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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很不守規矩 文 / 田十

    犯人們無語,這位大明星一定是進來度假的,拿我們當講相聲的了

    白路等上一會兒,見沒人說話,催促道:「趕緊說啊,大家聊的這麼開心,要保持下去,」又說:「大家難得進來一次,一定要把握相處的珍貴機會。」

    珍貴機會?這傢伙胡說八道有癮,犯人們都不接話。

    白路琢磨琢磨:「沒意思了啊,你們平時都幹嘛?你說。」隨手點個人問道。

    那人回話:「用紙殼做象棋玩。」

    「下象棋多無聊,做撲克多好,這麼多人正好打升級,我跟你們說,打升級很鬥智鬥勇……」說上幾句話,發現別人都是沉默不語,只好歎氣道:「算了,你們下棋吧。」

    沒多久到晚上放飯時間,下面負責接菜的倆人站到窗口,過道裡站著後面那些老犯,站成排往後傳菜。

    白路的飯依舊是單獨一份,在放過犯人們的飯菜後,單獨吆喝白路一聲。從此一點可以看出白路有很強的背景、關係。

    到這個時候,傻子也知道白路有來歷,背後有人罩著,而本身又能打,誰會吃多了去挑釁這樣一個存在,所以連原先組長那些手下也變得老實起來。

    飯後有人自動過來收拾白路的飯碗,白路說不用,自己過去洗碗,放到櫃子裡。

    監捨裡洗碗是新犯該做的事情,要幫大家服務。可白路不願意讓他們洗碗,這些傢伙就有點迷糊,不知道該怎麼做。

    好在白路對號房裡誰伺候誰並不在意,刷過碗就回去躺著。

    從這個時候到新聞聯播開演之間的時間是自由活動,可以在屋裡隨意走動、聊天、玩鬧什麼的。但是僅限於此。活動稍一過分,馬上會有管教從揚聲器裡警告。

    白路實在呆的沒意思,又得盡快搞定老維,正在想辦法之時,有人小聲喊他:「組長。老病號又病了。」

    「什麼玩意?又病了?」白路走到後面看。

    最後面那塊地方睡著老維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倆人都不喜歡說話。現在,瘦弱老頭緊閉雙眼蜷著身體,眼睛周圍肌肉很用力,顯得很痛苦。

    白路問:「怎麼了?」

    「胃痛。」老頭咬著牙說出句話。

    看樣子不像是假裝,白路讓人去按門口按鍵。這玩意是呼叫器,直接傳到控制室裡。片刻後,房間裡的小喇叭響起管教冰冷的聲音:「八監,怎麼了?」

    八監?還不如叫八戒呢,怎麼住這麼個屋子?白路聽的很鬱悶。

    呼叫器邊上的犯人回話:「管教,老病號又痛了。」

    聽到這句話。沒過多久,管教和一名醫生跑過來。醫生在所裡上班,和學校衛生員差不多一個作用,大病不治,小病不看,就會貼個膠布擦個酒精,再就是分發感冒藥。

    醫生進來問怎麼了。又去看老病號。見老病號確實痛的難受,跟管教商議:「送醫院?」

    管教恩了一聲,出去跟所裡匯報,十分鐘後,老病號被送上車,開去市裡醫院。

    等鐵門重關上之後,白路問:「老病號是怎麼回事?」

    在後面位置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孩,瞧著挺機靈,走過來小聲說話:「老病號是癌,醫院確診了。老病號沒錢治病,故意去菜市場搶劫,然後進來了。」

    「既然都確診了,所裡為什麼不送去醫院?」

    「去醫院不得花錢麼?癌症啊,隨便治一下就得十幾萬。這個錢誰拿?」小孩說:「看所裡的意思,趕緊審判送去監獄,能少個麻煩還是少個比較好。」

    白路冷笑一聲:「監獄?菜市場搶劫能有多大罪?頂多進個短期監,如果從輕判,興許拘留兩天就放。」

    「這就不歸咱們管了,反正管教們想趕緊把他送走。」

    肯定要送走,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喜歡這類犯人。和病號犯人享受同樣待遇的,還有吸毒犯人、老年犯人、傳染病犯人,這些犯人特別麻煩,同在不受歡迎之列。

    看老病號離開,每個人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進來這裡的人都有危機感,朝不保夕是最完美形容,老病號的今天興許就是自己的明天,和他一樣的老無所依。

    這些人裡,只老維始終面無表情,靜靜坐著看。

    這傢伙還真難搞定。白路指著老維說:「說說怎麼砍人的,在哪砍的,說不明白,今天你就甭想睡了。」

    老維看看白路,說道:「就是砍人,他得罪我,就砍了。」說的很慢,差不多一字一頓的邊疆普通話。

    還真是簡單。白路掃他一眼,問道:「家哪兒的?」

    「邊疆。」

    「廢話,你要是來自海南倒有意思了。」白路說:「家住哪兒?」

    老維沒接話。

    白路脾氣上來,就不信搞不定你,走過去說話:「我是塔縣的。」

    「哦?」老維眼睛看過來,好似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從頭到腳仔細看。

    白路說:「有病啊,沒看新聞?老子在邊疆鬧出那麼大事,你都看毛了?」說完這話,跟著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早出來了是吧?我那事兒剛發生沒多久。」

    「你說話不像。」老維說道。

    「肯定不像,我爹就這口音,不讓我上學,把我教成這樣。」白路跟著自吹自擂:「中秋晚會看沒?有我,告訴你,全國各地電視台都請我去,就倆字,不去!咱大邊疆喊一嗓子,好使,嗷嗷就回去了,你沒看是你的損失。」

    他在亂吹牛,老維聽得連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路問:「出來多久了?怎麼這麼瘦?咱那邊出來的人,只要肯幹活,基本都挺壯。」

    「身體原因,長不胖。」難得的,老維肯聊上一句。

    白路拍下他肩膀:「現在我是老大,有什麼事兒說話。」然後很瀟灑的回去一號鋪躺下。

    他和老維說話,邊上人一聽,我靠,他倆是老鄉?想起前些天一直收拾老維來著,這傢伙會不會趁機報復?曾經動過手的眾人趕忙往遠處挪挪,遠離災禍地帶。

    一個人經常被欺負,會對外界變化特別敏感。因為白路一通胡話,老維分明感受到其他犯人對自己的善意,會對他笑了,不再隨意支使他,不用他幹活也盡量不惹他。

    因為總被欺負,老維心裡本已有了計較,打算做件大事轟動一下,比如殺人。

    從被抓起來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被警察折騰,即便轉到看守所,刑警也會經常提審,反正是沒完沒了的折騰。除這個原因以外,監捨裡就沒有一個人把他當人看,都在努力用心的欺負他。

    別看老維不聲不響,好像什麼都能忍,其實一直在等機會,等一個能殺人的機會。

    監捨要求二十四小時光亮,夜間有許多人輪換值班。老維的想法是慢慢混,混到組長放心自己值夜班以後,先動手收拾掉和他一起值班的傢伙,再去殺組長,然後再有其他人,反正欺負過他的人,一個都不留。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只等運氣來臨就要血染看守所。可惜因為白路的意外出現,計劃暫時耽擱一下,欺負他最狠的組長被調走了。

    不過他沒放棄計劃,如果白路也欺負他,最多一起殺了就是。

    雖然是老鄉,雖然主動和他說話,看起來不像壞人。可是在分裂分子的眼裡,好人壞人不重要,是否善良也不重要,他們要的是大業,如果你和我們有一樣的信念,那才是同行戰友,反之是敵人。

    白路是漢族,應該不會是一條心,老維多想上一會兒,暗下主意,大不了一起殺了。反正他打過自己,還罵過自己。

    憑他的罪過,雖然過堂時什麼都沒交代,但基本上是難逃一死,老維不肯就這樣死去,太不甘心,他想在死前做件大事情。

    白路的突然出現雖然讓他的計劃暫時落空,卻也給了更多希望,一個原因是老鄉,比較好說話;一個原因是白路表現的很和善,應該有門。他決定先和白路處上幾天關係,等處的差不多了,讓白路安排自己值晚班,那就有機會成就自己的事情。

    因為這個想法,老維對白路的態度發生轉變。但是為求穩妥、不讓白路產生懷疑心理,他還是保持著白天時的狀態,繼續一個人發呆耍酷。

    白路一直在惦記他,更惦記他那幫不知道呆在哪裡的同伴。說句難聽的話,我不管你在哪搞事,只要別牽連我身邊人就成。

    可從目前狀態看來,鬼知道那些人會在哪裡發瘋?

    白路心路沒譜,想來邵城義他們更是沒譜。

    又過了會兒,新聞聯播開始,所有人必須端正盤膝坐在床板上看電視。要坐成一條直線,不得說話,不得有其它動作。

    看守所為使犯人安心等待審判結果,不亂搞事,每個月都會做評選,為的是激起這些人的榮譽心,往正道上領。看新聞聯播時的表現是其中一項考核,管教們通過監視器裡的情況給監捨打分。分數高的會得到一些不太值錢的物質獎賞。

    原先呢,八監也想拿點獎勵,所以是盡量往好裡做。可現在來了個永遠不守規矩的大爺,其它犯人都盤腿坐好了,白大先生卻依舊躺著。(。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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