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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九)命不久矣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小默,你這是受了什麼傷,怎的這般嚴重?」

    管默言無力的搖了搖頭,她是實在懶得再編借口了,說得多錯的多,別人聽的累,她編的更累,索性乾脆沉默是金了。

    「放心,以後我一定想辦法醫好你。」一碗飯餵得再慢也終是見了底了,順手將管默言頰邊的碎發掖在了耳後,花執念彎腰將管默言直接抱上了床。

    白逸塵冷眼看著,衣袖內的拳頭慢慢地攥緊,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但是他仍理智的強壓下去了。

    回首看見九兒還負手立在身側,花執念冷冷的吩咐道:

    「九兒,我房中包裹裡有根千年的人參,你取來到廚房慢火熬成參湯,你要小心的看著,稍有閃失,藥效都會減半的。」

    「是。」九兒答應著,向門外走去,臨了還回身關緊了房門。

    管默言人雖懶,但腦袋卻還是靈光的,淡淡的掃了房內兩個男人一眼,輕輕的扯了扯嘴角。

    「支走了九兒,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花執念但笑不語,倒是白逸塵忍不住的發問了。

    「小默,這個九兒來到太過蹊蹺了,你為什麼要留下他?」

    管默言動了動,看她似乎要起身的樣子,花執念忙托起她柔弱無骨的細腰,順便將軟枕墊在她的背後。

    「白逸塵,你說他蹊蹺,我倒要問問,他什麼地方蹊蹺了?」

    白逸塵皺眉道:「他說他是書生,但我觀他右手掌心有厚繭,分明是拿慣了劍的人,怎麼可能是書生。」

    管默言挑挑眉,這個白逸塵也不是太傻嘛,至少該細心的時候,他還是挺細心的。

    扭頭看了看花執念,她倒想聽聽他怎麼說。

    接受到管默言詢問的眼神,花執念笑語嫣然道:「我聽小默的。」

    如此狗腿的回答,顯然出乎管默言和白逸塵的預料,管默言一口氣沒喘順,急急的咳嗽了起來。

    「小默,你沒事吧?」花執念急忙擔憂的幫管默言扣起背,面對他的關懷備至,管默言只能回以大大的白眼。

    「花執念,你正經一點會死啊?」

    明顯感覺到了管默言的不悅,花執念這才收起臉上痞痞的笑容,慢條斯理道:「剛才他換衣服的時候,我見他兩側耳後都有薄繭,應是長期佩戴髮冠所磨。」

    這個時代,只有官宦才佩戴髮冠,平民百姓只是束髮而已,這麼說的話,只怕這個九兒身份越加成迷了。

    「小默,說說你的想法吧。」花執念一隻手還搭在管默言的背上,一下下的上下摩挲著,只因為手法嫻熟無比,管默言只覺得舒服,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啊,就是今天在門口跟白逸塵撞在一起的,那個帶著幕離的黑袍男子。」

    管默言此言一出,兩個男人均有些詫異,不知道只是匆匆一瞥,她為什麼如此肯定。

    將兩人眼中的疑惑盡收眼底,管默言才慢吞吞的解釋:

    「在他跟白逸塵撞上的時候,他的幕離曾掀開過一瞬,雖電光火石般,但也足夠我看清他的容貌了。」怕兩人不信,管默言還非常多餘的補充了一句:「相信我,這等美男我絕對是過目不忘的。」

    她的解釋,毫無疑問的換來兩人極度鄙夷和憤慨的目光。

    哼!難道比我還好看嗎?花執念不爽的撇撇嘴,改天一定下毒毀了九兒的臉,他本就居心叵測,萬一管默言再動了色心,可如何是好?

    白逸塵臉上面無表情,心下卻是早就亂成了一團,江湖人稱他玉面郎君,想必也確不曾坑騙與他,為什麼小默從來不稱他為美男子呢?想他一堂堂七尺男兒,本不該在意這些個花哨的名號,只是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他覺得自己現在更討厭九兒了,找個機會他一定要將他趕走。

    「先別擺那奇怪的臉色給我看,現在白逸塵是江湖上人人追捕的對象,這個九兒見過他的臉,現在又故意留在我們身邊,想必是已經注意上我們了,與其讓他在暗中算計我們,不如讓我們把他留在身邊,他不知道我們已經識破了他,行動也會有所顧忌,這樣與我們也有利。」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管默言似乎是用盡了最好的力氣般,這下連抬脖子都沒有力氣了。

    該死!為什麼她的反應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她該怎麼辦?她根本連回千妖洞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她最擔心的是,明天她該怎麼熬過去。

    她的身體一直非常奇怪,好像體內駐紮了另一個靈魂一般,每到三月二十這個日子,會生生的將她一個人撕扯成兩半,她會莫名的性情大變,且法力頓失。

    這些她都可以忍受,她不能忍受的是,每到這一天,她就彷彿成了比千年靈珠還要誘人的聖品,渾身都散發著不能抗拒的香氣,若在此時奪了她的精元珠,可平白增三千年的道行,有此等誘人的條件,自然引得眾妖都趨之若鶩的來犯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無數的妖覬覦她的身體,然而因為有娘為她護法,倒也安然無恙,現在娘不在她身邊,她又法力盡失,豈不是坐等被吃嘛?

    想她真是命運多舛啊,才一生下來就沉睡了千年,剛醒來,娘就填鴨一般的讓她學各種技能,彷彿要將她之前欠下來千年的道行一起惡補回來似的,若不是娘除了嚴厲之外,對她是萬般寵愛,她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她撿來的呢。

    可惜她雖聰明絕頂,也算是妖界的奇葩了,所有妖術一點即通,過目不忘,但就是偏偏懶得出奇,除了投機取巧,五百年來從來沒有扎扎實實的好好修煉過,如今她終於體會到娘的良苦用心了,但世上哪有早知道,更沒有後悔藥!

    唯今之計,胡思亂想實在是沒有用處,為了保命,只能是另尋他法了。

    白逸塵和花執念本來以為管默言收留九兒不過是一時糊塗,那知道她還動了這個心思,不覺也陷入了深思。

    「小默的做法有道理,這個九兒確實還是應該留在身邊才妥當。」花執念點點頭,九兒的事倒是不為難,他為難的是管默言的身體,自幼他便熟讀醫術毒經,還從來沒聽說過練功受傷會傷成這般摸樣。

    「小默,你這傷難道就沒有其他藥物可以治療嗎?若是有,不管多麼稀奇珍貴,我都給你尋來。」這世上的奇花異草還真沒有他花執念得不來的,只要能緩解小默的疼痛,他一擲千金也是值得的。

    管默言搖搖頭,苦笑不已,現在她也是一籌莫展啊!

    娘以前總說:法力當用時方恨少,原本她還頗有微詞,現在看來,簡直是至理名言,可惜,現在才悔不當初,實在是太晚了點。

    只怪當年她學藝不精,現在自己卻是連自己的命都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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