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側身,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從假山後面走出,其中一個長相俊俏,雌雄莫辯,腳步虛浮,腰肢無力,心中一凜,沒想到北冥律還好這口。不過這個世界多是如此,在這點上倒是體現了「男女平等」。
原來宮裡還流傳著我與北冥疇的蜚語,這就更好辦了。
背著藥箱繼續往回走,迎面走來兩個公公,看他們身上的袍衫,應該也是管事的公公,他們一見我,就迎了上來:「月大夫請留步。」
我站定看著他們,他們諂笑著:「太子有點不適,煩勞月大夫去看看。」
「太子不適?」很好,我還就怕你不來找我,我立刻緊張起來,「那快帶在下去看看。」
「好好好,月大夫這邊請。」
我立刻緊緊跟在兩個公公的身後,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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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陽正值西山的時候,宮門裡匆匆走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袍衫飄逸而瀟灑,同樣是白色的斗篷隨著他穩健的步履而飛揚,木色的面具遮住他半張容顏,如墨的長髮只用一個銀質的小箍斜梳在耳邊,劉海垂掛,將他那張看似清秀地臉稱地越發嬌小。
長髮垂落在胸前,在起伏的斗篷下微微隱現,他的身旁是一個普通的小太監,小太監與他出了宮門後,就上了一輛宛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馬車,車伕輕揚馬鞭,馬車便揚長而去。
下午當我到太子的寢宮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左司馬也在太子的寢宮中,他並未試探我,而是聊了些家常,並邀我晚上喝酒。
為了讓左司馬減輕對我的疑心,我用無法隨意出宮為由推搪,但左司馬很快幫我找了一個理由,就是出宮弔唁冷情。
當我回到太虛殿的時候,北冥疇略帶羨慕地看著我,然後就是他的調笑:「看來你晚上有飯局。」
我笑了笑:「國主還是當作不知的好。」
北冥疇什麼都沒說,只說讓我晚上早點回宮講故事給他聽,否則他無法安然入睡,這句話說得頗為曖昧,讓我鬱悶不已。
順理成章地出了宮,我看著坐在身邊扮成小太監的北冥律,不由得笑道:「為何太子出宮要如此打扮?」
北冥律聽罷就是唉聲歎氣:「別提了,這幾個月快把我悶壞了。」左司馬在一旁幽幽地笑著,然後說道:「過會老夫與孤塵前往弔唁冷將軍,太子就請呆在車內等候。」
「嗯。」北冥律懶懶地應了一聲,我故意問道:「為何要去弔唁?」這老狐狸讓我和他一起去弔唁,擺明了月孤塵和他左司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讓我這個月孤塵以後沒有退路可言。
左司馬只是笑笑,並不多言。果然是少言多笑的老狐狸。
這馬車得得地就停在北冥齊府的門前,只見北冥齊府的門口掛著兩盞大大的白紙燈籠,燈籠上是兩個大大的「奠」字,風吹燈搖,在這陰沉沉的夕陽下,更顯淒涼。
黑色的粗布掛在門楣,從寬大的門樑上一直延伸到殿堂內,使門口到大殿的院子整個籠罩在那條條黑布之下,沉悶地讓人喘不上氣。
門口迎賓是齊府老管家揚伯,他看見我跟在左司馬的身邊疑惑了一下,畢竟是個下人,只見過我幾次,也不清楚許多事的內由,便依舊是恭敬地通報了進去:「左大人到——月大夫到——」
身穿素衣的家丁將我們迎了進去,只見大殿上擺上了一個大大的靈台,冷情一些部下頭綁白布分立在兩側,北冥齊坐在靈台邊,依然是毫無坐相。
當左司馬前腳跨入靈堂的時候,當即,靈堂裡就殺氣四溢,赫然間,平地捲起了一陣狂風,立刻祭燈搖曳,黑綢亂顫。
而當我跨入靈堂的時候,卻引起了一陣陣不大不小的抽氣聲。
「月大夫!」
「沒想到真是如此!」
「哼!趨炎附勢的東西!」
「將軍當初真是瞎了眼!」
左司馬在這一聲聲對我的輕罵中緩步到了冷情的靈位前,然後接過司儀手中的三柱清香,開始祭奠。
將香插入香爐,坐在一邊的北冥齊微微欠身,嘴角帶著似是萬分感激的笑:「左大人親自祭拜,讓冷情終於瞑目了。」也就是說如果你不來,冷情就死不瞑目。
左司馬也哀慟地擠出兩滴眼淚:「冷將軍年輕有為,何苦走上這條路,哎……可惜啊可惜……」他一邊歎息一邊離開,還不忘給我打招呼,「孤塵啊,老夫受不了這生死離別的悲傷,老夫先在外面等你。」
這左司馬言語之間的親熱是非將我拖下水不可。
看著左司馬離開,我抬手正要接下司儀遞過的清香,堂上立刻有人大喊:「別給他!這個叛徒!」
喊話的正是趙亮,裴義終於忍不住跑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胳膊:「月大夫,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將軍待你像兄弟,你為何在將軍被捕的時候沒替他說過一句話?你現在不是皇上最寵信的人嘛!」
沒想到外面對我和北冥疇的傳聞已熱鬧至此。
「小義,你跟他廢什麼話!人往高處走,這我們誰也攔不住!誰叫我們將軍沒有給某人想要的東西!」
裴義失望地放開我,退到一側,面前的司儀收回香也是憤怒地瞪著我,既然如此,我便轉身離開。
「噌!」一聲,寒光劃過面前,本能地往後微微一退,一把帶著寒氣的長劍就橫在我的身前,是北冥齊!
他冷笑地看著我,手腕一轉,就將劍身貼在我的喉頭:「你真就這麼走了?不該留下些什麼?」
我瞟過眼看向北冥齊,他的眼中帶著寒光,我淡淡道:「各位,在下只是一介大夫,皇上對在下的寵信也只限於對在下的醫術,將軍的死,在下也深表遺憾,其餘的,請恕在下無能為力。」我撥開北冥齊的劍,便大步而去。
身後忽然帶起一陣寒氣,正準備閃身躲過,卻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停下腳步,聽著北冥齊沉沉的話語:「讓他走!他留在這裡,只會讓冷情傷心!」
輕撣衣擺,瀟灑而去,柔風拂面,是我清澈的笑容,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真相,只是現在,尚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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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藥瓶,又見小藥瓶。
藏青:最近孤月的口味變了,喜歡小藥瓶了。
水東流:我們要小心。
北冥齊:我才不怕呢,我最近沒得罪他。
冷情:恩!恩!
導演,一臉死灰……
眾人:難道導演得罪她了?
導演:我忘記給她發工資了……
眾人立刻急退,與導演保持較為安全的距離,看著孤月拿著可疑的蔥油餅向導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