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疑惑地看了趙凝一眼,便迅速入殿。她向來看不作風,所以平日與趙凝也無深交。
「參見女皇!」
「離魅去你那兒報道了嗎?」
林嬌揚起她老成的臉,疑惑地想了想:「哦,女皇說的可是胡魅?」
「胡魅!」我驚訝著,這名字怎麼這麼變扭。
倒是離魎在一旁解釋道:「老二最喜歡裡胡人的故事,說那樣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他說有機會一定要姓胡,但我猜他定是捨不得女皇賜給他的魅字,就變成胡魅了。」
「胡鬧!」我沉下臉,「林嬌,改日你給他取個像樣的,這狐媚胚子怎像個將士的名字。」
「呵……老臣也這麼覺得。」
「對了林姨。」
「老臣不敢當。」林嬌當即就是一個大禮。
我笑了:「家成也想去外面的世界逛逛吧,我這裡正好有個任務。」
「女皇還記得我那兒子的胡話?他一個小孩子能做成什麼事來!」林嬌嘴裡雖然說著對兒子的不滿,但那語氣卻充滿了甜膩。
「林姨,這裡沒外人,我就直說了吧,我想培養家成做你的接班人。」
「女皇!」林嬌訝然地看向我,眼中是激動和欣喜。
「但是家成沒有功勳在身,所以我必須要給他一些任務,這樣他才能服眾,這次就讓他去北冥送信。考慮到他沒有出去地經驗,我會讓趙凝的男影隨行保護,順便讓胡……魅也跟著去見見市面,讓他見識見識北冥軍營裡士兵的生活。」
「女皇!您如此委以重任,讓我那畜牲怎麼敢當!」林嬌激動地臉都紅了起來,由此可知她現在心裡定當是狂喜。
「去吧。一路小心。此外,這次去北冥,還要帶一個人回來,至於是誰,到時北冥國主看過書信後自然會將人交給家成,讓家成好生保護。」
林嬌漲紅的臉漸漸變得謹慎:「請恕老臣多言,這人讓女皇如此掛心,莫不是個男子?」林嬌說完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臉色。
「是一個孩子。名叫雲叢。」我淡笑著,「當初他相助於我,所以我答應他救他出風塵,不是林姨所想的那樣。」
「那就好,那林姨就再多言一句,沙兒,你也不小了,江山穩定後是不是該想想終身大事?後位不能空虛啊……音離孩兒也……」
「這就是那封信!」我打斷了林嬌地話,她有點無奈地抿著嘴接過我手裡的書信,我補充道。「讓家成交給北冥齊即可。」
「臣——領命!」林嬌不再多言,只是歎了口氣離去。
聚華殿裡再次只剩下我與離魎兩個人。自從我回來後,我的一切起居都不讓女婢服侍,那件事始終在我的心裡落下一個陰影,有點杯弓蛇影。
「離魎。」
「在!」
「把宮裡的侍婢和男侍都遣散了吧。」
「啊?那宮裡不是變得冷冷清清?」
我側目看向他,他吐了吐舌頭。
「再招新的啊。笨!」
「哦……」離魎撓了撓頭,「可是這種內務我不會耶,不如讓老大來,反正他要做官。」
「你呀,就知道吃!離魑我另有安排,這件事我會交代給止容處理。」
「好啊好啊,止容少爺這個最在行了,就看他總是拿個算盤在那裡算啊算的。」
「嗯。接下去我有件事要你自己去完成。」
「什麼啊……」離魎一聽見我有事交代他,他整張臉都扭成了一團,我笑著搖頭:「取名字,自己去取個名字!」
「啊?好麻煩……」離魎撅起了嘴。忽然似乎看見了救星一般雙
,「老大,老三,快,幫我取個名字。」
原來離魑和離魍來了,我看向門口,兩人的裝束已經發生了巨大地變化。
一直以來,他們四人都是黑衣紅腰帶,這是男影最基本的裝扮,就像他們的工作服。
而今天,離魑一身青衣藍衫,雖然簡潔,但也帶出了他一身與眾不同的氣質,長髮一絲不芶地用一個髮冠束起,神氣之餘還帶著他原本的嚴謹。
再看離魍,一身淡色的麻制長袍,淡藍色的腰帶,腰帶上是一塊玲瓏的玉珮,同樣淡藍色的方巾束髮,鬢角垂落兩縷青絲,少了以前的冷漠,多了一分書生地儒雅。
「唐魑,離夢參見女皇。」
「唐魑,離夢。」我輕喃著,然後看向他們,「呵,謝謝你們不丟棄我取的名字。」
唐魑深深一禮:「那是我們獲得自由的開始,我們四人都無法忘記魑魅魎這四個字。」
「哎……」我大大地歎了口氣,「我後悔了……」
「女皇?」離夢皺起了雙眉,彷彿在擔心我後悔讓他們離開我,我笑了:「我後悔當初沒給你們取個好名字,你們還不知道離魅取了個什麼名字吧。」
「老二?」唐魑回憶了一下,「今天一早他就去林將軍那裡報道了。」
「正是,林嬌已經告知我了,而且,林將軍還說他姓胡,所以他便叫……」我拖長了音節,對他們做著暗示,而身旁的離魎已經笑得直咧嘴。
「胡魅!」離夢可以說是愕然地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後,這兩個穩重的君子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看著穿戴整齊地兩人,不覺欣慰:「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不是。」離夢緩緩道,「我與老大正好在前殿相遇。」
「原來如此,唐魑,你來得正好,我有任務給你。」
「唐魑領命。」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問我要讓你做什麼?」我信任唐魑,從一開始他就是我最信任的男影,無論我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唐魑深知女皇是在給唐魑機會,無功無名怎能上朝為官,所以這次的任務唐魑定然全力以赴。」
「很好,是做官的料。」我拿出了兩封書信,「這封你以影月使者的身份帶給幽國國主焸秋楓,而這封你速速前往水雲的廣都,交給蒙家小王爺蒙逸楚,裡面的銀子也是給他地,他見信便會派人將木材送往影月,你只需將信給他,之後你就前往幽國。」
「不需臣帶路嗎?」
「不需要,既然影月對外開放,我裡面已經繪有地圖,這蒙逸楚是我的朋友,他自然會送來,即使他自己有公務纏身,他也會派人送來,記住,如果他不收銀兩,你就……」
「就說不收臣無法向女皇交代,請他務必收下!」唐魑說得老老實實,一本正經。
我笑了起來,這影月的男子就是比外面的老實:「不,你就放在身邊,說回來讓女皇定奪。」
「嘎!」老實地唐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一直有著泰山崖頂心不驚的氣概。
「影月正是需要銀兩的時候,他不收更好。」我的笑容裡多了分狡詐。
唐魑將信封拿在手裡,臉上清白交加,似乎覺得不給錢有點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