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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遠山重巒疊嶂,直刺青天,綿綿白雲似仙霧繚繞,更映得九鼎峰巍峨不可侵犯。

    煙波翠柳的山腳下,裊裊婷婷的行來兩名女子,一紅一綠顏色鮮明,氣質迥異。

    著紅色衫裙的女子豐胸細腰肥臀,冶艷性感為骨,氣質雍容為貌;著綠色衫裙的女子清瘦高挑,那不堪一握的小腰比風中的含羞草還要纖細幾分,輕靈秀美到了極致的容貌,更甚不識人間煙火的九天玄女。

    「娘,還有多久才能到九鼎峰頂啊?」管默言擦擦額角的香汗,氣喘的險些吐了舌頭,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自從進入九鼎峰境內就無法施展法力,只能靠手腳爬上這幾萬尺的巔峰,這不是玩命麼?

    「快了快了,死丫頭再囉嗦就給我滾回千妖洞去。」管九娘的耐心正式宣佈告罄,從山腳到現在,丫頭已經問了她快一百零八次相同的問題了,煩都煩死她了,真後悔帶丫頭來參加萬妖大會,若不是……算了,她自作孽不可活,她認了。

    「娘,妖王長得帥麼?」管默言眨眨水盈盈的剪水秋眸,明明是個淡雅如菊,艷麗如荷,明媚似牡丹,輕靈似幽蘭的絕色美人,卻偏偏流露出與外貌極其不符的色女姿態。

    管九娘無聲的歎息,她這個女兒啊,什麼都好,就是改不了這好色的毛病,看見漂亮的男子就有收歸帳內的念頭,偏偏收了也不動分毫,只是這麼看著養著,看夠了就給些銀兩珠寶打發下山,作為一隻資深的狐狸精,她實在無法理解,不吸男人精氣,女兒到底捉男人來做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得麼?

    「娘,你告訴我啊?」等不到娘的回答,管默言不滿的又催促了一遍。

    管九娘扭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著她乖乖的低下頭,才轉回頭來繼續趕路。

    她前世肯定是做了孽,才生了這麼一個要她命的女兒。

    「站住,何人登峰?」突然平地裡蹦出兩隻魁梧得好似小山一般的黑熊精,看修為也就百年,因為還有半尺的獠牙沒有修掉,不過凶神惡煞的看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守山的侍衛。

    明明剛剛被女兒氣的險些中風,但是見了外人,管九娘倒是立刻變了副摸樣。

    掏出懷中閃著詭異紫光的令牌,管九娘倨傲的揚起,菱形的蘊藏著無垠妖氣的令牌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風』字。

    兩隻黑熊精一見令牌,立刻雙膝癱軟的跪倒在地:「屬下參見風長老,剛才屬下驚擾了長老,還望長老不要怪罪。」

    妖界除了至高無上的妖王,還有四位高權重的風花雪月四大長老,平日裡妖王基本可以歸類為游手好閒的範疇,都是長老掌管妖界諸事。

    四位長老之中,唯有這個風長老管九娘最為神秘,妖王即位千年以來從未露過面,偏偏這個風長老還是四長老之首,據說神力通天,所以眾妖對這個風長老一直敬畏有加。

    沒想到他們兩個小小的守山侍衛竟然能見到傳聞中的風長老,如何不讓他們倆誠惶誠恐。

    剛才怕女兒跟不上,管九娘才特意收斂了身上妖氣,不然以她萬年的道行,縱使不拿出令牌,只是釋放身上的妖氣,這兩隻小小的黑熊精也只有匍匐在地的份。

    提起她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哎!不提也罷!

    「這是我的女兒,我帶她一起上山。」不願解釋的更多,管九娘拉著管默言急匆匆的向山上掠去。

    倆只黑熊精聽聞此言,哪裡還敢再加阻攔,只是他們始終搞不懂,道行深不可測的風長老,怎麼可能有個道行不足五百年的女兒?人類常說:虎父無犬子。按說這狐仙的女兒也不該差這麼多吧?

    「娘,剛才你的樣子好威風哦!」管默言拉著管九娘的水袖,非常狗腿的捧臭腳。

    「閉嘴!」管九娘有些氣惱的遷怒,這個丟人現眼的死丫頭,明明早就生了幾千年了,偏偏一直沉睡不醒,近五百年才突然醒來,若不是她天天耳提面命,估計這五百年道行她都是不願修煉的,想她威震妖界的管九娘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窩囊的女兒。

    難道是傳說中的天妒紅顏?哎!果然美麗也是有罪的。

    看著娘一會自怨自艾,一會又極度自戀的撫著臉頰,管默言無力的翻白眼,她那水仙不開花的娘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真是愁死個狐狸了。

    前方吵雜聲鼎沸,抬眼望去,人頭攢動,或者可以說是群魔亂舞,妖精管默言見的多了,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妖精歡聚一堂的盛況,總之凡是你能想像到的動物都可以在這裡看見,千年一次的萬妖大會果然不同凡響,氣勢磅礡啊!

    「娘,娘,你快看,那只孔雀精長得好美哦!」斜對面那只趾高氣揚的孔雀精仰著頭,姿態優雅的從管默言身邊經過。

    除了娘和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等美人的管默言,有些興奮的拉著管九娘大喊大叫。

    「那只是公的。」管九娘不屑的翻著白眼,這點眼力都沒有,還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大驚小怪的,簡直是丟盡了她的臉,不知道一會封了她的五音會不會讓自己清靜一點呢!

    管默言的嘴角劇烈抽搐,難道她瞎了麼?那麼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竟然是只公的?太逆天了吧!

    突然,鼎沸的人聲彷彿被人按了靜音鍵一般,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管家娘倆順著眾妖的目光望去,只是一眼,管默言就再也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四隻虎妖高抬的軟轎之上,斜臥著一修長男子。

    該男子一身紅袍似火,一雙鳳眼半瞇半張,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再看氣勢,有萬夫難敵之威風、似撼天獅子下雲端、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含詞未吐,氣若幽蘭。

    韋莊曰:「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凍梅花」。

    管默言恍遭雷擊,瞬間被抽取了靈魂一般,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男子,想她之前看盡的所有美男此時都如同糞土一般了。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一種前所未有的狂潮如海嘯一般瘋狂的衝擊著她的理智,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娘,他是誰?」

    「萬妖之王——血羽」管九娘涼涼一句話,似九域寒霜罩頂,瞬間讓管默言心冷了一半,妖王!不是她可以垂涎的男人!

    可是不甘心,讓她就此放棄一個世間絕無僅有的美男子,她死也不會甘心。

    「娘,我想要他,哪怕只是做他身邊的一個女侍也好,只要能每日每夜的看見他就行。」管默言急切是揪著管九娘的水袖,一口銀牙不自覺的緊咬著嫣紅的唇角。

    不耐的甩掉水袖上的小爪,管九娘面露不屑道:「女侍?妖王身旁隨便一個女侍也要千年以上的修為,你回去再修煉五百年吧!」

    五百年?那麼久?要她日思夜想的苦等五百年,那不是要了她的命麼?她不要!

    「娘,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不對?」管默言可憐兮兮的再次抱緊娘親的手臂,她堅信,她神通廣大的娘肯定有辦法幫她圓了這個夢的。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管九娘秀眉微顰,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急的管默言幾乎要抓耳撓腮了。

    「娘!!」管默言敢怒而不敢言,娘也太不厚道了,這個時候還跟她拿喬,不是擺明了耍她麼?

    管九娘似是猶豫了良久,終於在管默言發飆之前幽幽道:

    「辦法倒是有一個,可以迅速增長千年的道行,不過卻也不易。」

    「什麼辦法?娘快說啊!」

    「這世間最珍貴的就是錚錚鐵骨的鐵漢柔情,若能得五滴好男兒的真心之淚,共飲之,可增千年道行。」

    「這還不容易,我現在就去找。」只聽如此容易,管默言轉身便要走,幾滴眼淚而已,流不出來打哭便是,娘真小氣,有這麼容易的辦法卻不早些告訴她,害她天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苦苦修煉了五百年,擺明了就是故意折騰她玩呢!

    「死丫頭你急個屁啊!趕投胎麼?」管九娘妖艷迷人的貴婦狀終於徹底土崩瓦解,看著因她突然暴喝而側目的眾妖,管九娘無言的哀悼,她高貴不可侵犯的形象終於一去而不復返了,這個死丫頭果然是她的剋星。

    「這五滴淚必須是十世好人真心為摯愛流下的才算數,而且必須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才可以。」看著管默言面露難色,管九娘終於不著痕跡的露出賊笑。

    這還真的有點為難,做一世好人況且不易,十世的好人她要到哪裡去尋啊?怕是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吧!

    哼!她就說娘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好心了?果然這個老狐狸根本沒準備真的幫她。

    「言兒,先別氣餒,聽娘把話說完。」管九娘突然柔情似水的摸樣,讓管默言立時打了個寒戰,溫柔的慈母姿態果然不適合狡猾成性的娘。

    「這十世好人卻也不難尋,你修煉了五百年,已經開了天眼,可以看透世間之人的過去和未來,唯有這十世好人你卻是看不透他的,若你以後遇見了,只要幫他覓得良緣,真愛之淚豈不唾手可得?」管九娘娓娓道來原委,寥寥幾句話就說得管默言眉飛色舞。

    娘所言極是啊,守株待兔不可謂不是一計良策,她怎麼沒想到呢?

    狐狸果然還是老的狡猾。

    「娘,你最美了!我走了!」抱住娘親,響亮的親了一口,管默言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哪裡還有半點狐狸精的優雅嫵媚。

    「哎!你不參加萬妖大會了?」看著女兒心急成這個樣子,即使是自己故意推波助瀾而為,也同樣讓她嘔的要死,想她管九娘什麼時候不是男人趨之若鶩的為她前赴後繼啊,她的女兒居然一副急色女的醜樣,讓她情何以堪?

    「沒空!」遠處傳來寥寥倆個字,深刻的表達了說這句話之人的急切之情。

    「記得,只要將淚滴到眉心即可,出門在外,萬事小心啊……」兒行千里母擔憂,縱使知道這一行在所難免,管九娘還是忍不住的擔憂,丫頭雖然鬼靈精怪,但涉世未深,她總覺得還有千言萬語要囑托,只可惜這個死丫頭早就沒了蹤影。

    遠處的管默言一掃疲態,精神抖擻的腳下生風。

    看盡天下之美色,一直是她今生之唯一愛好!一想到那濯濯如春月柳,肅肅如松下風的絕世妖王,管默言就片刻也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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