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風從窗外滑入,揚起了那淡金色的幔帳。幔帳在風中飄揚,那淡淡的金色在琉璃燈盞中搖曳的燭光下,變得朦朧,變得曖昧。
水東流緩緩揚起手,清水一般的目光帶著一絲**,微微上斜的眼角里透出了一分邪魅和一絲霸氣。
彈指間,他打落了那一層又一層的紗帳,被繫起的淡藍的紗帳從玄關兩邊飄落,遮住了那繪有蝴蝶戲蘭的屏風,那擺放著糖果糕點的圓桌,和那放有蘭花的花架,將這張華麗的圓床與外面的空間徹底隔離。
我靜靜地伏在在胸前,聽著他的心跳,那平穩而有力的心跳,四周都變得寂靜,靜地只聽見他的心跳,和他深遠而悠長的呼吸聲。
他也冷靜了嗎?至少他胸前的肌膚在夜風撫過後,變得微涼。
「對不起……」沙沙的樹葉摩擦聲從窗外而來,水東流的聲音也如同那樹葉吟唱一般帶著細細的沙,他順著我的長髮輕柔而緩慢地撫過一遍又一遍……
「那一晚,我看著你被藥物折磨真的很心痛。」水東流的話語從他的胸膛傳來,震顫著我的臉龐,「對不起……你明明喊的是歌舒音離,但我還是……還是……」
「我喊音離?」我離開水東流的懷抱疑惑地看著水東流,水東流低垂著臉,呼吸變得阻塞,彷彿有什麼讓他心痛地無法呼吸順暢。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印象。然後歎道:「當時就算我喊音離,也是讓他遠離我,我敬重他。怕對他不利。」
「真的?」水東流緩緩仰起臉,散開的長髮被輕輕的風帶起滑過他好看地唇稍。我恍然明白他似乎還不確定我的心意,既然如此……心中滑過一絲陰險,我唇角開始上揚。
「嗯。」我回答了他的提問,看著他變得喜悅地臉,然後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還有,大白玉蘭是音離喜歡地,不是我。」
水東流在我說完這句話後,臉瞬即變得慘白,半張著嘴怔愣在那裡,他受到強烈打擊的傻愣愣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那開合的紅唇裡隱隱可見他總是用來欺負我地紅舌。
我忍不住吻上他的唇,他呆滯的目光才恢復了神采,我輕輕舔著他被我咬傷的唇:「對不起,我又弄傷你了。」
「沒……沒關係……」他的聲音裡帶著暗啞,氣息出現了一絲混亂,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吻他。我離開他的唇微笑著:「你嗓子怎麼有點啞,是渴嗎?」
水東流尷尬地撇開了目光。輕咳了一聲:「咳咳。你想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嗎?」
「好啊。」我盤腿而坐,認真地聽著。既然已經身份明朗,不如將所有的謎團解開。
「我聽到了你的笛聲,是和影月聽到地一模一樣的笛聲。」水東流和我並肩而坐,身上的衣衫敞開著,清風揚起他地衣衫,裡面白皙誘人的肌膚若隱若現。
「我順著笛聲而來,卻沒想到找到地……是你……」水東流深情地看著我,那飽含著幸福和愛意地目光就像是世上最甜蜜的蜂蜜,灌入我地胸
「一直以來,我只是覺得,覺得你就在我的身邊,覺得這個月孤塵與孤月沙是如此相像,但我不敢確定,我不敢……」水東流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略帶困惑的眼睛,「因為你們的樣貌,實在天差地別……」
「呵……」我笑了,「那是一種特殊的易容術,以後我會教你,不過過程很恐怖,總之現在這張臉,才是真正的我。」
「原來如此。」水東流揚起臉笑了,「不管是哪張臉,我都喜歡,因為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臉。」
寒毛再次豎起,我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乾咳著,他總是這麼肉麻嗎?可是……為什麼我似乎很喜歡。
「還有,你要聽嗎?」他側過臉笑著,我忽然覺得他的笑意不善。
「還有你的味道……」他*在了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撫過我的耳垂,猶如一陣奇異的熱風撫過我每一寸肌膚,將我吹入了空中。
「還有你的身體……」他的手緩緩撫過我的腰側,圈住了我的身體,將我往一個方向帶去,我倒了下去,倒在了水東流的腿上,他俯視著我,那雙溫柔的眼睛裡開始慢慢沸騰,「還有你的唇……」他俯了下來,緩緩向我的唇*近。
胸口被猛烈地撞擊著,我看著水東流漸漸*近的臉,他的長髮從他的耳邊垂掛下來,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他停落在我的鼻尖上,只用那熾熱的視線烘烤著我,久久地凝視著我,我在他的視線下漸漸忘記了危險,忘記了過去,忘記了一切,眼中只有他那雙眼睛,那雙狹長的,總是溫柔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想知道你那晚醉了後我做了什麼?」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唇上,他的眼中帶著深深的壞意,「我就像現在一樣,聞著你的味道,吻著你……」
空氣變得稀薄,全身的力氣被火焰燃燒殆盡,視線開始變得朦朧,眼中只有他一人:水東流。
「你真色……」聲音因為無力而變得沙啞,身體因為火焰而變得炙熱。
「我只對你一個人色……」他撫摸著我的臉龐,仔細地撫摸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一個細節,指腹撫過我清朗的雙眉。輕輕觸碰我不濃密但卻纖長的睫毛,緩緩撫過我秀挺的鼻樑,落在我的唇上。輕輕地,來回地摩挲著。唇如同被火燒一般變得麻木。那火苗從唇瓣漸漸遍佈全身,燃燒著。他沒有吻我,只是撫摸著,不用他的唇熄滅我唇上的火焰,任由那火焰不斷地燃燒。不斷地升溫。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地味道有多麼特別,但這味道我卻刻骨銘心,那是蝴蝶蘭的清香……」他地鼻尖摩擦著我的鼻尖,「就是這香味……你身上的香味……」他說的,是我的體香嗎?
手不禁揚起,我輕輕撫上他地臉龐,撫摸著他那雙狹長的眼睛,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那雙溫柔的。千變萬化的眼睛。
將他垂落的長髮順在他的耳後,我忍不住捏著他的耳垂,他的耳垂很軟。不厚也不薄,捏在手中就像是一團棉花。很有趣。有種想在它上面釘上一個耳釘地衝動。
好看的,閃爍著霞光的耳釘。水東流戴著一定很好看。
還有他地頸項,他的皮膚是如此地光滑,就像牛奶一般潤滑。我順著他地頸線撫摸著,他地皮膚在我的手下變得熱燙,指腹來到他地胸膛,那胸膛此刻正劇烈起伏著,心臟在我的手心下跳動,肌膚的顏色在我的手心下變換,這很奇妙。
他說過,這裡面,只是我:孤月沙。
手忽然被他輕輕握住,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的眼中帶著一絲隱忍:「不可以哦……除非……你想要我……」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纏繞著我的視線,牢牢抓住,不讓他們分開。
那視線中充滿著誘惑,充滿著暗示,就像被催眠一般,我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細胞在跳躍,隨著他的心跳而跳躍。
我看著他,深深地望入那雙此刻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眼睛,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撐起身體親吻那近在咫尺的眼睛,多美的眼睛啊,只是這一雙眼睛就深深地讓我迷戀。
吻,鋪天蓋地而來,我喜歡他的吻,他的吻讓我燃燒,讓我歡愉。我吻著他,輕輕吮吸著他的唇,手撫過那些我喜歡的地方,留戀在他的頸項,我喜歡那裡,那裡的手感是那麼地細膩,那麼地順滑。
順著他的頸項而下,我摸到了他的綢衫,我扯了他,順著他緩緩抬起的手臂將那件綢衫褪下,扔在了床下。
忽然間,一陣狂猛的夜風吹過,揚起了屋內所有的幔帳,也吹熄了所有琉璃燈盞裡的燭光,房間陷入了黑暗,但寂靜卻就此被打破!這個小小的空間內是他粗重的喘息和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壓在我的身上,撕扯著我的衣衫,我用力翻身將他壓下,吻上他的唇,他是那麼地聽話,靜靜地躺在我的身下,溫柔地回應著我的吻。
一隻熱燙的手掌輕輕撫過我的長髮,就卸去了我發間的絲帶,長髮垂落,游弋在華床之上。
一束柔美的月光從窗外傾瀉,灑在了我和他的身上,為我們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讓我和他,都變得朦朧而夢幻。
我緩緩離開他的唇,深深地望入他深沉黝黯的眼睛,那裡正燃起熊熊火焰,翻滾著滔天的熱浪,熱浪迎面撲來,將我徹底覆蓋。我深深地看著他,用我眼中的火焰回應著他,如果他想要一個答案,那我就告訴他:「我要你……」
這就是我孤月沙的答案,我心中那個面對他:水東流時,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