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灰兩匹馬出了西邊的城門,直往西郊樹林而去。
皇宮裡待遇好,花花明顯胖了,毛色也開始有了亮澤,而不像之前斑斑駁駁。
在停下稍作歇息的時候,花花一直瞪著水東流那匹白馬:魔王,聽水東流說因為白馬看上去不夠威猛,所以才給它取了個威猛的名字。
我拍著花花的腦袋:「怎麼,想起以前了?」
花花吐了口氣,雙眼灼灼的帶著一絲嫉妒地瞪著魔王,無奈魔王根本連看都不看它一眼,高傲地站在那裡,就像馬中的王者。
「你怎麼不帶侍衛?」我問著正在小溪邊打水的水東流,水東流將水袋從溪水裡提了上來笑道:「在瀾都要殺我的恐怕只有黑漆漆了,你難道忘記了,他現在可是被困在尋龍哦。水東流說得幸災樂禍,站起身在我鼻尖上輕點:「是你把他誘騙進去的哦。」
「誘騙?我那是告訴他實話。」
「不過你沒想到他會那麼傻乎乎自己去闖尋龍吧。」
「嗯。」我坐了下來,撐著身體看著上方的流雲,「沒想到。」
「既然黑漆漆不在,我也沒必要帶侍衛,帶上他們只會打擾我們,而且我跟內閣請了假,我們在這裡好好玩兩天。」水東流邊說邊躺在了我的身邊,雙手放在腦後看著我。
我笑了,水東流請假陪我玩啊。
「你有什麼打算?」水東流微笑著問我,不知為何,總覺得他一語雙關,彷彿在問我怎麼下這盤棋。怎麼贏?
水東流見我不語,再次說道:「棋子七天後就到了,你沒有打算嗎?」
果然啊。我笑了起來,躺在他的身邊。和他一樣雙臂交叉放在腦後:「這個嘛……你猜啊。」
「說,你到底想怎樣?」水東流溫柔的聲音從一旁飄來,我閉上眼睛開始裝聾子。
久久的,他和我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空氣裡是鳥兒甜蜜地叫聲。「北冥律和北冥攸文已經痊癒了……」
我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天上漂浮地很慢,很慢的白云:「是嗎……」
「而且北冥攸文開始接管齊的夜市,成為新一任地夜帝。」
「什麼?」我驚訝地撐起身體看向水東流,水東流的眼中是淡淡地笑意,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回想著北冥攸文那怯懦的樣子,就覺得水東流在騙我。
「很不可思議是嗎?」水東流單手撐起了身體,和我面對面,「這是齊的計劃。他要改造北冥攸文。要讓北冥攸文能獨當一面,就要讓他接觸複雜的關係和外面的世界,齊地意思是讓北冥攸文在管理夜市的過程中成長起來。」
「原來如此。沒想到北冥齊用心良苦,那北冥律呢?」「他收心了。自從知道孔德萱懷孕後。他向齊要了一塊封地和孔德萱開始過與世無爭的生活,補償之前他對孔德萱的傷害。月。你知道嗎?是你改變了北冥,是你改變了這一切。」
大腦變得有點茫然,是我嗎?一直以來,我做的都是在傷害他們,因為是他們傷害了影月,這一切有一半是出於我的報復,可是沒想到最後,我所做的一切傷害,卻反而幫助了他們,讓他們過得更快樂,更幸福。
命運果然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幫人反而變成了害人,而害人卻又變成了幫人,命運實在妙不可言。
我淡淡地笑了,這樣的結局或許對北冥這三位王子是最好地。
「整個北冥之爭中,失去最多的,反而是齊。」水東流再次躺下,張開了雙臂,我躺在他一側的臂彎裡聽他繼續說著。
「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你……」他幽幽地感歎將我地思緒帶回了北冥,那段鉤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日子。
「打個賭怎樣?五兩銀子。」
「好啊。」
「五年之後,北冥和水雲地國主,都會發生變化。」「什麼意思?你和北冥齊都打算把位置讓給別人?」
水東流看著我,眼中是他地深情,唇角是他淡然的微笑:「我瞭解齊,他讓北冥攸文做夜帝就是在培養他做接班人,而我……」他抬手輕輕撫過我地面頰,「我想和你在一起……」
心,猛然被碰撞了一下,我立刻坐起了身:「不是說打獵嗎?走啊。」我站了起來,不敢看身旁的水東流,心跳如同擂鼓,但我卻不知如何回應水東流那直白的話語。
我不可能五年內不娶夫留著位置給水東流,更不可能退位,還有那個詛咒,如果我不盡快娶一個雲非雪的後人,說不定不出三年,我就性命不保。
僅管這很迷信,但自從看見了趙靈的鬼魂,我開始為自己的性命而擔憂,暫時還不想這麼快下去陪班婕舒他們。
算算見到的那些玩意,也夠一桌麻將了。
想到班婕舒笑意盈盈地對我說:「你終於也下來了。」我渾身的寒毛就根根豎起。忽然,有一雙手握住了我的手臂,我不禁驚呼出口:「啊!」
「怎麼了?你在怕什麼?」水東流溫柔的聲音隨即而來,我長吁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水東流說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水東流沒有說什麼,只是放開我上了馬。
花花就像吃錯藥似的一定要跑在魔王的前面,但魔王很受教,規規矩矩地跟著水東流的節奏。漸漸進入了密林,小動物的身影便依稀可見。
「小心了,月,這裡時常有野豬出沒。」
「沒老虎嗎?」水東流看了我一會,忽然笑了:「哈哈哈,月月的野心可真大,想打老虎了。」
「一山不容二虎,打一隻少一隻。」我隨意地說著,將弓箭拿在手中,準備打獵。
忽然,從草叢裡飛出了一隻野雞,我張弓搭箭,野雞飛到了空中,我順著它的身形卻看到了太陽,陽光刺眼,手指一鬆,箭就飛了出去。雖然眼睛被陽光晃到,但那只野雞也沒逃過我的箭。
「月月你這是在打獵還是在射日?」調侃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我揉了揉眼睛,然後側過臉壞笑地看著水東流:「兩樣都是。」
水東流滿是寵溺地看著我,臉上是他溫柔的笑。忽然,草叢中又有小動物移動的聲音,水東流溫柔的目光中瞬即閃過一道精光,就張開了弓,他甚至沒有用眼睛捕捉獵物就射出了箭。
「嗖!」一聲,草叢停止了搖擺,獵物已經被射中,我策馬上前,原來是一隻野兔。
撿起野雞和野兔掛在馬邊,我對水東流豎起了大拇指。
這片樹林裡沒有兇猛的野獸,但再過一個山頭,就會有豺狼和老虎,可是時間不允許。當夕陽落山的時候,水東流帶我上了一處懸崖。水東流指著遠方漸漸沉入大海的紅日,神情很是激動:「這裡就是水雲最高的地方!」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天空和大海,我們就像站在天之涯海之角,立身與水天之間,彷彿鑽過那條縫隙,我們就能脫離這個世界前往另一個神秘的空間。
「月!」忽然,水東流拉住了我的手,深深地看著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怔楞著,看著他眸子裡那一汪深情,心隨之而漂浮不定。
水水他們是屬於打開影月大門解放裡面的男奴,方式不對,但理念跟月月一樣。他們既沒殺人又沒放火,影月裡的男人們對他們還心存感激,orz!!月月以後回去的日子也很艱難啊。月月對這些男人恨依舊恨,喜歡依舊喜歡,愛才嘛,再加上帝王本身的征服欲,當然要強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