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華北新任駐軍司令官崗村寧次,發動的針對華北民兵縱隊的掃蕩戰役,隨著北平城再次歸於日軍管控之下。耗時近半年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令崗村寧次跟日本陸軍本部鬱悶的是,此次掃蕩戰役不但沒有達到作戰前的預期目標,甚至於華北一些偏遠山區的縣城,已經被華北民兵縱隊光復。
他們再想派兵過去接收,華北民兵縱隊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拱手讓給他們了。再想要回這些縣城,除非小鬼子準備付出巨大代價,否則這些縣城就只能任由民兵縱隊管理了。
最令日本陸軍總部頭疼的是,喪失這些偏遠縣城的管理權都無關緊要,畢竟這些縣城的戰略地位都不太重要,讓華北民兵縱隊佔了也就佔了。令他們倍感頭疼的是,此次掃蕩戰役結束之後,他們死傷了至少近十萬精銳部隊不說,連接中原戰場的戰略補給線,也受到了嚴重打擊。
以至於結束戰役之後,日軍不得不硬著頭皮,耗費金錢跟物資重新修復這些戰略運輸線。否則他們進入中原作戰的部隊,勢必會受到物資短缺的麻煩。這讓看過戰損報告的崗村寧次,真的有種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感覺。
這支華北民兵縱隊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他這位司令官想要在這裡待住腳,看來還需要花費一番心思才行。要不然,以後就不會向這次戰役失敗,簡單的訓斥了事。
民兵縱隊在抓緊時間進行戰後重建工作,小鬼子自然也沒有閒著,加大鐵路沿線的兵力佈置不說,還抓緊一切時間將一些被炸毀破壞的交通運輸線給恢復起來。關鍵是這玩意,可不像修房子那麼簡單,破壞起來很容易,要想修復就是一天二天能夠搞定的。
看著進入中原的作戰部隊,一封封加急電報催促他們趕緊把物資運送過去,崗村寧次最近的心情無疑是壞到了極點。唯一讓他有點欣慰的是,這次他們竟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戰略目的,但至少打怕了這支華北民兵縱隊。
這段時間,他們的運輸線修復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只要他們不進入民兵縱隊的根據地,這些躲在一旁的民兵部隊,似乎也無意招惹他們。這讓崗村寧次,很是擔憂下次雙方再交手的時候,這勝負方到底會是那方。
好在他很清楚,以目前華北駐軍的實力,保存現在這種和平共處的現狀最為合適。如果再次挑起戰爭,對於他華北戰區或者進入中原的日軍部隊,無疑都是非常不利的。這讓崗村寧次覺得,日本國內那些理論家發動這場戰役的速度太過迅速,以至於現在局勢一旦出現反覆,他們的兵力運輸物資補給都出現了不可避免的拉長以及缺失。他很擔心長此以往下去,他們這些侵華日軍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身為華北駐軍司令,這種擔心他是不會顯現出來,他更多的則是改變往日駐軍存在的漏洞。盡可能的鞏固佔領區的統治,暫時也不輕易去主動找民兵縱隊的麻煩。
這種有點委屈求全的處事原則,讓到了華夏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崗村寧次,還是覺得擔任這個華北駐軍司令,攤上華北民兵縱隊這樣一個對手,無疑是非常不幸的。
在看到運輸補給線以及各地縣城的駐軍,都已經開始變得穩定下來時,崗村寧次則開始琢磨如何在不出動大軍的情況下,給這支華北民兵縱隊找點麻煩。畢竟,任由這支民兵部隊恢復元氣,等到以後再次交手,想必這些在他看來,跟蟑螂生命力一樣強悍的民兵縱隊,勢必會爆發出更為強悍的戰爭力。所以,無論如何不能這樣任由華北民兵縱隊發展下去,一定要給對方找點麻煩。
做為久居華夏的日軍將領,崗村寧次很清楚華夏人喜歡內鬥的習性,加上他知道如今這支民兵武裝,還是處於無政治綱領,並且跟現在華夏的執政黨似乎並不合盤。這意味著,他想給對方找點麻煩,只要找準切入口,應該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想到這支民兵縱隊在攻打北平期間,數次冒充日軍進行欺騙性作戰,崗村寧次覺得是否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從日軍中抽調一些小股精銳部隊,冒充民兵縱隊或者其它在華北進行破壞戰的軍隊,進入下面的根據地進行報復性破壞。
只要這讓政治信仰不一的軍隊,跟民兵縱隊結仇,想必以這些正規軍不太看的起民兵縱隊的性格,應該會替日軍找這支民兵縱隊的麻煩。只要他們一旦打起來,等候在一旁的日軍就有機會狠狠收拾一把,這支屢次讓他們吃虧的民兵縱隊。
意識到這點的崗村寧次,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暢了起來,甚至於他都開始幻想著,自己從民兵縱隊身上學到的戰術用到周邊的民兵根據地時,帶來的巨大收穫。只是有一點令他覺得為難的是,要從日軍中抽調這麼多熟悉華夏情況的精銳士兵不容易。
更何況,單單派出一二支小部隊,根本不能給民兵縱隊帶來太大的破壞。為此,他挑選進入民兵縱隊根據地作戰的小分隊,必須精通華夏生活習慣,而且還擁有一定的敵後作戰經驗,成員越精銳越好。
辦法想出來,卻一時半會找不到具體實施敵後破壞戰的指揮軍官,這讓崗村寧次很是惱火。就在他頭疼現役的部隊中,這種軍官都不堪重用時,一封由日軍陸軍本部轉發過來的接收電報,讓崗村寧次眼前一亮。因為,這電報中過來需要他接收安排的部隊,無疑就是實施他這個計劃的最佳人選。不過,對方是否符合他的挑選條件,還需要見過對方之後再定。
收到電報三天後,崗村寧次在自己的辦公室接見了從日軍本部派遣過來的,作戰風格性質跟他所知的飛鷹特戰大隊相似的,日本櫻花特勤部隊大隊長竹下尾大佐。
『竹下君,我代表華北駐軍歡迎你們櫻花大隊的到來,希望竹下君的到來,能改變目前我們華北方面碰到的困境。』
按理說,崗村寧次一個上將,根本用不著對這麼一個大佐這麼客氣。可關鍵是,從崗村寧次在國內瞭解到的情況,眼前這個年齡不到三十的大佐,不光擁有六七年國外軍事院校學習的經驗。
最為重要的是,他的父親是日本天皇的近待官。有道是『宰相門前五品官』,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要顧及一下對方老子在天皇面前的地位啊!
竹下尾很清楚以眼前這位上將的人脈,應該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家世。只是竹下尾是個很單純的軍人,不喜歡整天拿著自家老子的名頭壓人。他更多的希望讓別人肯定他的能力,而非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給予他照顧。
為此對於崗村寧次的客氣,竹下尾還是很平靜的道:「多謝司令官閣下的熱情招待,不過我還是希望我跟我的部下,能夠盡快進入實戰訓練。想必司令官閣下已經知道,櫻花大隊之所以會被派遣到這裡來,很大程度我們是衝著那支殺害我們幾名高級將領的支那飛鷹大隊而來。
我很想看看,我在國外學習到的特種作戰,跟這幫支那的特戰大隊進行對抗時,到底我們二方到底是誰勝誰負。所以,我肯求司令官閣下,給我以及我的部下下達作戰命令,我們櫻花大隊一定不會令司令官閣下失望嘀!」
對於竹下尾的求戰心切,崗村寧次並沒因為對方的無理而生氣,相反他很喜歡這種單純軍人性格的竹下尾。只是考慮到這支櫻花大隊,初到華北還是需要瞭解一下周邊的敵情在進入敵後作戰,成功的機率無疑會提高不少。
知已知彼,可是崗村寧次從華夏學到的古話,自然也會好好利用櫻花大隊的到來,給予那些替他惹來大麻煩的民兵縱隊一次沉重的打擊。
明白這個道理的崗村寧次,對於竹下尾的急切求戰心理,自然不會第一時間答應。當然,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意思很直接的告訴對方,並且坦白講明。
這支由竹下尾帶領過來的櫻花大隊,他是有重用的。這讓略顯失望的竹下尾考慮了一番後,還是覺得崗村寧次提出的建議還正確。最終決定,在這裡好好研究一下那支對手的資料,在實施具體的特種作戰。
等到跟竹下尾談妥了安排以及安置他們的事情後,崗村寧次還是滿懷興趣的檢閱了這支人數只有二百人不到的日軍本部特別直屬部隊。讓他有些驚訝是,在這支櫻花大隊中,竟然還出現幾名只在皇宮看到過的忍者。
心道這個天皇近侍官為了自家兒子,還真是費了番心思,連這些用來保護天皇家眷的精英忍者都派遣給竹下尾指揮。也難怪日軍本部,會為了這區區一支日軍小分隊,特意發電報提醒到招待好這些人的到來。
不過他很清楚,櫻花大隊的實力越強,意味著在面對民兵縱隊的時候,他們成功的機率也就越高。雖然他沒見識過忍者作戰的能力,但能夠成為天皇的近衛軍,想必還是有一些常人所不具備的本領才是。
最為重要的是,崗村覺得竹下尾的父親敢把兒子派遣到這戰火紛飛的戰場,就足以證明他應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有了這麼一批精英打下手,竹下尾這個年輕大佐肩上的軍銜,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變成金星,成為日軍將領一級的軍官了。想到自己當上少將的年齡,跟眼前這個年輕的大佐一比,還真的什麼都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