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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讓他慢慢說 文 / 田十

    比如某地發生強拆事件,有人死亡。就這樣一條信息,不用播音員介紹詳細經過,哥倆開始猜測。

    這樣性質的案件很容易猜,肯定是利益衝突,雙方都不肯退讓,才會釀造悲劇。

    何山青玩的是透過現象看本質,說:「一,地產老闆要麼沒錢,要麼不捨得花錢;二,殺一儆百,只要地產公司沒事,後面的拆強會簡單許多;三,地產老闆要大出血了。」

    一句話說出三點,從表面看,第一點和第三點略有衝突,其實絕對不衝突。無論有沒有錢,捨不捨得花錢,對某些人來說,其實是好事一件。

    你想認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出點事求到他頭上,只要付出足夠多的利益,你會和那個人結成朋友。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倆人說話也會簡單許多。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也是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

    白路順著何山青的邏輯往下說:「一,地產公司沒搞定記者;二,有人和地產公司不對付。」

    如今媒體,最賺錢的幾大版塊,地產、汽車,後面是有通訊、電子、旅遊和娛樂,待遇最差的是新聞記者。原因就是錢。只要錢給到了,沒有什麼新聞是不能撤下去的。

    地產廣告那麼多,強拆那麼多,可是報道過的強拆事件有多少?為什麼會很少?因為錢好用。舉個簡單例子,某地回遷房。五年沒搬回去,數百業主聯名上告,數次聯繫媒體,甚至去省政府三次,更不要提在省政府網站多次留言投訴。但是結果呢,濤聲依舊,新聞不做任何報導。

    不誇張的說,但凡能報導出來的強拆事件,一半是因為死人,一半是因為沒打點好。

    沒打點好的主要原因。地產公司覺得自己太牛了。沒必要搭理小記者。

    老話說的好,凡事有果必有因。

    就在哥倆亂猜原因的時候,房門推開,走進來拿溫度計的女護士。問話:「測體溫麼?」

    這個時間。白路剛拔下吊針沒多久。聽到問話後看眼護士,笑道:「測。」

    女護士走到床前,拿根溫度計甩甩。遞給白路,在本子上登記時間,然後想走。

    白路突然問話:「插在腋下?」

    護士恩了一聲,一手拿本子,一手自然垂下去,轉身往外走。剛轉過身,右手在腰間一抹,撩開護士服,手裡是一把很小巧的女式手槍,因為有身體擋著,白路和何山青應該看不到。

    摸出手槍後,護士好似不經意的回頭一看,按照她的想像,下一刻就該轉過身,拿槍射擊。

    可是一轉身,病床上沒人!

    護士一驚,趕忙蹲下看床底。可剛蹲下,就感覺脖子一痛,暈倒過去。

    白路單腳蹦著罵道:「王八蛋,傷口又迸了。」

    現在的他穿著全套病號服,這一劇烈活動,兩處傷口重又流血。

    何山青看看地上女人,又看看掉在地上的手槍,罵道:「我靠,老子不陪你了,太危險!」拿電話報警。

    「給老子閉嘴。」白路氣道,努力脫去上衣,再把褲子拽下去,盡量盡量別把病號服染上血。

    何山青在報警的同時,大聲喊道:「來人。」

    一秒鐘後,一名警察進入房間,看見地上倒著的護士,問道:「怎麼了?」

    可憐白路左手按身前傷口,右手按屁股上的傷口,朝護士努努下巴:「殺手。」

    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這完全是電影上的情節,沒想到現實也能遇上。可惜沒帶手銬,只好解下鞋帶,綁住護士雙手。

    對於殺手來說,她實在有夠小心,挨個病房走過,身邊有經過的護士或是醫生,也沒對她表示疑問。如此來看,絕對是醫院員工一個,可惜遇到白路,直接被搞定。

    在醫院裡,上午班和下午班有很大區別。上午班嚴,管的緊。下午班,住院部很多醫生直接回家,或是提前下班。

    除此外,醫院裡還有個問題,看見穿護士服的就好像是同事,一是沒人願意多說廢話。畢竟和平年代,醫院不是戰場,不會有太強警戒心。二是護士換人太頻,說換就換掉。

    所以,殺手輕易鑽到空子。

    在抓到這個女人之後,白路狃頭看自己屁股,問何山青:「是不是又紅了?」

    何山青罵道:「穿褲子!」

    在說廢話中,護士趕過來,看到地上的同事,問道:「怎麼了?」

    白路問:「認識她不?」

    護士歪著頭看上一會兒:「沒見過,新來的同事?」

    白路很鬱悶,你問誰呢?當下沒心情說廢話,撅著屁股說:「又出血了,幫我弄弄。」

    護士氣道:「你怎麼把褲子脫了?」

    白路也很生氣:「你能不能看重點?」

    「重什麼點?站直了,兩腿中間那玩意都露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何山青來興趣了,自語道:「不可能啊。」挪到白路身後,往他下體看,邊看邊點頭:「我就說沒這麼大。」

    白路氣道:「老子比你的大!」

    護士聽不下去,跟何山青說:「麻煩你出去一下。」

    何山青搖頭:「不行,我得看著她。」指著地上那傢伙說道。一幫的警察很鬱悶,你看著他,我幹什麼?

    護士再看眼地上女人,又看看警察,索性不管了,你們愛多少人多少人,跟白路說:「撅著。」回去拿紗布、膠布。

    經過會兒忙碌,處理好傷口,又換掉兩處紗布,邵成義來了。帶著四名警察進到病房,看見地商店女人問道:「她是殺手?」

    「廢話。看不到槍?」何山青沒好氣說道。

    「帶走。」邵成義看看他倆,帶著人快速離開。

    等他們走後,何山青問白路:「又是誰想殺你?」

    「想殺我的人多了,估摸是柴定安。」

    「那就是個王八蛋。「何山青罵上一句,跟著又說:」認識日本殺手不?直接做掉他算了。」

    「廢話。」白路心情很悲哀,養了一天的傷口,居然隨便動幾下就又破了。

    邵成義是下午兩點半左右帶走女殺手,三點半打給何山青電話:「那女的死了。」

    何山青沒聽明白:「哪個女的?」

    「從你們病房帶走的那個女人。」

    「我靠,怎麼就死了?你還能不能辦點事了?」何山青直接就怒了。

    邵成義歎氣道:「她是自殺。」

    「我管你怎麼殺?」何山青氣得掛上電話,打給林子:「找你叔問問。老邵剛從醫院帶回去一個女殺手。很快死了,是怎麼回事?」

    林子很吃驚:「又有殺手?」他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一個殺手,白路一出現,殺手好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跟著出現。

    何山青氣道:「少廢話。趕緊查。」

    林子沒聽他的話。冷靜說道:「依著我。根本不用查,過一個小時給老邵打電話,他應該會告訴你。」

    出這麼大事。殺手都死了,別的不說,肯定要經過指紋檢測、面貌檢查,順便做下彈道檢測,這是任一個合格警察都該做的事情。

    何山青想想:「好吧。」隨口又問:「你幹嘛呢?」

    「我?」林子苦笑一下:「在陪桃子。」

    「桃子又怎麼了?」何山青問道。

    「桃子沒怎麼,他叔被請去喝茶了,陶家老爺子感覺不舒服,在醫院,桃子盡孝,我也得跟著盡。」

    「我靠,用不用這麼巧?事情都往一起趕?」何山青罵了句。

    「事情就是這麼巧。」林子繼續苦笑:「你還別不信邪,等咱再大一些,你看著吧,父母們排著隊進醫院,咱得排著隊去伺候。」

    何山青搖搖頭:「那算了,你老實陪著吧,掛了。」

    掛電話後,跟白路說:「桃子他爺病了,林子在陪。」

    白路也覺得有點巧:「我前天入院,他爺爺今天入院?」

    「別管幾天入院,還沒死就是好事,琢磨琢磨你的女殺手吧,死了。」

    白路也有點鬱悶:「又死了?」該抓的抓不到,抓到的都死了,這還怎麼玩?

    他很想親自去辦這些事情,可一身傷,唉,這運氣簡直沒的說。拄起枴杖說:「我去和麗芙聊天。」

    麗芙沒人陪,從她挨槍以後,美國緊急請來兩名醫生過來會診,今天到達,倆醫生看過所有片子、病歷和傷口,確認北城醫生處理的很好。然後在揚鈴的陪同下找賓館休息,做為翻譯,揚鈴還得陪他們吃飯。

    待過幾天,確認麗芙傷勢無礙,他倆才會回國。

    此時,倆老外醫生剛走沒多久,白路推門進入,笑嘻嘻說道:「怎麼會孤單一人呢?」

    麗芙也笑:「我在等你呢。」

    白路慢慢挪過去,看看麗芙臉色,還成,比昨天和前天要好一些,問道:「排氣了?」

    「沒呢,一直沒,連水都不敢喝。」

    白路以一副過來人的派頭說:「偶爾喝點水沒事兒。」

    麗芙搖搖頭,想了想突然問道:「你看到自己的傷口了麼?」

    「沒。」白路回道:「我能看到的只有血。」

    麗芙哦了一聲,白路問:「怎麼了?」

    麗芙猶豫下說道:「剛才,我看到傷口了。」

    白路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擔心留下疤痕,笑著說:「不會不會的,你年輕,很快就會長好,再稍微做個整形手術,絕對會恢復好,皮膚好的跟玉一樣。」

    他一著急,話說的有些快,麗芙聽的有一句沒一句,讓他慢慢說,多重複一遍才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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