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夜談月已上中天,出得宮門,望著那彎銀勾,忽然懷念藏青在身邊的日子,這時,他一定會出現在我的房門前,為我披上一件披衣,而現在,這大半夜的,不知北冥齊還讓不讓我進府。
李公公派了幾個侍衛將我算是護送回府,李公公其實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這次夜談,北冥疇連他也攆了出去,這又是為什麼?
之前,我對這些會毫不在意,因為北冥王朝除了那個有權利退兵的在位者,每個人都與我無關,但現在,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手中的棋子,甚至是敵人,我不得不防。
侍衛們很不負責任地將我扔在齊府門前就跑了回去,若是現在有人刺殺我,我只有等死。
「啪啪啪啪!」萬籟俱寂的深夜響起我急促的敲門聲,背後陰風陣陣,總覺得有人站在我的身後。
誰?我猛然回頭,看向身後,不管是班婕舒還是趙靈,我都不再害怕。
可是面前卻是一個白影,高挑的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一身白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容顏和身形,陰風起,他的斗篷卻靜止不動,這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靜,我與他雖然相隔一米,卻彷彿站在各自的世界。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身下,果然,沒有影子!
見過班婕舒,見過趙靈,或許,她們根本就是我的幻覺,但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班婕舒和趙靈都是與我有關的人,但面前這人我從未遇到過。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四周的溫度因為這個東西的存在而驟然下降。
「誰?」
回答我的,依然是那一陣一陣,沒有方向的陰風。
身後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家丁的抱怨:「半夜三更的,好冷啊。」
冷?
「吱——」門在身後打開,我依然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他究竟是誰?
「月大夫,您怎麼還在發呆啊!」
我愣了一下,家丁既然看見了我,那是否也能看見我面前的人,我立刻回頭抓住開門的家丁:「看見了沒,那個人,看見了沒?」我指著身後,家丁雙眼有些浮腫,他茫然地撓著頭,看著我指的方向:「誰啊,月大夫,這大半夜的您可別嚇人啊。」
我再次回頭望去,面前是寂靜無人的街道。原來……他看不見嗎?
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月大夫,快進去吧,殿下和將軍都還在等您呢。」家丁將我拉入屋。
「等我?」
「嗯,都沒睡呢。自從您被李公公召入宮後,冷將軍就吩咐小人們您一回來就立刻帶他那兒去。六殿下沒辦法只有陪著將軍,若是從前,他早去安歇了。」
「那就讓他們別等了,我想睡了。」累了一個晚上,渾身酸痛,而且……也沒必要跟他們匯報。
家丁扔了一個臉色給我:「我說月大夫,你也太大牌了吧,別以為替皇上看看病就有多了不起了,大夫始終是一個大夫,能有六殿下大?能有將軍大?能有……」
「煩!」我冷冷地瞟了一眼那個家丁,渾身的殺氣顯示我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家丁看著我一個哆嗦,一時愣在那裡,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陰暗的湖邊,淒冷的月,渾身殺氣的我,白色的衣衫隨風輕揚,猶如一絲孤魂。
鼻尖忽然傳來那淡淡的冷香,是北冥齊身上的香料,果然,我這裡還沒抬腳,就有人掛到了我的後背:「月……那個什麼,你怎麼去了一趟皇宮心情這麼不好?」他勾住我的脖子,身體以我為軸心轉到了我的身側,「早就說讓你別去皇宮玩啦,看,不好玩吧。」
「齊!」冷情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別玩了!你們都下去!」
我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僕人,以及給我開門的家丁,都撤了下去。
北冥齊從我的身上又跳到了冷情的身上:「我說冷情,這人都回來了,咱們可以睡覺了吧。」北冥齊曖昧地笑著,但冷情此刻卻是一座隨時爆發的冰火山。
「皇上那裡怎樣?!」冷情深沉地看著我,那散發出來的徹骨嚴寒幾欲將身邊的北冥齊封凍。我同樣冷眼看著他:「無可奉告。」
「你!」冷情抬手就揪住了我的勃領,真是粗魯,「你要記住,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哼!」我冷哼一聲,「我要冰默。」
「什麼?」對於我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讓冷情一下子愣住了神。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隨駕御醫,我需要一個送信的人。」我淡淡地說著,如果冷情知道我要冰默真正的用意,恐怕現在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隨駕……御醫?」北冥齊搶上了一步。
「沒錯。」我擄下冷情的手,整理被他拉皺的衣襟,「這不是你所想的嗎?」我冷冷地看著冷情,「若想達成你心中所想,最好聽我的,沒事的話,我先回房歇息了。」
看著兩人狐疑的表情,我轉身離去。鬼都看見了,我還怕什麼!
可是,我卻發現一個讓自己頭痛的事。因為走得太急忘記叫一個家丁帶路,今日才到齊府,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根本沒記住自己院子的路。
於是,夜半三更之時,在我急於睡覺之刻,我,影月一代女皇孤月沙,在北冥齊的府邸,迷路了。
「怦!」一手打在邊上的假山上,鬱悶地想殺人。
抬眼,是一個精美的院落,滿園的白桃,白色的花瓣在月下閃耀著溫和的玉光,猶如一片片晶瑩的由白玉雕刻成的玉花。
白桃,純潔而浪漫,簡單單純的情感,說明院子的主人喜靜。
眼睛已經無法撐開,罷了,就到這個院子的房間裡去睡一覺,北冥齊好像也沒什麼家眷,頂多睡到丫鬟房,總不至於睡他老婆。
院子裡面是三間房,應該是書房,臥房和客房,隨便推開一間,是淡淡的書香,看了一眼書架,窗邊正好有一張臥榻,我將藥箱隨便扔到一邊,倒上去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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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
北冥疇:我跟北冥齊他們明明年紀一樣,為什麼我要演爹!
導演:全組人員裡就你眼角有皺紋
北冥疇:那是笑紋!那是笑紋!
導演:至少你看上去成熟。
原來,長得成熟也是過錯。
花絮
北冥櫟:老大,你是不是病傻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一個外人!
北冥疇:只有一個月,兄弟!老子只有一個月了!而且那幫渣最近居然安分守己地異乎尋常,律兒也不出去混了,左司馬也不怎麼出來顯了,就等著我掛了讓太子上位。放心,我派來了醉醨監視那個月孤塵,一有異動,就殺!
北冥櫟:好吧,我承認我無能。
北冥疇:畢竟他是影月的人,他也有他不能不完成的任務,所以我相信他……
導演:卡!
北冥疇和北冥櫟望向導演:為什麼卡?我們演地好好的。
導演:作者是女主,不開上帝視角,所以你們的戲份讀者看不到。
秋風瑟瑟兮,兩人無語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