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直薄唇緊抿陰沉著臉的周靖遠見小女人居然毫不避諱當著在場幾人的面,將她手中那封休書說出口,再也忍不住心底不斷翻湧的惱意,抬腳上前伸手抓住小女人的香肩,沉聲喝斥道:「夠了!你要問什麼便私底下問我便可!你怎麼能如此不顧顏面,當著外人的面兒問出這番不像樣兒的話?!」
楚宇軒和尹逸辰還有洛清墨見周靖遠毫不憐惜的抓住小女人的香肩,而小女人的兩道黛眉不覺微蹙,如玉的臉上似乎還露出一抹隱忍的神色,心中驀地一緊,生怕周靖遠那隻手不知輕重的把小女人那柔弱的香肩給不小心捏碎了。三人目含憂色的盯著周靖遠抓住小女人肩上的那隻手,終是沒有忍住心底的擔心和惱意,不約而同的齊聲喊道:「靖遠,你快放開她!」
三個人嘴上說著,腳下微動正欲上前將周靖遠的那隻手扯開,耳邊就聽到小女人冷冷說道:「你們三個人都不要過來!今兒我倒想瞧瞧聲名遠揚的鐵血侯爺,到底會不會對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家施暴!看看他是怎麼使出馳騁沙場殺敵的手段威逼我這個被他休棄下堂的棄婦就範?!」
楚宇軒聞言心頭一痛,不由自主的止步不前,一雙俊眸中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疼惜,薄唇輕啟柔聲道:「心兒,你莫要怕!他若是敢對你動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說完轉眸看向一身透著冷然怒意的周靖遠,臉上帶著一抹肅穆,沉聲道:「靖遠,你今兒若是讓心兒受傷的話,休怪我對你出手!」
周靖遠瞇起一雙黑眸陰沉的瞥了一眼出聲維護小女人的楚宇軒,重重的冷哼一聲。語帶諷刺的出聲道:「就憑你?!哼!跟你這種懷揣骯髒心思的卑鄙小人動手,豈不是污了我自個兒的手?!以前是我瞎了眼,才與你這個偽君子成為朋友!你若是還有一點羞恥心,最好還是閉上嘴一邊呆著去!」
楚宇軒聞言目光一沉,眼底劃過一道狠絕的殺意,暗中運氣欲將手中的銀針揮向周靖遠放下小女人肩上的那隻手,哪曉得就在這時候,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尹逸辰突然抬腳上前一步。伸手緊緊握住周靖遠的那隻手,聲音平淡無波的說道:「靖遠。有話好好說!你且先把手拿開,你弄痛心兒了!」
周靖遠卻並沒有依言把手從小女人的香肩上挪開半分,神色淡漠的看著尹逸辰,沉聲道:「逸辰,這是我的家事兒。你若還念及昔日你我之間多年的情誼就不要插手!免得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尹逸辰好似沒有聽到周靖遠毫不客氣的話語,挑了挑兩道俊眉,輕輕的勾起嘴角,語帶深意的出聲說道:「家事兒?!若是我耳朵沒毛病的話,剛剛我似乎聽到心兒說什麼被你休棄之類的話語啊!」說著就看到周靖遠的臉色愈發黑沉。鳳眸中不覺閃過一絲笑意,微蹙俊眉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接著嘴上又說道:「前些日子我在京城好像就曾聽聞定遠侯休妻的傳言呢!莫非真有此事?!」
怡心聞言美眸中不覺閃過一絲訝然,自己被休下堂的事兒已經傳遍京城了?!可每次柳兒來送賬本都不曾對自己說過啊!難道是那個丫頭怕自己聽著會心裡不舒服故意才瞞著?!這事兒要是人盡皆知的話,那麼前身依心的娘家陳府怎麼沒什麼動靜呢?!心中這般想著。不覺看向緊抓住自己肩膀的周靖遠,難道是他出面安撫了陳府那個生性貪婪的陳霖?!如果真是周靖遠暗中做的話。自己到底是該感謝他,還是該怨他多此一舉呢?!
自己拿著休書離開定遠侯府這件事,其實鬧得人盡皆知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正所謂人言可畏不容小覷。像周靖遠這樣一個聲名遠揚的鐵血侯爺,怎麼可能不顧忌自個兒的顏面和定遠侯的門面呢?!而自己不過是他一個續娶的繼室,天下才貌冠絕的女子何其多,他不會也不能因為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女人,破壞了他一向威武高大的形象,更不會將整個定遠侯府的顏面棄之不顧!
但是自己若是想要把薇姐兒帶在身邊親自撫養的話,那麼自己被休這件事兒就不能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因為自己知道在這個封建時代裡,女人從一生下來就沒有半點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被休下堂的女人的更是沒有說話的權利,女人在這個時代裡最大的用處也不過是傳宗接代而已!
自己這樣一個被休下堂的棄婦,妄想獨自撫養堂堂定遠侯府嫡小姐,談何容易?!自己只能偷偷的帶著薇姐兒逃離京城,從周靖遠和定遠侯府那幫女人的視線中消失!暗自祈禱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和薇姐兒母女倆在京城那些人的記憶中慢慢被淡忘!
怡心想到這裡不由暗歎一口氣,斂下心底的思緒,櫻唇輕啟打斷欲要繼續說話的尹逸辰,語氣略微緩和的開口對尹逸辰說道:「謝過王爺站出來替我解圍!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事兒的確是周侯爺與我之間的私事,而不是家事!因為我離開侯府的時候的確是拿了一紙休書!我現在就是想把薇姐兒帶著身邊撫養長大,別無他求!」
怡心說完目光清冷的看著周靖遠,淡漠的說道:「上次我便說過,今生我只想守著薇姐兒。若是你想用薇姐兒逼著我回到你身邊,那麼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薇姐兒她不僅僅是你們定遠侯府的嫡小姐,她也是我的女兒!我並不想與你撕破臉,鬧到公堂上!因為我不想薇姐兒長大之後,得知自己的父親曾利用她來脅迫她的生母!再說我與你之間的緣分早已不在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讓我這個無心冷情的女人呆在你身邊呢?!你就不能成全我想親自撫養薇姐兒的心願嗎?!你若是同意將薇姐兒留在京郊讓我撫養,我願終身不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