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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三)有朋自遠方來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花執念一旦厚起臉皮來,城牆都能自愧不如,管默言被他這無比露骨的一句話直接鬧了個大紅臉,漫說是她了,就連在場的三個大男人都跟著不自在起來,這個花執念還真是個什麼都敢說的主兒。

    「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

    管默言沒想到花執念居然這麼無賴,他這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嘛,要不是心裡頭跟他慪著這口氣,管默言早就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了。

    「我的好娘子,你就別氣了嘛!我們兩個剛剛是鬧著玩呢,對不對九兒兄?」

    花執念說著,忙伸手推了推身邊的九兒,希望他能附和著自己說上幾句,誰知九兒緊繃著個臉的一言不發,不過倒也沒有矢口否認就是了。

    人常說撒嬌是女人的殺手鑭,實際上男人撒起嬌來比女人更具有殺傷力,尤其是那種生就帶著股子媚氣的男人,簡直是無往不利的。

    花執念這樣摟著管默言的胳膊,小貓一樣的蹭著她的手臂,管默言頓時只覺得好似一股電流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要不是人多,她指不定馬上就舉手認輸了。

    不過還好她的理智還在,還不至於太丟人現眼,不過花執念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她就不敢保證能不能堅持到底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管默言索性硬是板起臉來,怒斥道:

    「花執念,你當我是瞎了還是聾了?是魔界的風水不好嗎?好好的吞雲吐霧的龍,怎麼一到你這裡都變成沼澤裡打滾的蟲了?」

    管默言的一席話說得委實有些重了,聽得眾人皆是紅了臉。說到底這事也確實是他們不對,大敵當前人人自危,管默言一介女流尚且懂得大事為重,他們居然還勾心鬥角的兒女情長。實在是慚愧的緊。

    但慚愧自責這種事,肯定找不到花執念就是了,他老人家的腦袋裡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兩個詞。

    「娘子所言極是。真乃真知灼見,猶如醍醐灌頂,令為夫頓時豁然開朗。」花執念言罷,抱著手臂繼續蹭,就不信蹭不暈你。

    揉著跳痛的額角,管默言此刻已經徹底無語了,大哥!您是威武的魔王大人您還記得嗎?撒嬌什麼的。真的不適合您啊!

    長歎一口氣,管默言自認倒霉,這個男人生來就是克她的,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是這樣軟綿綿的靠著自己。自己就頓時沒了主意,就算是他想要她的心,她都能直接挖出來送給他。

    「算了,我也是有心無力,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但是如果耽誤了我的大事,我可不答應。」

    「夫人最好了。」花執念不顧管默言的各種掙扎,硬是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印上了一吻。

    「花執念你夠了襖!」

    管默言的小臉紅得都要冒火了。這個滿腦袋色情的傢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居然還敢如此放肆,他不要臉,她可還要呢。

    懶得再跟他們糾纏不清,管默言一甩袖子,憤然離去。身後的四個男人臉色迥異,皆是沉默不語的各懷心事。

    管默言對花執念的縱容,誰都看在眼裡,澀在心頭,明明那麼大的火氣,硬是被他賴皮賴臉的幾句話就給壓下去了,她對他的用情至深,已經完全不需要言語了。

    ……………………………………………………

    吵歸吵,鬧歸鬧,正事卻耽誤不得,管默言心裡十分清楚,自她逃出魔琊族的屬地之後,一場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風會馬上紛沓至來。

    多年以來,魔琊一族的屬地一直無人得知,他們也向來處事低調行蹤詭秘,如今管默言既然已經從那裡逃了出來,那麼屬地的位置便不再是秘密。

    莫琊不是喜歡被動的人,想必一場大戰已經必不可免。

    次日清晨,雖沒有艷陽高照,鳥語花香,但淫雨霏霏,霧靄沉沉,倒也增加了幾分凝重。

    驚風閣內,花執念居上座,下首依次坐著管默言,白逸塵,西門豹,九兒,還有滿眼閃著精光的蓮兒。

    「花執念,仙界那邊怎麼說?」

    管默言若有所思的擺弄著蓮兒的髮髻,心中盤算著天帝那個老狐狸會如何應對此事。

    聯姻一事原本就是子虛烏有混淆視聽的緩兵之計,天帝多疑,管默言便抓住他這個缺點,故弄玄虛的令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如今事態瞬息萬變,策略自然也要改弦易轍了,況且花執念還趁著她被抓的時候,將血羽重推上了戰神之位,想必這一次天帝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戰神歸位,聲望甚高,自然是一呼百應了,縱使仙界還有些人頗有微詞,不過皆是不足為懼的。」

    雖然花執念很討厭血羽這個人,但是他亦不能否認,此人確實極具將才,為了將他推到這個位置上,他在仙界培養了幾千年的老底都挖出來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次也算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了。

    管默言默默點頭,她雖然對血羽前世的記憶幾乎都是空白的,但是花執念都能說出稱讚之言,想必此人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白逸塵昨日夜裡才自炎國匆匆趕回,也未來得及告知管默言自己在人界的情況,今日他們聚集於此地,就是為了商議對敵之策。

    見管默言垂著頭沉思不語,白逸塵遂道:

    「原本莫琊欲借炎國皇后與炎國君的不合,廢帝立儲,進而利用炎國的百萬兵馬,卻先因炎國君康復受阻,後因皇后與人有染而徹底失策。」

    炎國本是三國中最強盛的一國,以兵馬驍勇善戰而聞名,且之前莫琊作為三王爺背後的主使,幾乎壟斷了三國的所有財力,人類雖然看似脆弱得不堪一擊,但實際上能人輩出,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如今三王爺的勢力已經被花執念的花滿樓吞噬得不足為懼,而莫琊亦失去了對炎國的控制,想必其再不能在人界掀起什麼波瀾了。

    只是管默言最擔憂的卻不是此事,人界雖然實力不可預測,但畢竟仍只是**凡胎,真正令其寢食難安的,卻是修仙界的異動。

    之前她也說過,修仙界人才濟濟,光天仙級別的修仙者就不知凡幾,更遑論其他了,若是不能收復他們為己用,絕對是個心腹大患。

    「小默莫急,老龍王德高望重,與修仙界的幾名掌門人皆有不錯的交情,我昨日以派人去請他老人家,按說這一日他也就該到了。」

    西門豹一向猜得到管默言的心思,但她眉頭緊鎖得面色凝重,立時便猜出了她在擔憂修仙界的事,聽聞西門豹如此細心,管默言的臉色立時亦緩和了幾分。

    「王,魔界外有兩名妖族人求見。」

    赤眼無聲無息的飄入驚風閣,單膝點地的跪在花執念的身前,他心知此刻眾人正在議事不便打擾,但來人有特殊,他卻不得不報。

    「是何人?」

    花執念略顯疑惑的挑了挑眉,如今血羽成了戰神,妖界已是群龍無首,雖然血羽離開時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過這種動亂是無可避免的,想要鎮壓住眾妖的群情激奮,只能靠絕對的實力,就不知血羽離開時托付的這個人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回稟王上,來者二人,一男一女,自稱是王妃的三舅舅,說有要事稟報。」

    赤眼自幼便跟誰在花執念的左右,眼力自然是一流的,來人氣宇非凡,法力綿長深厚,觀之即知不俗,且又自稱是管默言的三舅舅,他自然不敢耽誤。

    「三舅舅?他怎麼來了?還不快請他進來。」

    管默言一聽三舅舅來了,心中也是疑雲頓生,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管默言還小氣的記仇了好幾天,只道是三舅舅為色所迷不顧親情,卻不想今日他倒是尋上了門來。

    其實管默言也沒有真的生管三郎的氣,他自幼疼她入骨,比她親爹還親,她怎麼可能真的生他的氣,只不過是心中不爽罷了。

    赤眼去不多時,便將兩人帶到了驚風閣內,管默言翹首以盼良久,一見二人竟是愣了一愣,旋即便將臉上的笑容盡斂,陰沉沉的好不嚇人。

    也怨不得管默言翻臉比翻書還快,今日若是管三郎帶了誰來,管默言都不至於變臉,但偏偏他帶來的人竟然就是蘭兒。

    「三舅舅,此乃魔界重地,你帶個外人來恐怕不妥吧?」

    管默言莫名的不喜歡蘭兒這個女人,倒不是說她怎麼的面目可憎,反正她就是不喜歡她,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她覺得她搶了三舅舅對自己的寵愛,她才會無緣無故的討厭她的,那樣多丟臉啊。

    管默言話中帶刺,管三郎卻也不惱,這個外甥女他可是疼到了骨子裡去了,從來都捨不得半句責怪的,見她陰著臉的跟他耍脾氣,他只是勾著殷紅的薄唇,淺淺笑道:

    「言兒,蘭兒不是外人,是你的妹妹。」

    妹妹個屁,管默言任性的將臉偏向別處,假裝完全沒聽見管三郎的軟言細語。

    她才是管家迄今為止的唯一後輩,受盡了千萬寵愛的唯一寶貝疙瘩,這個什麼蘭兒算老幾啊?她才不認這個不知道從什麼鬼地方蹦出來的妹妹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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