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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五)最酸的感覺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喉中干癢的厲害,管默言渴極了,便要起身下床尋水喝,被角才一掀,就驚動了趴在床頭的西門豹,難怪她睡著的時候都覺得彷彿置身火海,原來這個小笨蛋給她蓋了一晚上的被子。

    這個豬,都分不清冬夏的嗎?

    西門豹揉著惺忪的睡眼,很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眼見管默言醒來,小臉樂得都要開了花。

    「小默姐姐,你可算醒了!」

    管默言才把食指豎在唇邊,這一聲『噓』還沒說出口呢,西門豹已經大呼小叫開來了。

    管默言無力的翻個白眼,看來她清靜的早晨就要告終了。

    果然,西門豹平地炸雷般的一聲吼之後,眾人皆手忙腳亂的醒了過來,白逸塵動作太大還差點直接從窗子上栽下來。

    「夫人,你終於醒了,以後不可以這樣嚇為夫了。」花執念第一個撲上來,可惜還沒等他熊抱得手,就被管默言一腳踢下床。

    看著管默言那極度不爽的臉,花執念不難猜到,某人還在記恨昨天逼她飲血的事呢,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花執念優雅的起身離開,丫頭起床氣重,他還是躲遠點的好,正好出去安排一下早膳。

    「沒想到那東西真好使。」九兒小聲念叨著,說話間又不自覺的瞟了白逸塵一眼,這小童男還蠻有用的嘛!

    「九龍霆,別逼我挖了你的眼!」

    白逸塵怒了,有完沒完了,又用那樣戲謔的眼神看他,他的君子之風馬上就要告罄了。

    「呃——那個,我打斷一下,昨天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什麼童男之血,不是你的吧?」

    管默言弱弱的問了一句,然後眼看著白逸塵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

    「不是!」某人平生第一次說謊,而且還說的非常大聲。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是你呢,不是你就好,我就說嘛,哪裡有二十多歲的童男啊?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管默言!!!」

    一聲暴喝,嚇得管默言一口茶沒嚥下去,直接嗆得從鼻子出來了,還來不及抹一把鼻涕,四周狂笑聲便陡然而起,沒等管默言反應過來,白逸塵已經直接暴走,摔門而去。

    「他怎麼了?」管默言望著已經壽終正寢的門板,有點悻悻然。

    「沒事兒,他最近有點火大而已,小默姐姐喝茶吧。」西門豹強忍著笑意,一臉正色的將新倒的熱茶遞給管默言。

    管默言瞟了西門豹一眼,然後兩臂抱胸,歪頭打量著他,卻沒有伸手接茶。

    「我說小西西,你小心憋出毛病來,你抖得那麼厲害,茶都灑你身上了。」

    「啊!」西門豹一聲驚呼,低頭一看,茶碗幾乎已經空了,多半碗的茶水悉數灑在自己兩腿間,淡黃色的茶液乍一看起來真的很像某種可疑的液體。

    咻的一聲,一道黑影又消失不見了,這下好了,房間內終於回歸平靜了,管默言打了個哈欠,似笑非笑的看著立在眼前的大神——九兒。

    「你還不走?」

    九兒站得直直的,擺明了沒有離開的打算,西門豹已經落跑,九兒持起茶壺,給管默言倒了一杯茶。

    管默言接過,卻沒有喝。

    「想問我什麼?」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不是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但是放在九兒這準沒錯,這廝還真就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傢伙。

    「為什麼放了那個道士?他莫名其妙尋來,定有蹊蹺,捉住他或許就能找出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單憑他手上那把七星龍淵劍已經知道是誰了。」

    管默言捧著白釉色的瓷杯細細品茶,雖然她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卻也是據實以告,那把七星龍淵劍是崑崙掌門的佩劍,沒有他的許可,誰能拿得到?

    「可你在幫他!」

    管默言可以放了他,但是她沒必要提那麼沒意義的條件,九兒幾乎可以肯定,管默言是在幫那個道士,她想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本來不該問的,這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但是他忍不住,這個妖女怎麼可以這麼多情呢?身邊這麼多人間絕色還不夠,是不是但凡長得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她都要染指,就連道士她都不準備放過?

    你以為最酸的感覺是吃醋嗎?你錯了,最酸的感覺是根本輪不到你吃醋,你啞巴吃黃連,你百爪撓心,你憋到內傷,這些都無濟於事。

    九兒死都不會承認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叫吃醋,他會吃妖女的醋?真是笑話!他只是覺得他有必要教導妖女一下,作為人類女子該有的矜持。

    管默言放下茶杯,故作疑惑的吸了吸鼻子,轉而笑瞇瞇的對上九兒彆扭的臉。

    「呦,什麼味兒啊?怎麼這麼酸呢?」

    「哼!」九兒冷哼一聲撇過頭去,拒絕回答無聊的問題。

    管默言慢慢收起臉上戲謔的神色,淡淡道:

    「我確實是故意的,至於為什麼,我不想說,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九兒沉默,薄唇緊抿成一線,尖削的下頜緊收著,狹長的冷眸中帶著一點點的哀怨與不滿,這樣難得的孩子氣的舉動,恰到好處的取悅了管默言的惡趣味。

    「小龍龍,你的做法很奇怪哦,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喜歡就直說啊,我可以考慮帶你回千妖洞的。」

    「胡言亂語!」九兒狠狠的摔下一句話,就風一般的消失了,管默言對著他狼狽的背影,笑得分外明媚。

    切!還裝!沒見過誰放狠話,還帶著人家茶壺落跑的,擺明了就是落荒而逃嘛!這個彆扭的傢伙!

    ………………………………

    管默言收拾妥當,便隨著西門豹下樓用膳,睡了這麼久,她早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席間,花執念幾次欲插話,都被管默言強悍的吃相打斷,他真的很想問問:妹子兒,幾天沒吃了?

    想到某個愛記仇的女人,他只能作罷,好容易等到管默言扶著肚子靠在椅背上,花執念才見縫插針道:

    「夫人,昨日事出突然,所以為夫便取消了千島湖一敘,剛剛我飛鴿傳書,約了尺淖今日相見,夫人若是身子吃不消,今日且在客棧歇息一日,我讓西門陪著你。」

    「無妨。」管默言懶洋洋的擺擺手,「昨日不知怎麼了,突然氣弱的很,今日好多了。」

    「氣弱還敢跟道士叫板,小默姐姐下次可不能這樣胡來了,嚇死我們了。」西門豹小小的發了一下牢騷。

    管默言不以為意道:「放心吧,就算我一層法力都沒有,也不怕現原形。」

    「為什麼?」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管默言,後者搖頭擺尾,得意洋洋道:

    「我才一出生便是人形,原形就是人形,怕什麼?」

    啊!?這樣也可以啊?那我們可憐的道長童鞋豈不是擺明了被耍了?不帶這樣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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