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證不會臨陣脫逃嗎?你能保證真正的與我打上一場嗎?你又能保證你會傾盡全力嗎?」;
韓文冷冷的盯著洪七公,道:「我對一個沒品的老吃貨的人品,可是相當的不信任啊!所以!菜!你可以吃!仗!咱們也要打!但是,決戰的地點!由我來選!而且在這些日子中,蓉兒會負責養著你那張饞嘴!
但是!你若是中途想跑,對不起了!洪七公!按道理你是武林前輩,也是一個真正的俠義之士,我不應該這樣對你,但我也不得不這樣做我會滅了你們丐幫的六大分舵!只要是乞丐,一律屠殺之!到那時,你就會後悔你食言而肥的決定!」
這番話不可謂不狠,尤其是韓文這廝正不正、邪不邪,做什麼事情全憑自己喜好且心黑手狠,洪七公完全沒有理由不相信韓文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舔了一下嘴角,歎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天下第一,就有那麼好嗎?非要為此爭個你死我活的?」
「不不不!天下第一對我而言,屁都不是!但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所以,我也必須打敗你!打敗東邪、西毒!甚至於南帝,老頑童、古墓派中的老怪物,少林寺的隱藏高人!打敗一切對手,成為真正的舉世無敵!」,韓文鏗鏘有力的回答。
「可舉世無敵並不等同於天下第一啊!」,洪七公輕輕地歎了口氣:「天下第一。不僅僅是世人對武功最高強的人的肯定,同時也是對他為人的肯定!王重陽之所以是天下第一,就是因為他做的比我們都多!所以他受到了萬人敬仰!成為了公認的天下第一!你呢?你做過什麼?除了殺人還是殺人!行事邪異。走的是東邪黃藥師一般的路子,非王道也!」
「我自有辦法讓世人認可我!」,韓文暴躁的打斷了洪七公的話,雙眼瞇在一起,看著老叫花子,道:「再有幾日,便能到全真教的重陽宮了!我要在重陽宮上!與你一決高下!」
望著韓文負手而去的身影。洪七公只能喟然長歎,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堅決的不要吃這些菜餚,並且遠遠地躲開,從此遠離韓文這個危險分子,要麼。他就與韓文約戰在重陽宮上!如果他敢吃了東西又不應戰。只怕韓文真的會說到做到!
「楓橋夜泊」,醬鴨舌洪七公連連歎氣,我怎麼捨得你們就此離去呢?可真的要跟這個小子打一場嗎?還要在王重陽的重陽宮上撒野?
糾結的洪七公圍著那兩道菜,轉來、轉去,猶豫不決,下不定決心,乾瞪著眼睛,偶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缺少半截手指的右手食指。這曾經是他因為貪吃誤事兒斬下去的,可見他心思還是極為堅定的。他能抵制住美食誘惑。
可韓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便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他堂堂的北丐洪七公!不是阿貓阿狗!一念至此,心道,打就打,又不是怕輸,好東西還是先吃到嘴裡才好嘛!
眼看洪七公大快朵頤,無底洞一般放口大嚼,開喉大吞,韓文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同時,他也有著不小的壓力,畢竟是天下間最強的那幾個之一,他要做的不是與其勢均力敵,而是戰而勝之,這一點很重要!
坐在樹下,韓文又開始靜坐感悟,感悟劍法,回想起自己從前見過的無數種劍法,當以獨孤九劍與辟邪劍法為最強,若論及刀法,那便是天殘刀法與阿鼻道三刀,韓文正在回想著他們的套路,從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獨孤九劍這是劍道當中「術」的巔峰,以技巧破盡天下武學,一劍破萬法!而同為他們老獨孤家開創出來的功法,天殘刀法走的也是這個路子,兩者頗有相似之處;
如果說這兩種功夫屬於堂堂正正的王道,那麼辟邪劍譜則完全是走了邪路子,不僅號稱「一刀強」,劍法的走勢也是陰森詭異,以輕靈快迅為主要的手段,輔助一手飛針暗器,無往不利,一般的人只要稍加不小心著了道,那就是個死字兒!
至於阿鼻道三刀,這三招刀法卻大有琢磨之處,屬於霸道,簡單粗暴,需要,人刀合一,當然了,人要是支配著刀,這三招刀法雖然威力甚大,但還達不到逆天的程度,可一旦刀支配了人,那就會戰鬥力爆棚;
然而,這都屬於走了岔路子,人刀合一,這才是真正的練功方法,需要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契合點,如此,方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成就最強的刀勢,可謂是一念佛、一念魔;
大樹下,韓文雙眉時而舒緩,時而緊蹙,偶然間他還會笑出聲來,又有時候他還會輕聲的罵罵咧咧,臉上的情緒轉變之快,令人驚歎,猛然間,韓文卻是站了起來,可是嚇了洪七公好一跳,他感覺韓文有些變化,可有說不出來。
「有所感悟!這是我自創的第一招劍法!名字還沒想好!卻是還要請洪七公你來品鑒一下了!」,說到這裡,韓文話音微微頓住,略一沉吟,忽然之間,手腕一翻,黑色圓木劍長吟引空而起,彈射而出。
「嗯?」,洪七公正在大石磨邊兒上吃菜喝酒,臉色一變,還以為韓文這一劍乃是針對他而發,正要有所動作時,奪目的寒光已如星月般揮灑下來,攝人心魄。湛然清冷的劍光撕開昏黃而陰沉的天色,一劍擊出,丈院之中,遍體生寒,鋒銳的氣機瀰漫四周。
被這股冰冷透體的氣機籠罩,洪七公只覺渾身一僵,體內流淌不息的內力竟也有了絲絲凝滯之感。
雖然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但洪七公卻是神色大變,這一驚非同小可,好似一桶冰水從頭頂澆灌而下,軀體手足都是冰涼,連內力都無法圓融運轉,豈不是要束手待斃?高手過招,這一瞬間已經可以判別生死了!
「嗤!」,韓文卻不去管洪七公的變化,一劍平推,森冷的寒光在揮灑的瞬間便被一股神異的力量所引導,收攝成了一道光;
劍光!
光如電芒,動如驚雷、宛若奔馬,聲勢浩大,卻又凝而不散,整個院子中頓時光芒炸she,一聲嗡鳴後,光華散盡,恰如什麼也未曾發生過!
洪七公嚥了口唾沫,韓文一劍擊出,劍氣之盛,鋒芒之銳利,放眼當代,固然已是少有人及,但劍法中蘊含的威勢更是擁有著驚心動魄的力量,心中不禁暗歎:此人劍法之速,劍勢之凌厲鋒銳,環顧當代劍手,只怕已無一人能望其項背了!
「如何?」,韓文眉宇飛揚,神情中卻是有了幾分高興的神采,畢竟這是屬於他自己自創的一招劍法,與別人的不同,它專屬於自己!意義重大!尤其是洪七公眼神兒當中的不可置信,那更是對他劍招的肯定!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老了!老了!」,洪七公輕輕地拍了一下身邊兒的石磨,在黃蓉與郭靖不解的目光中,石磨轟然倒塌!竟然是被犀利的劍氣一瞬間分割成千百塊兒!散落一地!
說心中不失落那純粹是胡扯,洪七公也是享譽江湖數十載的高手,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偏偏沒見過韓文這號人物,年齡不大,內力深厚的能嚇死人,別的且不說,單單剛才的那一劍,便是王重陽再生,只怕也要暫避鋒芒吧?他才多大啊!洪七公頓時有一種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的感覺!
「你都這麼厲害了!我是自愧不如了,難道還非要打下去?換個人成不?」,洪七公含糊不清的叼著鴨舌兒,卻覺得味同嚼蠟,悵然的說道:「剛才那招劍法,你只需要十劍,只怕我老叫花子就得被你拆了!」
「十劍?你以為是大白菜嗎?」,韓文搖了搖頭,也沒有隱瞞的說道:「我這一招,一天之內能夠用出三劍就算不錯了!你這人,好生不爽快!也罷!不如這樣吧!我有兩個條件,你幫我辦到,我就不糾纏你跟我打了!」
「真的?快來說說!」,洪七公眼睛一亮,他倒不是說貪生怕死,亦或是怕自己輸掉,就是覺得沒有打的必要,明知道對方可能比自己強上那麼一點點,打下去,兩敗俱傷,有意思嗎?
「呵呵!第一件事兒!你我打一場!第二件事兒,你帶著她們兩個先去重陽宮!我有點兒要去辦!」,韓文淡淡的說道;
洪七公連忙打斷他的話頭:「你不是說不跟我打了嗎?怎麼第一件事兒就是要跟你打?反倒還多了一個條件!做生意也沒有你這樣吧?只往裡唬,不往外唬!」
「別急啊!我之前的『打』,是做生死之鬥,不分出個你死我活的,絕不罷手,我現在僅僅是要與你稍加切磋一下,看看你的打狗棒法,沒有別的意思!」,韓文笑著攤了攤手,道:「這是『文鬥』,還算是比較斯文,點到即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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