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客棧中韓文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不是他小心眼兒,實在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令他膽寒啊!
有道是明騷易躲,暗賤難防,毒藥這東西端的是詭異異常,別說是他,就算是一些有名的大俠也會橫遭不測,假使某一天自己中了毒,然後被吊了起來,捉住自己的人又不是惡作劇,而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到那時,又當如何?
睡不著覺的韓文睜著雙眼,在黑暗中輕輕地叫道:「小惡魔?你在不在?陪我說說話?怎麼樣?」
「陪吃一萬軟妹幣,陪聊一萬軟妹幣,陪睡加倍!」;小惡魔慵懶的聲音在腦海中傳來,一如既往的財迷,感情是上輩子葛朗台來著,純粹是把錢都能穿在肋巴扇上吊起來的人;
「你怎麼不去搶?一千!愛幹不幹!天上人間也沒有你這麼黑人的吧?我數三個數,你若不出來,以前都沒有了!三,二」,韓文拉了個長音兒,小惡魔不為所動,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五千!給你加了整整五倍,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微笑,香風瀰漫,一襲輕紗睡裙的小惡魔出現在了韓文身邊,一隻手還輕輕地撫摸著韓文的胸膛,鮮紅的指甲,令韓某人不禁想起了某種奇怪的生物,心中甚是擔憂,這個禍害會不會突然將手伸進自己的胸膛,挖心掏肝兒的;
溫玉滿懷韓文卻沒有對小惡魔生出那種男人對漂亮女人的心思,可謂是怪異至極。好容易壓制住內心中的煩躁,韓文道:「你不是說我可以用做任務所得來的錢財購買任何東西嗎?」
「對啊!哦!估計今天這兩個小妞的所作所為讓你意識到什麼了?小哥哥!想不想要百毒不侵的身體?嘻嘻!來!親我一下,我給你打個九五折!」,小惡魔嬌滴滴的笑著;
韓文面上抽搐幾下,道:「別鬧了。我的確是這麼想的,買一個百毒不侵的身體,需要多少票子?說給我聽聽,像你這種奸商,說是打九五折,哼。一定是騙人的!」
小惡魔嬌笑不已,猩紅且嬌艷的紅唇在韓文耳邊輕吐幽蘭,丁香小舌有意無意的舔了一下韓文的耳垂兒,渾身一個機靈,韓某人連忙推開這個妖精:「別鬧!快說!」
「嗯,百毒不侵也是可以買的。大致上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永久性購買,一種是有年限的購買,當然,這種百毒不侵說起來也是有限制的,至少對迷藥、春藥是不能抵抗的!」
小惡魔掰著手指頭說道:「有年限的購買,恩。大概是一年三萬軟妹幣,永久性購買需要伍拾萬軟妹幣,當然,可以分期付款,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
「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啊!」,韓文一翻白眼,道:「百毒不侵?我又不一定非要買你的,我可以去找我想要的東西,比如說莽山朱蛤什麼的,當我冤大頭還是凱子啊穿穿你就習慣了!不帶這麼宰人的吧?」
「嘻嘻!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呢,我要告訴你,那些東西就算你吃了,你也不會百毒不侵,相反。那對於你而言是劇毒,很可能要了你小命的!」
看著小惡魔那一臉的壞笑,嬌笑中身體輕顫,近幾透明的輕紗睡衣隱隱還能看到兩點相思紅豆,乳波蕩漾間盡顯嫵媚之色,韓文不知道以及應該是惱怒,還是
「啪!」,伸手在小惡魔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韓文坐了起來,道:「我這次接的任務『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似乎別有深意,也似乎很簡單,咱們畢竟是合作關係,能不能透露點兒?」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咦?有人在窺視,我先走了!」,一陣香風,小惡魔消失得無影無蹤,韓文手臂上的一個羊頭刺青亮了一下,隨即隱沒不見;
運起《坐忘心經》的內力,韓文變得耳目聰敏,靜靜的仔細的聽著,良久,蹙著眉頭,輕輕地下了床榻向門口走去,果然,門口的呼吸聲大了很多;
側耳凝聽,這個趴門縫兒的還在嘀咕著什麼,好像是什麼色狼流氓之類的話,韓文手握在把手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房門,一把抓住了門外之人將她拽到了房間之內!
「別動!你是誰?為什麼窺視我!說!」,韓文面若寒霜,一手扣住了窺視之人的脖子,一手好像很柔軟的樣子,哇哇,好有料!真是極品啊!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個色狼!」,掙扎中韓文感覺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一手扣著她的脖子一邊點著了蠟燭,燭火映照中就看見了一張嗔怒的臉:「藍鳳凰?」
「呃」,韓文神色變幻不定,最終做出了惡狠狠的表情,他決定倒打一耙:「你深夜不睡在我門外做什麼?哦!難不成你是想加害於我!當真是惡毒之人啊!」
藍鳳凰盯著韓文看了兩眼,疑惑的看了看房間,好半晌,道:「你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呢?怎麼不見了?我剛才好像還聽見你們做說什麼,怎麼,眨眼間就不見了?」
小惡魔這是怎麼了?他不是說與自己說話的時候別人是聽不到的嗎?韓文皺了皺眉,倒了一杯茶水,慢騰騰的抿了一口,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還是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何在我們外的事情吧!」
「這個,這個」,藍鳳凰神色間多有猶豫,而後一咬牙一跺腳,面上多了些緋紅之色,慢慢的衣衫半解,露出了胸脯的半球軟肉,嬌柔的撲了過來,眼神迷離的抓住韓文的手;
韓文驚喜莫名,手都有些發顫。好有料!正當他感歎御姐的美好的時候,藍鳳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尖叫道:「來人啊!非禮啊!有淫賊!快來人啊!」
「你——!」,韓文大驚,想要抽出手來。卻被死死地按住,這還不說,藍鳳凰手上一帶,還將他帶倒在地,生生的壓在了藍鳳凰的嬌軀之上,讓別人一看。就是他意圖強上人家的意思;
這邊話音未落,外邊蹦進來一個人,大叫道:「淫賊!受死吧!」
這聲音很熟悉!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臉得色的任盈盈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劍,腦袋中只剩下了一句話——這是陷害!赤果果的陷害啊!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藍鳳凰將目瞪口呆韓文撥弄到一邊,也不整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躲在任盈盈身後,一臉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啊!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員,這演技,厲害啊!
韓文語氣中有些不滿,卻隱隱地感覺到了客棧中的騷動。穿上衣服,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這麼無賴的手段也能用上?我可什麼都沒干啊,別冤枉我!」
得,他這麼一說,藍鳳凰果斷暴走,指著自己的大胸脯:「什麼都沒幹?你摸了老娘的胸還不敢承認?難不成你摸的是熱水袋啊精分,雄起擼!敢做不敢當?來人吶!耍流氓了!」
「登登登」,客棧內陡然間變得燈火通明,韓文能夠清晰地看到外邊的人影綽綽,暗叫不妙,看了一眼任盈盈。道:「算你狠!任大小姐,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哼!」
「碰!」,一腳踹開客棧的窗戶,順著二樓的房簷兒韓文便跑路了。這個時候就算他留下來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楚,誰也不會相信兩個嬌媚的女子會冤枉他;
任盈盈看著吃癟的韓文,嬌笑不已,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藍鳳凰卻是白了她幾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下次這種以身飼狼的事情還是你親自上吧!」
「走!我們也走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等他們來了,卻看不見人,一定會很有意思的吧?」,任盈盈晃了晃腦袋,咯咯一笑也順著韓文逃跑的路線跟著跑路了;
卻說韓文狼狽的出逃之後,急於擺脫這兩個難纏的娘們兒,天濛濛亮便買一匹馬,快速的逃離,一路上餐風露宿的來到了襄陽一帶,腹中飢餓,便急匆匆的上了一間酒樓;
衝奔得正急,險些撞在二人身上,急忙止步,和那二人相去已不過尺許。只見這二人臉上都是凹凹凸凸,又滿是皺紋,甚為可怖,一驚之下,轉身向後縱開丈餘,喝問:「是誰?」
卻見背後也是兩張極其醜陋的臉孔,也是凹凹凸凸,滿是皺紋,這兩張臉和他相距更不到半尺,兩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到他鼻子,韓文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向旁踏出一步,只見樓梯口處又站著二人,這二人的相貌與先前四人頗為相似。
看著這六個怪人,韓文陡然間想起他們是誰了,桃谷六仙?六個腦殘?當下瞇著眼睛向後退了幾步,道:「不知道你們桃谷六仙攔住我的去路作甚?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莫不是要與我為難?」
身材看起來雄壯一點兒的老大桃根仙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韓文,好半天,道:「真不明白聖姑是怎麼看上他的!瞧他長得樣子,還不如我呢!要我說,聖姑一定是眼睛得了病!」
「就是就是!還不如我呢!」,其他五人立即附和不止,亂糟糟的像蒼蠅亂舞一般,整間酒樓的人看見這一幕,也多有反感,一個公子哥模樣的盛氣凌然的喝道:「誰家的狗在這裡亂吠!」
膽小的桃實仙,小聲的說道:「大哥,大哥!那個人好凶!他好像是罵我們是狗!」
「什麼?活的不耐煩了!我看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老二桃干仙大怒不已,腳下一踏生生的拔高了三丈有餘,眨眼間欺身到這個公子哥兒的身邊兒,一隻大手按在公子哥的肩膀上,刷的一下扔飛了過來!
「接著接著!」,早就等候在此的桃枝仙、桃葉仙一邊聒噪,一邊接住了這個公子哥,老大桃根仙、老五桃花仙很快也扯住了公子哥的雙手,四個人轉著圈兒的奔跑;
「敢說我們是狗!俺媽說我們是怪物!狗能跟怪物相提並論嗎?」。「就是就是!你這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幾個怪咖用他們獨特的邏輯來分析這件事情,而後一致決定要將這個公子哥兒扯成四瓣兒!
韓文也知道這六個怪物的,剛想阻止,只聽一聲慘呼。滿地鮮血內臟,公子哥兒悲劇的被拉成了四塊,兩隻手兩隻腳分持在四個怪模怪樣的桃谷四仙手中;
微微蹙眉,韓文搖了搖頭,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殺人的方式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殘忍了。歎了口氣,向樓上走去,也不理會桃谷六仙的存在,剛才這六個人提到了任盈盈,不用想,又是這個魔教的聖姑搞的鬼了;
酒樓對面。任盈盈與藍鳳凰向這邊窺視,看見桃谷六仙活生生的將人扯成四塊兒之後,有些興奮,是的,他們出身在日月神教,什麼血腥的事情沒見過?什麼樣的慘烈場面沒見過?桃谷六仙的手段她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讓她們興奮的是上位。她們很期待韓文被嚇壞了的樣子;
結果讓她們大失所望,韓文的表情只有不快,卻無畏懼之意,任盈盈無奈的歎了口氣,虧得她飛鴿傳書將這六個怪物叫來,結果有些不盡如人意啊!
「你就這麼想看他出醜?或者說感覺你對他,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啊!你要是真恨他,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呢?」,藍鳳凰笑嘻嘻的看著任盈盈調笑著;
任盈盈面色一紅,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半晌,乾巴巴的說道:「他是武當山的小師叔,若是真的殺了他,指揮引得武當山的仇視,如今五嶽劍派與我們神教相互對立。少林武當是能夠左右戰局的存在,不可妄動!」
「真的是這樣」,藍鳳凰挑了挑秀眉,一臉的揶揄之色,任盈盈還能說什麼,訕訕不語將臉轉向了對面的酒樓之中;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一個身著紅色衣裙,腰間纏著一條銀色軟鞭,背後插著雙刀的女子看戲一樣細細的笑著;
在她身邊是一個漫不經心的侏儒童子玩兒著圓環,一個獨臂刀客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偶爾看向紅衣女子,眼神中是深深地畏懼,還有一個神色自然的盲人琴師,喝一口酒,彈一下琴;
「喂喂喂!老瞎子!不要撥弄你那破東西,還有你,小不點兒,能不能幹點兒正經事情?汪興仁,你去那邊的酒樓,注意點兒,實在不行你就出手,懂?」
紅衣女子歪著腦袋說道,盲人琴師無聲的笑了笑收回了剛剛觸在琴弦上的手,侏儒童子收回圓環,一副正襟危坐的嚴肅派頭,獨臂刀客無奈的歎了口氣向遠處行去;
酒樓中,韓文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上躥下跳的桃谷六仙,道:「相逢便是有緣,既然來了,那就坐下來喝一杯酒吧!看你們的樣子,是任盈盈叫來的吧?呵呵!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為什麼?」,就算是嘴裡塞著東西,這五個人也不住的嘮叨,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像是玩兒成語接龍一樣,還帶著回音,頗有幾分滑稽之色;
韓文笑了笑,一招手,小聲地說道:「知道什麼是因愛生恨嗎?雖然比不得六位的相貌俊美,但在下也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嘛!所以呢,任大小姐打算招我入贅,但你們想啊!我是武當山的道士,道士,是不能娶親滴!」
「那是當然,我們的相貌,那是潘安退避三舍,宋玉甘拜下風!」,幾句吹捧,這六位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竟然大肆吹噓起來,說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
韓文齜牙一笑:「所以說呢,她找你們過來,一定是想難為難為我了,想讓我回心轉意,哎!要說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兒,六位就不要管我們之間的糾葛了!來!咱們喝酒!」
「喝酒無趣!不喝不喝!」,桃實仙呲著小齙牙搖頭晃腦的,韓文眼睛一轉,道:「那咱們做個遊戲吧!知道划拳嗎?我叫你們玩兒!包你們喜歡!」
不多時,酒樓中便響起了:五魁首啊,六六六這種酒令;
也沒過多久,韓文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桃谷六仙,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道:「跟我耍心眼兒?你們水平還不夠啊!好好睡上一覺!這個任盈盈還真有點陰魂不散的意思,女人啊,糾纏不休就不好玩兒了!」
走出酒樓的一瞬間韓文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人在窺視自己,順著感覺看去,只看到了一道黑影,蹙了蹙眉頭,韓文轉身走了,那人絕對不是任盈盈與藍鳳凰,他露出來的鞋尖兒是能看出來那是一隻男人的腳;
多事之秋,陰雲密佈啊!自己得罪的人似乎多了一點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