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孫丹妍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黃靜涵還沒有回來。望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李然,她溫柔一笑,輕輕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將沈宛妃蹂躪地數天下不了床之後,孫丹妍再次啟動了讓未婚夫修身養性的『禁慾令』,同時也有打算開始為李然生孩子的準備,所以即便在外有應酬,都讓他不要喝酒!甚至,酒店的廚師為他準備了各種養身補腎的菜餚。所以這段時間睡覺的時候,她再次回歸了保守的裝扮。
張倩敲敲門,然後走了進去。她和黃靜涵已經明白孫丹妍是一個生活極有規律的人,無論多麼疲憊,八點必定會起床。果然,當張倩進去的時候,孫丹妍已經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自己細密的長髮。
「夫人早安!」張倩躬身道。
「嗯!」孫丹妍淡淡地說道,「阿倩,等一會我有應酬,你們讓酒店準備好車,我要去一趟徐家!」
「好的!」張倩猶豫片刻,試探著問道,「要不要等隊長回來?」
孫丹妍淡淡地說道:「不用了,只有撞破了頭,流光了血,有些人才會清醒過來!」
……
車子緩緩駛進戒備森嚴的山區,路過那些荷槍實彈的武警的時候,孫丹妍的神色淡淡,眼波流轉間也不在想什麼。
「哎呀!稀客上門!孫夫人光臨寒舍,真是徐家的榮幸!」
見到徐婷領著孫丹妍走了進來,徐青山大笑一聲,微笑著迎了上去。
見到徐青山,孫丹妍恬淡一笑,說道:「能見到徐老先生,才是我李家的榮幸呢!阿倩!」
「是!」張倩示意女警遞上一個大盒子,裡面赫然是名貴稀有的野山參,「這是李家的心意,請徐老先生不要嫌我們寒酸!」
「那怎麼好意思!人過來就可以了!呵呵!」徐青山推搪一番就將盒子遞給一旁的警衛員,然後朝孫丹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等徐青山,徐青水,徐青樹一門三大佬落座之後,孫丹妍這才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讓三位大佬俱是點點頭,暗道這個女娃娃當真是豪門貴婦的命。張倩朝在場的人一躬身,然後悄然離開。
徐青山狀似不解地問道:「對了,聽說黃家的小丫頭與孫夫人相處頗為愉快,今天怎麼沒有見到她人呢?」
孫丹妍頷首一笑,說道:「聽說有些私人要務,我讓她先回家處理了!以後在李家的女警衛要長期居住在杭城,如果有什麼私人事情……我想,最好還是讓她們及早處理掉為好!」
徐家三佬微微一笑。他們哪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事情?說得不客氣一點,別說黃靜涵的事情,即便問起李然和孫丹妍昨晚是否交歡,也有人探聽地一清二楚。
「這是對的!」許青水淡淡地說道,「警衛關係著護主的生命安危,如果有什麼私情,甚至因此而鬧出軒然大波,大家都不好看啊!黃老卻是思慮不周呢!」
徐青山蒼老的臉上波瀾不驚,看了二弟一眼,心中卻冷哼一聲。
孫丹妍微微一笑,說道:「沒有人能做到大公無私,人,總歸會眷戀著一些東西的!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徐紫珊小姐的事情!」
提到徐紫珊,三佬沉默了。
徐青山假裝不知,明知故問道:「不知道我家孫女惹出了什麼麻煩,還要讓夫人專門跑這一趟呢?」
孫丹妍自然不是來告狀的。她嫣然一笑,說道:「紫珊巧兒這兩個女孩子,我都很喜歡,紫珊活潑,巧兒文靜,真是性格迥異!不過我認為,紫珊將來將作為李家人婦,太過活潑未免失卻了貴婦該有的儀態,所以這段時間讓她在房間裡修身養性!只是,我擔心大佬先生不清楚這一點,所以專門過來解釋一二,以免傷了兩家的和氣!」
「哈哈!」徐青山驀然大小,笑聲讓許青水徐青樹俱是噤若寒蟬。
唯有孫丹妍微笑不語。
虛點了點孫丹妍,徐青山收斂笑容,歎息道:「其實那件事,當天我就知道了!修身養性!嗯,說得好,貴婦人就應該有貴婦人的舉止儀態。可惜,我那兒子遠在香港,而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管教我的孫女,真是慚愧!還要勞煩夫人管教一二啊!」
「老先生不用客氣!」孫丹妍朝徐青山盈盈一笑,「其實我與紫珊巧兒以後俱是一家姐妹,私底下即便有什麼不愉快也是稀鬆平常,如果三位佬先生聽到什麼風聲,還請毋以為我們心生齷齪,彼此攻對才好!」
第一次見到孫丹妍的徐青樹微微一笑,心中對孫丹妍的讚賞難以形容,他不無感慨如果自己的兒媳婦能如孫丹妍這般面對官場大佬還能這麼應對自如,何愁徐家不興呢?
「那是自然!」許青水頷首道,「我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孫夫人卻是想得多了!」
徐青山微微一笑,語帶深意地說道:「不錯,的確如此!不過孫夫人,眼下您未婚夫的事業即將進入高速發展期間,但是其子嗣的問題未免太突出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夫人恐怕也是擔當不起的!」
徐青山三大佬俱是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孫丹妍。
孫丹妍早就知道徐青山會提及這個問題,所以面不改色地點點頭,淡淡地說道:「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但是我認為李家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丈夫的意思是,在大學期間,還是以學業為主。如果在這期間讓不知底細的女人懷孕,輿論洶洶,怕不是根基太淺的李家所能應對的!有朝一日如果我不在我未婚夫身側……三位大佬認為誰適合成為李然無可爭議的妻子?」
這段看似示軟實則尖銳的詞鋒,頓時讓三大佬緊皺眉頭。孫丹妍的話語透露了好幾層意思:第一,第一個懷孕的必須是自己;第二,徐家的女孩要生孩子,黃家的女孩也要生孩子,沈家的也不甘示弱,那麼無論是哪一個女孩子先懷孕,其他家族的人都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家族的爭端就會起來,無論是李家還是其他家族都不會好過;第三,即便包括徐家在內的家族心懷叵測,想要取代孫丹妍的位置,但是誰又能真正取代地了她?
拋開李然的感情因素在內,無論是智慧,手段孫丹妍都是上上之選!再反過來看,徐紫珊太任性,還處在你情我愛的浪漫小女生階段,人情世故可謂一竅不通;徐巧兒年紀太輕,儘管有很聰明,但是根本沒有駕奴人心的能力;黃靜涵區區一軍人,手腕沒有,心智也不多,比徐紫珊好不了哪裡去!沈宛妃倒是不錯,但是徐家會同意她當李家的主婦嗎?黃家願意嗎?更重要的是……龍家願意嗎?
這個女人,當真是李然絕佳的另一半吶!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徐弘徐非徐婷小一輩的人俱是感歎非常。
見三佬在沉思,孫丹妍淡淡一笑,說道:「各大家族想要的利益無非是為將來考慮,既然如此又何必爭一時高下,只要各位袖手旁觀,我能允諾,大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這一點,徐大佬先生或許能將我這番話代傳給相關的人
當孫丹妍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著木然站在窗前掙然發呆,雙目通紅的黃靜涵,孫丹妍淡淡地問道:「你回來了!」
「他死了!在無休無止的訓練中脫力而死的。」
黃靜涵淡淡地說道。
孫丹妍瞳孔一縮,她緊握雙拳,但很快就變得漠然。
家族有家族的處世法則,他們口含天憲,他們手握重權,他們有他們的行事規則和秩序,任何人都不能違背。這是家族子弟需要正面面對的,也是李家將來需要去面對的。
「不要恨我,也不要恨阿然!甚至,也不要去恨你的家族!當你出生即無憂無慮,見人即高人一等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失去了恨人的資格了!即便這是一種不算公平的公平,我想,也是值得人們去敬畏的!」
黃靜涵眼神一黯。
心若死灰。
……
數日後,李然和孫丹妍帶著國務院和發改委等部門的包括3g牌照等合法許可文件回到杭城,同時,再次召開媒體招待會公示:慕善財團向全資子公司慕善網絡通信有限公司注資一千億,並且在這個月底或下個月月初啟動第一期有線和無線基建工程招標,時間由公司招募人才的順利與否決定。只是出乎媒體預料之外的是,李然很保守的選擇了五省一市作為一期工程的試驗地,而不是媒體以及網民所預期的那般屬於全國範圍,甚至也不是在直轄市重點佈局。
對此,李然的解釋是:「需要注意的是,目前慕善通信公司還只是個紙面上的空殼公司,人員都還沒有開始招募,我們認為應該適當的放緩腳步,為二期的擴容工程提供足夠的經驗和人才儲備!儘管如此,為了盡善盡美,一期將完全覆蓋五省一市!我希望身在農村的外婆,也能在手機當面看到她的外甥女現在變得多麼漂亮!」
此言一出,五省一市民眾接受電視台訪問的時候表示心情激動,熱烈歡迎。但同時也提出了對資費的擔憂,現在3g資費只能是少部分人和商務人士才能負擔的起,對普通民眾來說是個很沉重的負擔。
只是這一點,李然並沒有透露風聲。
同時,李然知道那些人消極應對自己提出的關於『提供有經驗而且私德尚好的人才』之後,他心中發了狠,向全社會招募人才,在張浩的建議下,包括財團的部分正職和絕大部分的主要副職,也包括通信公司的總裁,副總裁,財務正副官,人事總監等多達三四十個重要職位,並且由他親自面試,張浩和項成為面試副官。
消息一出,輿論群情激動,不少在職高層在私下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坦言自己的意動,認為:「很明確的是,慕善財團從籌建的開始,就帶有濃濃的『李然風格』(或稱為『平民風格』)——即放權,從李然透露的情形來看,張浩先生的權力再次得到全方面的擴大,包括林文輝先生也是如此!李然先生重申了他對公司的態度——即監視卻不擔任實職,類似獨立董事兼財務投資者的定位,這種幾近『所有人權力』的地位是每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職業經理人所不能忽視的!」
「暫且不談這個財團和通信公司的前景如何!單單是通信公司的龐大規模,就足以讓任何人動心!」另一個在職的職業經理人私下向媒體透露,「儘管慕善財團沒有公佈子公司是否有上市計劃,也沒有透露股權激勵計劃,但是我想,慕善財團的未來還是值得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