒?

    猶豫一下,走到白路面前站住:「他說你打傷那些人,是你做的麼?」

    白路繼續唸咒:「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老五跟著說:「也和我無關,也和我無關。」

    警察看看他倆:「你倆演雙簧呢?趕緊回答問題,是不是你做的?」

    「和我無關。」白路瞪著大眼睛,大聲說瞎話。

    「他說謊,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豬哥大喊道。

    中年警察回頭看看:「你們先去醫院,治傷要緊,在這耗什麼?讓醫生出診斷書,到時候是告他還是索賠,要看你們自己。」

    「告他,弄死他,還得賠錢。」豬哥說道。

    白路當沒聽見,咒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老五很配合他:「也和我無關,也和我無關。」聲音同樣變大。

    白路皺下眉頭,停止唸咒,問他:「你和何山青是兄弟?」

    「瞧您這話說的,天下人都是我兄弟。」老五說:「兄弟出事一定要想著我,最近生意不好做。」

    他倆很不給警察面子,中年警察沉著臉說道:「你倆跟我進來。」轉身走向辦公樓。

    白路大喊:「和我無關啊。」見沒人理會自己,想了想,抬步跟過去。

    老五沒有馬上走,見豬哥手下弄起五個傷號,準備送他們去醫院。略微想上片刻,小聲說道:「受傷的算了,沒受傷的全部受傷。」身後打手點下頭,轉身出院子上車,發動起來開走。

    他一走,堵滿街道的汽車起碼開走一半。轟轟的亂響一片,陸續離開。

    如此一來,豬哥那些手下有些猶豫,這是什麼節奏啊?有人問豬哥:「老大,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去醫院。」豬哥喊道。

    那就去醫院吧,這幫人扶著五個重傷號,快速跑進自己一方的汽車裡,然後去醫院。

    他們離開,兩個挨打的西裝男剛站起來。員工扶著老闆問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

    老闆咬咬牙:「送我回派出所。」員工說是。兩個人慢慢挪進辦公樓。

    豬哥聽到這句話。略一猶豫,也是跟進去。

    李可兒、滿快樂等人還等在外面。揚鈴問:「用不用進去看看?」

    滿快樂說不用,又說:「一會兒讓你們出氣。」

    揚鈴擔心出事,再問:「跟三哥說一聲?」

    滿快樂還是說不用:「就這麼點兒小事。不用告訴別人?」

    還是小事?在派出所門口連續干斷十條胳膊。屬於藐視國家法紀、並給人造成重傷害。居然是小事?揚鈴有些擔心的看向派出所辦公樓。卻看到從裡面慢慢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打扮有點土氣,略顯蒼老。滿臉沮喪。

    男人拄個拐,腿腳不好,一步一回望,女人嘴巴不停說話,有些恨,有些無奈,有些委屈。

    走出大門後,倆人不走了,仰頭看高掛的國徽,女人突然就哭了。男人說不哭,咱去工商局。

    女人哭著說:「去什麼什麼什麼局有屁用?去哪個局有用?去了那麼多,哪個管我們?都是畜生,誰管我們?誰管我們窮人?」越說越傷心,蹲下去埋著頭哭。

    男人扶住枴杖,彎腰扶女人:「不哭,咱不哭,不就是幾萬塊錢麼?」

    女人抬頭哭著說:「我委屈。」

    在看見這倆人出來後,李可兒等妹子馬上迎過去。此時走到身邊,李可兒說:「大哥大姐,咱不哭,放心,一定幫你們討回公道。」

    男人說:「你們是好人,不過哪有公道?警察不管,工商局不管,我們還能找誰?誰都不管,哪來的公道?」

    滿快樂說:「我管。」

    男人苦笑下:「謝謝你們了,你們怎麼管?」說著話看向辦公大廳裡的警察:「我就想不明白,他們可以把欺騙說成商業糾紛,可那些人打我們,打我們啊,為什麼也不管?」

    滿快樂又說一遍:「我管。」

    「你管不了的,謝謝姑娘了,你們都是好姑娘,還連累你們挨打,對不起。」蹲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忽然站起來,朝李可兒深深一躬:「謝謝你們,他們說了,我們虧了三萬五,可要是找別人法辦他們,十個三萬五也不夠,我們認了,認了,就是不甘心啊。」女人又想哭。

    滿快樂說:「不哭,咱的眼淚可以為親人流,可以為幸福流,但不能為壞人流。」

    妹子們在派出所門口勸中年夫妻,與此同時,白路和老五在裡面跟中年警察說話。

    中年警察是副所,姓陳。像這類情況,直接出面的肯定是副所。

    陳副所讓倆人坐下,他去辦公桌後面坐下,沉聲說:「你們不瞭解情況,事情沒那麼簡單,牽扯很多人和事,我們秉公辦事,沒權力抓人。」

    白路說:「你說的什麼玩意?翻譯成漢語。」

    陳副所看他一眼,又看向老五:「你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白路說。

    老五說:「正準備聽你說。」

    陳副所愣了下:「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動手打人?」

    「知道是知道,打人是打人,兩回事,況且我不承認打過人。」白路說。

    老五說:「我更不承認了,從頭到尾就沒動過手,有人證啊。」

    白路瞪他一眼:「閉嘴。」再跟陳副所說:「那什麼,講講吧。」

    陳副所琢磨琢磨:「你倆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老五說:「不知道。」白路說:「你說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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