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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夭折了 文 / 天琊海礁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像是仙女舞動的輕紗。柔柔的陽光灑在山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山坡上芳草如茵,一叢叢、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著陽光,綻開了笑臉,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五彩的光。鳥兒們在枝頭歡快的鳴叫,好像在歌唱,又好像在開辯論會,於是靜謐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機。

    而就在這種靜謐的時刻,出現了一些紛亂,慢慢的,有人來了,珍瓏棋局——盛大開幕!武林人士從四方雲集而來,將這個從前很安靜的地方攪亂了!蘇星河靜靜的坐在棋局之前,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也不與那些前來參加棋局盛會的人打聲招呼,相互見禮;

    一直到正午時分左右,卻是沒有人來了,即便有,也是零零星星的兩三個,蘇星河睜開眼睛,四周看了一眼,很明顯,珍瓏棋局的盛會與新任丐幫幫主的就職大典在時間上衝突了,不僅是衝突了,而且是丐幫的盛會穩穩的壓住了珍瓏棋局的盛會,瞧瞧來的這些人,明顯是不夠等級啊!蘇星河有些不悅;

    不悅的同時也有些失望,丁春秋沒來,這是他最失望的地方之一啊!看了一眼眾人,道:「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所制。先師當年窮三年心血,這才布成,深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來苦加鑽研,未能參解得透!

    哦!少林寺的玄難大師也來了!老朽有禮了!玄難大師精通禪理,自知禪宗要旨,在於『頓悟』。窮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見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氣模溢的**歲小兒,棋枰上往往能勝一流高手。雖然在下參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眾,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師當年留下了這個心願。倘若有人破解開了,完了先師這個心願,先師雖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玄難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心中卻是不免嘀咕:「這位聰辯先生的師父徒弟,倒均是一脈相傳,於琴棋書畫這些玩意兒,個個都是入了魔,將畢生的聰明才智,浸注於這些不相干的事上。以致讓丁春秋在本門中橫行無忌,無人能加禁制,實乃可歎。」

    在座的眾人吃驚不已,至於原因嘛,當然是因為蘇星河號稱是「聰辯先生」,聾啞門的門主,他怎麼突然間就開口說話了呢?彷彿是感覺到了眾人的疑惑。蘇星河淡淡的一笑,道:

    「說起來也是師門之恥!畢生之恥!我有一個師弟,想來大家也都認識他,就是星宿海的星宿老怪丁春秋!我這個師弟當年背叛師門,害得先師飲恨謝世,將我打得無法還手。在下本當一死殉師,但想起師父有個心願未了,倘若不覓人破解,死後也難見師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這些年來,在下遵守師弟之約,不言不語,不但自己做了聾啞老人,連門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強著他們做了聾子啞子。唉,三十年來,一無所成,這個棋局,仍是無人能夠破解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說多了徒自傷心,手談,手談!」

    揮了揮袍袖,蘇星河指著峭壁上的棋局,眾人這才凝神望去,但見棋盤刻在懸崖峭壁上,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心中不免驚訝,當然也有些敬佩在裡邊,鬼斧神工,這就是鬼斧神工啊!

    「百齡,這個『珍瓏』現在算了,不管怎樣,這也是當世最為精妙的一個棋局,你過來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開,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對你未來的棋道之路大有裨益,一朝頓悟,甚至比數十年的參悟管用啊!」,蘇星河坐定,對著身邊的二弟子」棋魔「范百齡吩咐道,范百齡大喜,應道:「是!」站起身來,走到棋盤之旁,凝神瞧去。

    武林群雄盡皆凝望,卻是誰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是覺得看得多了,頭暈腦脹,當下大叫怪哉,不敢再去看,大理的段王爺,段正淳也來了,此時他抬著頭凝望棋局,一動不動,良久,面色蒼白,身體顫抖,大叫一聲:「我該死!我該死!」

    「唰——!」,鋒利的寶劍拔了出來竟是準備自刎了!「砰!」,一聲清脆的響聲後,寶劍被打飛了!樹林中,一個白衣公子莫樣的人歎了口氣,接著又搖了搖頭,卻是不敢走出來,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位從前的父親;

    「這他娘的是什麼鬼東西?」,褚萬里扶著段正淳,低聲問道:「丹臣,什麼叫『珍瓏』?」,他們「漁樵耕讀」大理皇宮四大護衛中,只有這個朱丹臣懂得棋道,其他三人絕對是一概不知,因此,褚萬里也是直接問詢了朱丹臣;

    朱丹臣,沉吟了一下,也低聲道:「『珍瓏』即是圍棋的難題。那是一個人故意擺出來難人的,並不是兩人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極難推算。」

    尋常「珍瓏」少則十餘子,多者也不過四五十子,但這一個卻有二百餘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朱丹臣自知於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會不懂,也就不看了。

    而范百齡精研圍棋數十年,實是此道高手,見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他登時精神一振,再看片時,忽覺頭暈腦脹,只計算了右下角一塊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覺胸口氣血翻湧。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發覺原先以為這塊白棋是死的,其實卻有可活之道,但要殺卻旁邊一塊黑棋,牽涉卻又極多,再算得幾下,突然間眼前一團漆黑。喉頭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

    蘇星河搖了搖頭的看著他,歎道:「這局棋原是極難,你天資有限,雖然棋力不弱。卻也多半解不開,看來,小師叔說得對這個棋局果然是需要非常之人才能解開的!下去吧!有時間好好琢磨琢磨,或者請教一下你師叔祖,他可是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棋魔」范百齡頓時震驚不已,不可思議的蹙著眉頭。看向蘇星河,蘇星河卻是點了點頭,確定自己剛才說的不是虛言妄語,而是真的!當下,扭過頭去,也不理會范百齡了。而是靜待有人上前破解這個棋局;

    眼看段正淳都走火入魔了,險些沒有自己自己幹掉自己,眾人方知這棋局凶險,等閒人入局之後,便無生還的道理啊!當下都不敢妄動,眼看無人動彈,少林派的玄難大師宣了聲佛號。走了出來,袍袖一拂,一顆白子穩穩的落在棋局上;

    蘇星河搖了搖頭,這位玄難大師或許武藝高強,可著實是個臭棋簍子,這招棋走的真臭啊!當下是連對弈的心情都沒有了,不過,一道身影遠遠地飄來,越過眾人的頭頂,落在棋局旁邊。看了一番,伸手一挑,一顆黑子飛了上去,落在棋局上!

    「贊!」,蘇星河眼看這一招。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再看看下了這招的人,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這個貌相與品行都相當兇惡的男子,竟然有這麼好的一手棋術?

    玄難看了一眼段延慶,思索一番,又是一子落定,他下棋的方式很有意思,暗合佛經,雖然不精彩,但勝在穩健,十幾招下來,段延慶就不如他了,不是說段延慶的棋藝不如他,而是段延慶的禪學修為不如他,他漸漸地被珍瓏棋局迷惑住了!

    「佛祖傳下的修證法門是戒、定、慧三學。《楞嚴經》云:『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因定發慧。』我等鈍根之人,難以攝心為戒,因此達摩祖師傳下了方便法門,教我們由學武而攝心,也可由弈棋而攝心。學武講究勝敗,下棋也講究勝敗,恰和禪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論學武下棋,均須無勝敗心。唸經、吃飯、行路之時,無勝敗心極易,比武、下棋之時無勝敗心極難。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時能無勝敗心,那便近道了。《法句經》有云:『勝者生怨,負則自鄙。去勝負心,無諍自安。』」,玄難緩緩地說了一段話,意圖驚醒段延慶;

    只是段延慶深陷其中,下一子,陷進去的就更深一分,卻是久久不能清醒,玄難是個不錯的和尚,當下提醒道:「段施主,你起初十著走的是正著,第十一著起,走入了旁門,越走越偏,再也難以挽救了!」

    段延慶臉上肌肉僵硬,木無表情,喉頭的聲音說道:「你少林派是名門正宗,依你正道,卻又如何解法?」,玄難歎了口氣,道:「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開的,但若純走偏鋒,卻也不行!」

    段延慶左手鐵杖停在半空,微微發顫,始終點不下去,過了良久,說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難也!」,不過此時的他,因為知道段譽是自己兒子的事情而變化了一些,至少他現在還沒有被心魔入侵,要了結自己的生命,而是遠遠地躲開了,不再去看棋局;

    這次棋局盛會來的重量級人物並不多,也就是段家這些人外加一個少林寺的玄難大師,就連原本在這裡獲得無崖子傳承而大放異彩的虛竹也沒有來,這一切也全都是韓文這隻小蝴蝶煽動翅膀所致啊!

    而此時,韓文也出現了,很騷包的出現在棋局的上方,俯視著眾人,笑著說道:「既然沒有人能破開這個棋局,那就毀了吧!也免得它惑亂他人心智,星河!你覺得如何?」

    毀了?星河?你誰啊!眾人一抬頭,卻是驚呼不已——無法無天,韓文!這廝,怎麼又到這裡來了?當下有人質問道:「韓文!丐幫的五大長老可是你殺的!還有」

    韓文扣了扣耳朵,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說的是誰啊?我怎麼沒聽過?別以為咱在江湖武林上的名聲不咋地,你就敢給我扣屎盆子,當心我他娘的宰了你!還有,你是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們家長輩都不敢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年輕人要知道進退,否則的話會招致大禍的!哼!看在你不知世事的份兒上,就饒你一次吧!」

    這人還待說什麼,卻被自家長輩一把摀住了嘴,拖拽走了。他們可不敢觸怒韓文這個大魔頭,要知道這貨在江湖上那也是凶名赫赫的,那是一般的人可以招惹的?真要是將他惹怒了,免不了跟那個所謂的「鐵面判官」一個下場,自己死了不說,全家也全都死光光了!好吧。其實這事兒韓文表示很冤枉啊!

    「鐵面判官」單正是他殺的不錯,他那五個號稱是五雄的的兒子也是他殺的,這也不錯,可你要說他全家老少全都是被韓文殺的那就不對了,這純屬是誣賴!那明顯是單正多管閒事而招致的後果嘛!他以為自己幹的是好事兒,為人家判斷公平。他在活著的時候,素有威望,別人不敢動他,可等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排隊要殺他的全家大小呢!

    蘇星河當著眾人的面恭恭敬敬的起身,向韓文行了一個弟子之禮,點頭道:「謹遵小師叔之命!」。而後大袖一拂,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掃落在地,至此,珍瓏棋局,算是完事兒了!剛開始,就完事兒了!夭折了!

    但誰也沒有什麼異議,蘇星河也是一樣的,畢竟這個棋局早就被韓文這廝解開了,無崖子也已經死了,珍瓏棋局在擺下去也沒有什麼道理了。何況,韓文此舉也有解放他的意思,他也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無名山谷了,可以說,此時此刻。他還是很感激韓文的;

    眼看韓文出現了,段正淳忍不住喝道:「韓文!~你答應要告訴我的事情呢?你現在可以說了嗎?」,韓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慢騰騰的說道:「哦!那件事情啊!你很久前的確是有一個親生兒子來著,只不過被康敏生出來後,直接掐死了!」

    轟!段正淳可是滿心歡喜的過來的,沒想到就得到了這個結果,頓時腦子被巨斧劈砍了一般,痛得厲害,大叫道:「該死!這個毒婦!這個毒婦!她怎麼能這麼幹?她怎麼可以這樣」

    「一個被你不負責任拋棄掉的女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突然間懷孕了,被逐出家門,她什麼都不會,怎麼去養那個孩子?只怕自己生活得也很艱難,被人罵,被人嘲諷,受盡冷眼!而你,卻在大理與你的新歡花前月下,甜言蜜語,你一個又一個的拋棄別人,活該遭到報應!這就是你的宿命,段正淳!你,活該!」

    韓文冷笑迭迭的說道,段正淳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突然發現,自己與韓文似乎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吧?喉頭一甜,便是老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怒過攻心,情難自禁!

    「你是大理來的段王爺?還有你?你就是阮星竹?」,一身紫衣的小女孩兒突兀的出現在段正淳的面前,靈動的大眼睛盯著他們,轉啊轉,可愛到了極點,很有阮星竹的丰韻,阮星竹的雙眼頓時紅了,急不可耐的點了點頭,而後,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段正淳與阮星竹的臉上都出現了一個小巴掌印兒,紫衣女孩兒啐了口唾沫,轉身便走;

    「有種生孩子,卻沒種養孩子!嘖嘖!怎麼樣?大理的段王爺?被自己的女兒打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哈哈哈!我發現咱們之間似乎是八字不合啊!天生的就犯衝啊!哈哈哈!」,韓文惡劣的笑著;

    其實韓文這般指責段正淳,也是有點怎麼說呢,嗯,段正淳大理國皇太弟。他年輕時遊歷中原,風流自賞,不免到處留情。其實富貴人家三妻四妾本屬常事,段正淳以皇子之尊,多蓄內寵原亦尋常。只是他段家出自中原武林世家,雖在大理稱帝,一切起居飲食,始終遵從祖訓,不敢忘本而過份豪奢。

    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風,是雲南擺夷大酋長的女兒,段家與之結親,原有攏絡擺夷、以固皇位之意。其時雲南漢人為數不多,倘若不得擺夷人擁戴,段氏這皇位就說什麼也坐不穩。擺夷人自來一夫一妻,刀白風更自幼尊貴,便也不許段正淳娶二房。為了他不絕的拈花惹草,竟致憤而出家,做了道姑。

    其實,韓文看不上段正淳最大的一點原因就是,段正淳有種風/流。搞大人家女人的肚子,卻沒種養孩子,甚至不聞不問,而且他的愛情觀相當的奇葩,令人驚歎,他的愛情是分段忠實式。並非全然勾三搭四。

    看他見了刀白鳳,眼中全然是鳳凰兒;見了秦紅棉,又只知道世間上有一個紅棉;見了甘寶寶,一心一意又只想著對寶寶好,康敏、阮星竹貪得無厭,喜新歡厭舊愛。這種精確劃分的分段忠實的愛情,大有精彩之處。

    段正淳現在被韓文這麼一氣,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韓文,眼看段正淳這幅模樣,大理皇宮的四大侍衛頓時惱怒了,以褚萬里為首的四個人。對韓文怒目而視,巴天石這個輕功高強的人更是率先出手了!

    「哈哈!早就知道你們會惱羞成怒!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能耐你別動手啊!」,韓文叫囂著,絲毫沒把這四個人放在眼中,不是他不放在眼中,而是他現在可不是孤身一個人,他身邊可是有人在的!

    蘇星河雙手合在袖子中,乾瘦的身板擋住了大理皇宮四大護衛的去路,冷冷的說道:「四位!你們是想做什麼啊?給你們面子,那是敬你們是大理皇室!可你們要是敢對我小師叔出手。這點兒面子也就沒了!」

    他剛說完話,身後又有函谷八友各自手持兵器擋在韓文的身前,雖然這八位的功夫真的不咋地,但是一般人還真不敢動彈他們,原因很簡單。就比如薛慕華吧!他在江湖上號稱薛神醫,受過他恩惠的人海了去了,你敢動他,保不齊哪個念著他恩情的人就要找你的麻煩,還有康廣陵、范百齡這些人,全都是交友甚廣,影響力甚大啊!

    「退下!退下!不得無禮!」,喘息過來的段正淳連忙叫道,隨即,看著韓文,苦笑道:「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難道真的是我段某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若真的是,我給你賠罪!還望你放我一馬!放我一馬!」

    「呵呵!純屬是看你不順眼罷了!要知道,我其實還是很嫉妒你的!風/流/浪/子,要是有機會,其實我也想試試是什麼感覺的!」,韓文攤了攤手,很是無賴的說道:「珍瓏棋局,虎頭蛇尾,算是我們逍遙派對不住各位了!在下給各位賠罪了!」

    望著表情肅然,不像是在說笑話的韓文,眾人一陣錯愕,便是連少林派的玄難大師也是忍不住問道:「逍遙派?老衲如今也有六十許歲,為何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韓施主,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放肆!本派自祖師逍遙子傳承下來,至今已有三代!雖然一向低調,多在西域天山活動,在江湖上名聲不顯,可哪裡來的開玩笑?」,蘇星河怒目圓睜,玄難自知失言,連忙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失言了!還望蘇老施主莫怪!」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看你這個老賊禿,當真是該死!」,一聲清冷的喝聲從遠處傳來,白衣女子飄然而來,段譽頓時呆住了,喃喃道,神仙姐姐!好吧,其實這個是神仙姐姐的姐姐——西夏皇太妃,李秋水是也!

    李秋水一到,便是一掌打向玄難大師,這位全身白色衣衫,眉目甚美,聲音甚是輕柔婉轉,身形苗條婀娜,輕風動裾,飄飄若仙的女子,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玄難大師頓覺壓力頗大,當下快速的擊出數掌,掌掌帶風,卻又速度奇快,與李秋水對撼起來;

    「哼!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那就讓你試試這招吧!」,李秋水冷哼一聲,突然步子一邁,身形如電的欺身近前,玄難哪裡料到李秋水會這種詭異的輕功?一個不小心被捉住了手臂;

    「化功**?」,玄難感覺到身體內的內力在急速的流逝,而他卻不能掙脫,當下駭然的且驚恐的問道:「你和丁春秋是什麼關係?怎麼會這種邪門兒的妖法?」

    「化功**?」,李秋水不屑的笑了笑,道:「那種低等的功夫怎麼可能與北冥神功相提並論呢!小和尚,看在我與你們少林寺靈門大師還有些香火情的份兒上,先饒你一命!滾!以後不要忘記了我們逍遙派的名號!」

    小和尚!靈門大師!靈門大師是誰玄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就是他的授業恩師啊!可看李秋水的模樣,這臉蛋兒,這身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二八少女,她怎麼敢這樣說?玄難心中驚駭不已。但身體內的內力已經全都沒了,面色悲苦的念了聲佛號,搖了搖頭,不再開言;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師姐大駕光臨!這廂有禮了!」,韓文站在棋盤上的峭壁上,一拱手。瞇著眼睛笑道:「也省得我去西夏皇宮去找你了!對麼?皇太妃!」

    「你就是韓文?號稱天機子的那個?你什麼時候又成了我的師弟了?我記得我那位師傅現在早不知道什麼樣了,骨頭的灰兒還剩多少都不知道了,他怎麼能收你做徒弟呢?」,李秋水微微蹙眉,本來她是因為王夫人與王語嫣尋親到她那裡,她也聽說了韓文天機子無所不知的名號。這才從西夏巴巴的跑過來,就是想問韓文一些問題,可是,他現在竟然叫自己師姐!

    韓文慢慢的將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拿了出來,那個碧綠色的七寶扳指,李秋水頓時一驚,腳踏凌波微步便衝了上去。韓文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只等她近前,緩緩地說道:

    「想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妄動!三師姐!我是無崖子師兄代師收徒的小師弟!也是逍遙派你們這一代最小的一個,本來嘛,我沒有資格號令你們的,不過,師父逍遙子似乎有訓令,女人,,不得做逍遙派掌門人!就算你搶了。也沒用,沒人會承認的!你還是安心的老老實實的呆著吧!」

    「哼!師兄倒是,什麼都跟你說了啊!」,李秋水停下了腳步,質問道:「你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什麼嗎?」。「當然!」,韓文篤定的點了點頭,相當的自信,李秋水微微蹙眉:「那就告訴我吧!」

    「告訴你?嘎嘎嘎!還是告訴姥姥才對!」,又是一聲怪異的女童的聲音傳來,明明聲音稚嫩,卻包藏著赫赫威嚴,令人不敢反抗:「真沒想到你這個小賤人也敢離開西夏皇宮!姥姥等待這一天可是等的很久了!你說是嗎?師妹?」

    不遠處一個容色嬌艷,眼波盈盈,脖子上戴著長命鎖的紅衣女孩兒飄然而至,如此場面,再一次顛覆了眾人心中的感歎,先是一個大言不慚的說玄難是小和尚的美貌女子,又是一個小女孩兒,口氣比剛才的那個還大,竟然敢叫這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師妹!

    「哈哈哈!原來是大師姐大駕光臨!都是稀客啊!可惜的是,二師兄先走一步了,你們要是能早來一步,或許還可以當面對他正是一些事情呢!當真是——可惜了!」,韓文貌似是漫不經心的呃說道,天山童姥與李秋水頓時朝他看過來,神情中滿是不可置信,一起質問道:「他竟然沒死?」

    「死了!就在昨天!」,韓文攤了攤手:「至於多年前的死訊他是在詐死,因為丁春秋暗算了他,似乎,這其中還有三師姐的功勞在內呢!因愛生恨,呵呵!可以理解!」

    「原來是你這小賤人!」,天山童姥頓時火氣,惡狠狠的看著李秋水,但卻沒有冒冒失失的出手,雖說她與李秋水的武功在伯仲之間,但是李秋水所學的逍遙派傳承遠比她多,單是這北冥神功就讓她忌憚了!更別提最近李秋水又練成了白虹掌力;

    「哼!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啊!誰叫他當時寧願每天對著石像,也不願看著我!要知道我當時可是剛給他生過一個孩子!他這個沒良心的!死了就死了!」,李秋水說的倒是凶狠,實際上卻是有些悲涼,人死為大,都這個時候了,說別的還有什麼用?「呵呵!至少我還得到過他的人,不像某些人啊!一輩子注定是這幅模樣了!悲哀!」

    「你!」,天山童姥怒急,韓文卻是冷喝一聲:「夠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爭風吃醋的!丟不丟人?一把年紀全都活到狗身上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你們兩個不覺得丟人,我還跟著害臊呢!哼!你們真的以為無崖子的心裡有你們?笑話!看看這個吧!」

    一卷畫軸被韓文拋了出去。李秋水仗著速度快,搶先一步截住了,顫抖著手打開畫軸,畫中人與她很像,很像。可也僅僅是很像罷了!因為那個人的嘴角上有一顆黑色的痦子!李秋水喃喃道:「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天山童姥湊了過來,瞄了一眼,頓時狂笑:「哈哈哈!不是你!不是你!是她!是她!」,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在打什麼啞謎,韓文卻是知道的,無崖子真正喜歡的人是他的小師妹。自己的四師姐,李秋水的妹妹!畫中之人,無量山中的石像!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妄你們兩個還爭鬥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弄的不死不休!真不知道無崖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韓文冷哼一聲,他也很難理解無崖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就放任這兩個師姐師妹火並了幾十年,自己卻像是沒看到似的,專心致志的搞自己的地下情,當真是不是什麼好鳥,跟段正淳一樣可恨!

    「唰唰唰!」,畫軸被撕得粉碎,李秋水急促的喘息了幾下。冷笑幾聲,卻是向韓文攻擊而來:「我現在過慣了自由的日子,不想再讓人管束了!就算你是逍遙派掌門人也是一樣!我記得師父也說過,隨心所欲,是為逍遙!我現在做的正是秉承著他的意願的傳承啊!」

    「放肆!」,韓文怒喝一聲,一手扶劍,一手滿是冰霜,身上肉眼可見的冒著寒冷的氣息,雙目圓睜:「三師姐!不要逼我!你之前夥同丁春秋謀害本派掌門已經是大逆不道了!現在又想!你這可是要欺師滅祖了!」

    「逼你?就憑你?」。李秋水很是不屑的一掌打出,這一掌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虹掌力,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點是力道曲直如意。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發出時,看似正面對敵,實則掌力方向卻遊走不定。對手很難察覺!便是天山童姥看見這一招之後,也是心中一稟,驚聲道:「曲直如意!你真的練成了!」

    韓文卻是不慌不忙的喊道:「蕭兄!看你的了!」,他現在有著無崖子傳輸的八十年的內功,但那些內力是一次性消耗物品,他不能動用,要在關鍵時候用,所以他選擇了呼叫外援;

    「昂——!」,一聲龍吟虎嘯,在場的眾人有識貨的,頓時叫道:「降龍十八掌!是蕭峰!」,樹林中一直隱藏的段譽也不禁激動了一下,說起來,這位公子哥兒,現在可不像從前那樣癡癡傻傻的樣子了,看起來有些頹廢,鬍子拉碴的,聚賢莊的時候,因為惹惱了韓文,他被韓某人毫不負責任的坑害了一把,揭穿了身世;

    為了證實這個消息是假的,段譽連夜趕回了大理,在道觀見了自己的母親刀白鳳,當面質問這件事情,刀白鳳沉默了,默認了!廈那間,段譽的世界崩潰了!他的父親竟然不是風/流倜儻的段正淳,而是那個醜惡的段延慶!

    雖然這是個很不幸的事情,但其實,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原本對他很有情誼的木婉清、鍾靈兒等人都以為他是自己的兄長,而現在,不是!尤其是那個王語嫣,也不是段譽的妹妹了,還是他的女神大人;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功夫,在連夜狂奔回大理的時候,他竟然意外的熔煉了身體內的多股內力,形成了一個統一,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武功已經不會是那種時靈時不靈的了,而是能夠運用自如的了,自此,他也成為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之一!

    陡峭的石壁上陡然出現一道狂霸的身影,雙掌橫向一拍,竟然是一條金色龍,仰天咆哮,直奔李秋水而來,李秋水大駭,腳下凌波微步,急忙閃躲,即便如此,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差點一點兒受傷;

    韓文冷冷的一笑,道:「早就知道你們會有這一手!逍遙派當真是教的好徒弟!弒師、同門操戈,彷彿理所當然一般!呵呵!大師姐!這件事情你怎麼看?你難道要與三師姐一樣嗎?」

    「我怎麼看?咯咯咯!那就要看看你想幹什麼了?你倒是厲害,還能請動這樣的高手,南慕容、北蕭峰,果然名不虛傳,這一手降龍十八掌,讓我想起了汪劍通的師父啊!呵呵!」,天山童姥瞇了瞇眼睛,一笑;

    「我?我其實也不想幹什麼?這個逍遙派掌門的位置原本我並不想接下來的!也不想拜什麼人當師傅,是無崖子師兄苦苦哀求我的!這一點,我想沒人比蘇星河師侄更清楚了!」,韓文把玩了一下七寶指環,笑道:「妄他還跟我吹噓,見了七寶指環如見掌門!當真是放了好大的一個屁!指環既然號令不了你們,那還要它何用?」

    韓文指上用力,看樣子就要捏爆了七寶指環,天山童姥叫道:「住手!逍遙派大弟子童淑奇見過掌門人!」,說罷竟是雙手一恭,單膝跪地,神情甚是恭敬;

    「喲!大師姐!你竟然承認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當掌門人?我還以為掌握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數千人的你不會將它放在眼裡呢,看來我錯了!你還是那樣聽話啊!~」,李秋水咯咯一笑:「你可以承認他的身份,可我是不會承認的!既然無崖子死了,我的心事也了了,就回西夏吧!真是受夠了!」

    「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裡不是西夏!而是大宋!」,韓文冷哼一聲,道:「赫連鐵樹就是因為太狂妄了,所以被我斬了腦袋,做了無頭之鬼,師姐!你這可是在逼我啊!」

    說到這裡,韓文已經是殺機濃烈了,這個李秋水與丁春秋的關係不明不白的,自己要殺丁春秋,勢必會受到她的影響,如果她還念著無崖子的舊情幫自己也就罷了,如果她幫著丁春秋,那可就要麻煩了!

    「怎麼?你要殺了我?」,李秋水冷哼一聲,又看了一眼韓文身後的蕭峰,道:「大宋?口口聲聲的大宋,那你又為何與契丹人為伍呢?還有!別以為就憑他就能阻攔我的去路!我要想從這裡逃出去,還是很容易的!」

    「不!不容易!」,韓文篤定無比的回答:「蕭老前輩!難道不露露臉兒嗎?林老兄!你也出來吧!」

    隨著韓文的喊叫聲,蕭遠山自左側而來,林屠夫自右側而來,再加上蕭峰,三個頂尖高手圍住了李秋水!每一個都不弱於她!甚至比她更強!李秋水顏色大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ps:一萬字,不拆了,新書《婦科長》多幫忙投投票子啊,分類新書榜都上不去,太悲劇點兒了吧;

    另,重度感冒中,頭昏腦漲,若有寫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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