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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六)江湖險惡,不行就撤!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管默言說著,眼眸飛快的掃過庭院內每個人的臉,雖然有座上的大妖來鎮壓妖氣,但是不代表這裡所有的妖都有那麼高深的道行。

    剛才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她便眼尖的發現幾個原本還舉杯暢飲的人,如今已經面色痛苦掙扎的幾欲離席。

    再看那些雖然仍正襟危坐卻面色凝重的人,想必現在也好過不到哪去,而那些若無其事繼續飲酒作樂的,若不是法力高強的大妖,就是其實根本只是普通的人類。

    現在她終於明白那個三爺為什麼一定要凌雲費盡心機的來見這個妖老闆了,他分明是早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古怪,所以才專門用洛迦咒來對付他的。

    只是這洛迦咒乃是崑崙派不外傳的絕學,凌雲一個毫無道行的人類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學的,唯一的可能便來自三爺,他到底是什麼人?竟能有這等通天的本事!

    「夫人,那你——」花執念說著,有些擔憂的望向管默言,既然別的妖都受不了了,為什麼她還沒事人一樣的在這裡誇誇其談。

    「我娘跟崑崙的掌門淵源頗深,這個什麼洛迦咒,我都會跳了,有什麼了不起。」

    呃!管默言有些心虛的想,被追殺應該算是淵源頗深吧?可憐的崑崙掌門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娘,娘左次三番的上門挑釁,崑崙派的人,都快被他們娘倆得罪光了。

    哎!有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娘還真是不省心啊,希望日後她不會慘遭報復。

    管默言想著,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望向座上的黑衣男子,她很想看看,此時這個神通廣大的妖老闆會作何反應。

    男子似乎毫無所覺,依舊懶洋洋的斜躺著,管默言好整以暇的背靠著花執念的肩膀,他不急,她更不急了,一場好戲就在眼前,她怎麼能不擺好姿勢,好好的欣賞一番呢?

    男子微闔的雙眼突然睜開,目光如刀似劍的射將過來,不是衝著台上的凌雲,竟然是衝向靠著花執念的自己。

    管默言疑惑的抽了抽嘴角,這個妖老闆是不是傻了,她只是看戲而已,有必要用殺人的眼光恐嚇她嗎?遷怒也不是這樣的吧?

    無視男子冰冷的幾乎可以將人速凍的目光,管默言怡然自得的執起酒杯,自斟自飲,好不快活。

    男子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意消散的太快,以至於管默言甚至來不及看清,就已經隱沒。

    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管默言暗暗的咬了咬花瓣般的下唇,剛才她似乎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縱容,可能嗎?肯定是她看錯了吧,那個可怕的男人,只會陰險的冷笑罷了。

    男子並沒有起身,只是漫不經心的抬了抬手臂,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個蒼白的小廝,畢恭畢敬的衝著他深鞠了一躬。

    轉瞬間,他竟然就憑空消失了!

    管默言驚歎,她居然完全看不到他施法,一個小廝都有此等本事,那座上的那個妖老闆豈不是法力通天了?

    庭院內,陡然刮起一陣黑風,黑風打著旋子,席捲得桌上的杯盤憑空而起,被捲到半空中的杯盤相互撞擊,發出陣陣碎裂的聲音。

    滿座的賓客皆亂成一團,美人兒們花容失色,而有些人則趁機徹底的消失不見。

    黑風越刮越炙,甚至捲起天邊無數烏雲,頭頂的烏雲越聚越多,最後竟遮天蔽月,整個天地都暗沉了下來。

    沙粒在狂風的帶動下,化成了鋒利的沙刃,吹在手上臉上,便是道道血痕,刀剮一樣的疼。

    管默言揮動衣袖,隔開結界,不讓風沙傷到身後的花執念,他再聰明蓋世,也只是個凡人,經不起這樣強大的妖法。

    舞台之上的燭火早已經被狂風吹熄,連那青銅的燭台都被刮得東倒西斜。

    曼妙的紅紗,頹然的躺伏在地面,殘敗的如同暴風雨後那滿地的落花。

    奇怪的是,明明滿園都在狂風肆虐,舞台正當中的凌雲卻平安無事。

    凌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風雲變幻,在來妖府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打算,這龍潭虎穴,她原本就知道有來無回。

    只是她仍然要來,因為這是三爺的心願,他的所有心願,她都會盡其所能的幫他實現,哪怕這實現的代價是死亡。

    她知道三爺並不愛她,不過那有什麼關係?

    她殘破的身體,支離破碎的靈魂,所能給他的,也只有這一點點的瘋狂了。

    「卡嚓!」一道閃電,帶著刺眼的金光,劃過漆黑的夜幕,伴隨著巨響,整個舞台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管默言猛地一激靈,汗啊!這也太殘暴了吧?這等狠戾的手法,果然有氣魄。

    只是她們貌似是一起來的吧?凌雲遇難,只怕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吧?

    小時候娘經常教導她,江湖險惡,不行就撤!

    此情此景,她不跑路,難道等著被劈?

    反手抓住花執念的手腕,管默言口中唸唸有詞,揮手在空中畫出掌印,拂袖在空中劈開一道裂隙,一把拉起身後的花執念,便不管不顧的鑽了進去。

    話說她的法力在小妖面前還可以顯顯威風,但是在真正的大妖面前,只能算是小菜,現在管默言只求那個什麼妖老闆沒有注意到他們,這樣他們就可以乘機逃脫了。

    管默言這一下便遁出十里以外,拉著花執念的手,倆人從空中緩緩墜落地面。

    腳下是鬆軟的枝葉,四周皆是古木參天,旁逸斜出的枝杈,在月光下拉出斑駁的樹影,看情況他們似乎是遁到了十里之外的玉宇峰了。

    管默言拍著胸口,連呼好險。

    「還好我們逃出來了,那個什麼妖老闆絕對是萬年以上的大妖,如果被他捉到了,我們就死定了。」

    「夫人與那大妖有什麼宿怨嗎?你似乎很怕他?」花執念小心翼翼的發問。

    有宿怨是花執念唯一可以猜到的可能了,從管默言的言行中,他可以感覺到,她似乎很怕他,害怕一個人的原因有很多種,花執念只能選擇他最能接受的一種來發問。

    「切!誰會怕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

    管默言虛張聲勢的撇撇嘴,就算怕的要死也不能說出口啊,她堂堂千妖洞第一美狐,花魁落選已經夠丟臉了,再畏畏縮縮的怕東怕西,恐怕連她自己都沒臉做妖了。

    「是嗎?」低沉而略顯冰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聲音如玉相擊,其實很是動聽,只是管默言根本無心欣賞。

    她脊背僵硬的挺直著,鴕鳥的不肯回頭去面對現實。

    「小妖精,你以為你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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