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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內壽一和土肥原玩了一招瞞天過海,秦衛等人就還了他們一手避實擊虛。
因為寺內壽一和土肥原的招數耍得好,讓國民黨措手不及,使得**原本擺出的進攻姿態反而成了麻煩,倉促之間不及回防,損失慘重。一戰之下,鄭州、洛陽、南昌等地紛紛失陷,前線將士奮戰數月才勉強掙得的一點優勢因為這一次的失誤幾乎損失殆盡。而且不僅如此,日軍還抓住機會大肆反撲,其第11集團軍更擺出了鯨吞湖南的架勢,想要一口吞下長沙等地。而湖南守軍在省主席兼第九戰區代司令長官薛岳的帶領下,正與敵艱苦鏖戰。
可日本人沒想到他們一直擔心的中國空軍居然在他們最沒有防備的地方下了黑手。
岡部直三郎比較幸運,在中國空軍大規模的空襲下僥倖逃得一命,但他所率領的駐蒙軍第26師團和騎兵第13聯隊等部隊卻損失慘重。這還不算,一直擺出防守姿態的傅作義也在岡部直三郎受襲的時候突然發起了進攻……駐蒙軍大敗。岡部直三郎在部下的掩護下,拚命逃回了包頭,可才剛走進他在包頭的指揮部,傅作義的追兵也到了。此時的包頭極其空虛!傅作義帶的卻是其麾下第35軍的主力。結果,一番激戰,岡部直三郎再次大敗。傅作義成功收復包頭。
但這才只是開始。
中國空軍再次空襲歸綏、張家口、大同等地。近兩百架轟炸機幾乎晝夜不停地朝日軍的各個重要據點展開轟炸。岡部直三郎和他的駐蒙軍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打懵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中國空軍放著正在攻打長沙的第11集團軍不打,放著廣州的第20集團軍不打,放著上海的第13集團軍不打,甚至放著在山東的第12集團軍,在太原的第1集團軍不打。偏偏逮著他們打起來沒完?可惜沒有人會回答他們這個問題,而面對幾乎沒有任何防守力量的駐蒙軍,中國空軍的襲擊跟到公園郊遊也相差無幾。
岡部直三郎被炸得哭都沒地兒哭去。
打死他也沒想到中國政府居然會派空軍跑到內蒙古來欺負人。
可問題是人家這一手真的是拿住了他們的要害。
蒙疆駐屯軍只有那麼一兩架飛機,而且還是徵用的在北京的華北方面軍的航空隊。面對幾乎傾巢而出的中國空軍,別說還擊,防守都做不到。可這還不算,每每中國的空軍打過來,傅作義,還有其他一些中**隊總能配合打過來。尤其是那個傅作義。打下了包頭不算,居然還開始朝歸綏露出了獠牙。那可是駐蒙軍的總部。
駐紮在太原的筱塚義男和匆忙從河南趕回北京的多田駿緊急調派兵力支援岡部直三郎。可他們能抽調的兵力都極其有限。躲在臨汾的閻錫山,躲在中條山的衛立煌都有不小的動靜,只等著太原的日軍向北一走,立即就出兵收復失地。此外還有山西的八路軍……而華北方面,剛剛從國民黨手中奪得大片地盤兒的多田駿也不敢冒著再失去這些地區的危險貿然分兵,只能和筱塚義男一樣,派遣少部分兵力支援駐蒙軍。而這樣一來,岡部直三郎就無法應對氣勢洶洶的中**隊,只能消極防守。一時間,在各路日軍都凱歌高奏的時候。駐蒙軍竟然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境地,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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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內壽一沒有多餘的兵力,關東軍更不可能撒歡兒地從遠東再撤回來……梅津美治郎還嫌兵力不夠用呢。」
重慶。
白公館的客廳裡笑聲不斷。
從空軍司令周至柔、參謀長王叔銘,到重慶空防司令黃秉衡都在。幾個人都是笑呵呵的。跟外間擔心長沙隨時有可能陷落的悲涼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他們也沒有理由不高興。駐蒙軍雖然不像在武漢的第11軍,在廣州的第21軍那樣對重慶,對國民政府有著最直接的威脅。可這只部隊在日軍的序列中同樣是極其重要的。那是聯接華北日軍與關東軍的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一旦受到重創,日本人想要再借用陸路向東北運輸各種物資就成了妄想。而如果**各部能更給力些。直接打下歸綏、張家口,甚至是大同這些地方。那對整個華北的日軍都將形成嚴重的威脅,同時還會對關東軍的側後形成攻勢。
可以說,空軍的這一次出擊,相助國民政府在對日的戰略上取回了一定的優勢,也算是替老蔣和國民政府挽回了一些顏面。
「可惜啊,寺內壽一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咱們把岡部直三郎給滅掉。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抽調兵力支援駐蒙軍,必要的時候,甚至可能不惜將前線的兵力都撤回去。」王叔銘喝了一口茅台,說道。
「是啊。」周至柔感歎:「駐蒙軍不同於其他部隊。一旦被我軍消滅,日本人在關內和關外就相當於是斷絕了聯繫。這對他們是極其不利的。」
「這不正是咱們的目的嗎?」黃秉衡道:「在北方出擊,逼迫寺內壽一在南方撤兵。」
「其實撤不撤的,阿南惟幾都佔不了便宜。」秦衛臉紅紅的,剛才被灌了不少酒,可總算腦子還算清醒,「別看他們一路疾進,好像多能打似的,可實際上,楊森的那個集團軍就只是把他們從岳陽引下來。你們看看…從岳陽下來,近150公里的鐵路沿線,卻有4條河流橫跨其間。薛岳讓楊森以此地形著棋佈陣,由北而南,先是新牆河,這條河的南岸便是防衛長沙的第一線陣地,它的正面從鹿角到麥市,寬達100餘公里,薛岳在這裡擺了7個師的重兵,加上幕阜山上的游擊隊,足有10萬人之多……這一路大戰,日軍其實已經疲憊不堪。」
「可青木、神田、豐島三個師團畢竟已經都到了長沙城下。」黃秉衡道,「這可不像是當初在南昌城下。幾十個師包圍了岡村寧次的三個師團,上面還有咱們空軍助陣。薛岳這回唱得可是獨角戲。」
「是啊,楊森已經撤下去休整去了。長沙城內雖然還有部分守軍,或許能堅守一段時間,可要想打退這股日軍……恐怕沒那麼容易吧?」王叔銘也道。
「現在的態勢是這樣:青木師團到達長沙以東的永安市,神田師團到達東郊梨市,豐島師團到達東南郊附近的東山,準備從東、北、南三面圍攻長沙。而日軍的二線兵團,即池之上旅團、外圓支隊、元澤支隊和野口支隊,分別達到汨羅江以北地區,正在繼續向南推進……」周至柔看秦衛有些不勝酒力,便主動站了出來:「貌似,日本人已經可以準備攻克長沙的攻城戰了。可你們不明白薛岳的目的。這傢伙,是要把以長沙為中心的戰場,當作一個聚殲日軍的天然巨爐,楊森集團軍已經在新牆河把日軍引到了天爐之中,剩下的,就只是開戰了,把日本人架在爐子上烤了。」
「這行嗎?」黃秉衡還是頭一回聽到長沙作戰的計劃,仔細想了想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把日軍架在爐子上烤固然是好,可那需要四面八方的火力。而且,一旦日軍在我軍外圍各部取得戰果之前攻克長沙……這一戰可就敗了!」
「是這樣。」秦衛打了個酒嗝,「所以,薛岳呆在長沙不會動窩!要麼勝,要麼死……」
「那咱們要不要出動一下?」王叔銘沉聲道。雖然他們早就想過長沙有失守的可能,可畢竟現在他們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了。傅作義等人正在北方大肆進攻,前景怎麼看都是不錯的。所以,對長沙也就沒那麼擔心了。哪怕日本人把那兒打下來,十萬大軍就在附近,只等日本人往北一撤,再打回來就是了嘛,他就不信寺內壽一還能再變多少人出來。可如果薛岳這回非要死守長沙,問題可就嚴重了。不說湖南省主席、第九戰區代司令長官這樣的職務有多麼重要,薛岳本人可是國民政府裡難得的名將,其價值不比一座長沙城小,甚至可能還要大。
「放心。必要的時候,薛岳身邊的人會敲暈他的。」秦衛笑了笑,「他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黃秉衡聽到這話鬆了口氣,可接著又緊張起來:「可薛岳萬一兵敗,肯定會找人撒氣兒……咱們空軍這回可一直都沒出動呢。說不定就會成為撒氣的對象啊。外面也肯定會有人指責咱們畏避強敵的。」
「畏避強敵?誰不畏避強敵?」秦衛突然惱了:「如果可以,咱們吃飽了撐的跟比咱們強的敵人打架?說的好聽叫悲壯,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蠢貨……我不想打比我弱的啊?」
「……可這說出去終究是不好聽。」是啊,誰不想打比自己弱的呢?秦衛的話讓黃秉衡等人都極為認同。可現實就是讓人無比的傷感。因為現在是日本人在欺負比自己弱的,而他們卻正屬於被欺負的那個「弱者」。
「不好聽就不好聽。總不能讓咱們的飛行員去送死……寺內壽一和土肥原耍了老子一次,還想再耍一次?當老子不知道他們的『零』式飛機已經在武漢等著了?我去年買了個表的!想欺負我的人,哪有那麼容易?飛行員不要錢啊?」
秦衛大罵,卻沒發覺周至柔等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發起了呆.
「我……去年買了個表?」
周至柔等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暗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