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月光匆匆回去,今晚一過,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二皇子北冥攸文。
靜靜的夜幕下是絲絲的蟲鳴,偶爾有花香飄過,甚是醉人。搖曳的紅燈懸掛在門廊之下,照出一片淡淡的紅光。
小傢伙站在院子裡,披散的金色的長髮依舊沒有束起,任由清風撫弄,和身上那寬大的袍衫一起飛揚。
院子裡靜地出奇,這種靜猶如置身於無人的世界,就連自己的呼吸也被這寂靜吞沒,而遙遠的盡頭,就站著這白衣少年,讓你覺得將要碰觸到他,卻又變得遙遠。
平地忽的掛起了一陣陰涼的風,小傢伙依然沒有動靜,即使我走到他的面前,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
這個名叫雲叢的少年實在太安靜了,靜得如同一個搪瓷雕像,似真似假,又似夢似幻。
我望進他那清澈的藍色的眼睛裡,那裡就如一個碧藍的大湖,靜得讓人害怕。
「怎麼了?」再這麼靜下去我會以為他只是一個蠟像。
那平靜的湖面終於捲起一層小小的波瀾:「蟲子……」他抬手指向了北冥疇寢殿的方向。
「什麼蟲子?」
「可怕……」倏地,他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我一驚,立刻接住了他癱軟的身體,觸手間,卻是讓人揪心的熱燙,雖說他只到我的肩膀,但明顯比我重上許多。
撫上他的額頭,亦是如此,心中鬱悶了一下,這麼站著吹風,不著涼才怪。轉而想到了北冥律,這小子還等我送人過去,這下可好,小傢伙病了。
歎了口氣,這計劃不得不推遲,心中雖然懊惱,但也是無可奈何。
扶著小傢伙進房,把了把脈,一團疑雲立刻從心底浮起,小傢伙的脈象竟然完全正常,那這燒……又是從何而來?
再次看了看雲叢安靜的臉,就連氣色也一如往常,這怪病越來越多了。小傢伙昏迷前說的蟲子又是什麼?難道是被蟲咬了?
有時被毒蟲咬傷也會引發高燒。檢查了一下小傢伙的脖子和手臂,上面並無傷口,實在是讓人費解。這病來得突然,來得怪異。莫名其妙的,我渾身豎起了寒毛。掃去心中的胡亂猜測,匆匆趕往東宮讓北冥律再等幾天。
厚厚的陰雲遮住了那輪明月,漫天的星辰變得暗沉,小德子在前面為我照亮道路,才不至於在這黑漆漆的宮闈內迷路。
時不時有宮女太監經過,他們都對著我頷首行禮。此刻時辰還早,有時某堵牆的後面還傳來宮女太監嬉鬧的聲音,夜晚的皇宮也挺熱鬧。
將雲叢生病的事告知了北冥律,原本以為他會堅持,卻沒想到他露出了擔憂的表情。這北冥律雖然風流,但卻憐香惜玉,連連責備我給雲叢穿得太淡薄,還讓他去採什麼雛菊,總之說得都是我的不是。
我忍了足足一個時辰北冥律才放過我,走出東宮的那一刻,忽然覺得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清新。
鼻尖飄過一陣清香,是凝神香。然後就看著一排小太監拿著香爐走入了東宮,我隨口問小德子:「怎麼太子晚上睡不安穩嗎?」
「是二殿下,二殿下晚上總是做噩夢,所以太醫院送來了凝神香,不過最近凝神香似乎也沒什麼作用了,聽說二殿下還是睡地很少,精神狀態也並不好。」轉身望著走入東宮的太監,二皇子北冥攸文的寢殿就在北冥律寢宮的後面,雖同屬東宮,但距離甚遠,當中還有花園竹林相隔,可見這個東宮範圍很大。
這出東宮不遠的時候,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住,我就朝前撲去,幸好小德子就在身前,這才沒有摔成狗吃屎。
小德子慌忙扶住我:「月神醫,沒事吧!」
「有東西絆我。」說話間,就看見兩旁的樹後跑出了兩個小宮女,她們飛快地逃離,小德子當即大喊起來:「有刺客——有刺客——」
這一喊,巡邏的侍衛立刻到了,當即抓住了兩個小宮女押到我的面前。
***一下子明亮起來,只見地上是一根繩子。小德子瞅了瞅兩個小宮女,驚訝道:「你們不是太子妃的貼身宮女紅丹和綠扣嗎!」
兩個小宮女立刻抱在了一起,驚慌地瑟縮著身體。
「說!為什麼要絆月神醫!」
其中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宮女揚起了臉,蒼白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倔強:「都是我做的,與綠扣無關!娘娘已經很可憐了,這個人卻還要帶狐狸精回來迷惑太子!」
「就是,大狐狸精還要帶個小狐狸精。」另一個宮女低頭嘀咕著。
「放肆!」小德子揚起手就是一個響亮亮的巴掌,抽在那紅衣宮女臉上是血紅的五個指印,他揚手還要抽另一個,我阻止了他,淡淡道:「罷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小德子,帶路。」
「可是月神醫,這兩個宮女如此放肆,應該交給……」
「不用了,不過是說說而已,回去了。」對於流言蜚語我向來不是很在意,相反,如果能加以利用,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見兩個宮女露出質疑的神色,我輕提衣擺從她們身邊走過,小德子也趕緊跟了上來。侍衛們再次散去,方纔那片***通明的石子路再次變得晦澀,靜靜的夜幕下,是風吹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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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座談會
北冥齊:孤月,恭喜你,又收小美人一名。
孤月:哼!
冷情:孤月,你怎麼可以見一個愛一個。
孤月無視之。
水東流:沙,只要你開心,無論你娶幾個,我都不會介意。
孤月冷眼:少來!
雲叢:月,快保護我,他們的眼裡都帶著殺氣。
孤月:滾開!
歌舒音離:幸好我是老大。
無:可惜她心裡不是你……
立刻,電光在眾男人之間交錯,孤月瞅準時機在這些電光上開始烤雞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