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從周靖遠那天在梧桐院吃完晚飯離開之後,接下來幾日怡心一邊帶著薇姐兒安安靜靜的呆在梧桐院,一邊用了楚宇軒和尹逸辰送來的上等好藥擦在臉上的紅腫處(衣衣布捨第一百一十一章左右為難內容)。大概過了四五日,臉上被那孔雀梅琳郡主打的紅腫和指痕也漸漸消散了。
這一日早晨,怡心坐在梳妝台前讓雙兒站在身後替自己盤發,一雙水眸微瞇看著模糊的鏡面裡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芙蓉出水般的容顏,抬手輕輕撫上被梅琳那瘋女人打過的臉頰,此刻不但看不出任何紅腫的痕跡,還驚奇的發現皮膚好像比被打之前更光滑細膩了很多。
心中有些感激楚宇軒和尹逸辰送來的珍貴無比的靈藥,同時也暗暗驚歎於古代醫術的博大精深。特別是尹逸辰送來的標著英文字母的雪肌露更是讓自己又驚又喜。想起自己當時看到藥瓶上寫著前世熟悉無比的英文字母時,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差點讓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和酸澀,當著周靖遠面前潸然淚下。
自己這一生再無可能回到那個熟悉的二十一世紀了,終將帶著對前世的種種遺憾,滿心不甘的終老於這個陌生的世界了。所以在有限的短短幾十年的生命裡,自己一定要爭取過上平凡淡然,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帶著薇姐兒鬱鬱而終,老死於這個高門深院的定遠侯府。
跟周靖遠和離的事現在也被自己鬧得整個候府上上下下都人盡皆知了,按理來說,無論是候府的最高領導人太夫人,還是對自己一向刁難刻薄的老夫人都應該找自己談和離的事才對。可是自己呆在梧桐院這四五天,昭和居和熙園居然都沒有派人過來傳自己過去問話。
不知道周靖遠那腹黑的男人到底背著自己到底使了什麼高明的手段。不但讓候府的兩個地位最高的女人對自己那天大鬧昭和居的事不聞不問,而且就連那心機頗深的余嫣兒和精明狡詐的二夫人徐氏也不曾來梧桐院對自己冷嘲熱諷落井下石一番(衣衣布捨第一百一十一章左右為難內容)。
還有就是梅琳那瘋女人也不曾上門找自己報仇。以自己的眼光看,梅琳那樣高傲的臭孔雀脾氣,一看就知道是個貨真價實瑕疵必報的主兒。何況那天在陳府她還說了那麼多惡毒的狠話,口口聲聲嚷著要殺了自己這個勾引了她的心上人尹逸辰的小女人呢!
難道是尹逸辰暗中出面阻攔梅琳來定遠侯府找自己報仇?還是梅琳一時礙於同樣被自己打地紅腫的臉,躲在皇宮中養傷,順便養精蓄銳的想著壞主意,等到臉上消腫後,再出宮來候府對付自己?!
不過現在這樣的狀況對自己而言是各有利弊,余嫣兒這幾天沒來梧桐院打擾自己養傷算是有利的一面。但是對周靖遠心生愛慕的余嫣兒這幾天一直沒來梧桐院找自己的麻煩。卻害得自己苦於沒有機會趁熱打鐵,拉著自動送上門的余嫣兒這塊墊腳石去熙園找老夫人,請老夫人兌現那天在昭和居說過要給自己周靖遠親筆休書的約定。
趁梅琳那瘋女人現在沒有上門找自己報仇算賬,自己恨不得現在就不顧一切的衝到熙園跟老夫人要到周靖遠親筆寫的休書。因為自己從心底裡真的很不願意再跟候府的所有人和在皇宮養傷的梅琳牽扯不清。繼續糾纏下去。
怡心想到這裡。黛眉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貝齒輕輕咬住不點而紅的櫻唇,腦中細細思量。自己怎麼才能從老夫人手中拿到周靖遠的親筆寫的休書。拿不到休書,自己帶著薇姐兒擅自偷偷離開候府,就是所謂的黑戶。在這個封建的古代沒有戶籍,自己一個女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寸步難行。
昭和居主屋裡,太夫人倚坐在榻上,一雙老眼閃著精光的看著坐在下首椅子上沉默不語的周靖遠。心中不禁暗歎口氣,那天陳氏在自己這裡又哭又鬧的吵著要跟遠哥兒和離。自己本以為陳氏是因為得罪梅琳郡主和景王爺的緣故,怕自己責罰於她,才那般哭鬧不止。
如今自己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衣衣布捨111章節)。那天在昭和居發生的事,以自己這個過來人的眼光看,那陳氏好似對遠哥兒真的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不然一個女人家怎麼會撇開顏面再眾目睽睽之下,面帶決然的鬧著要和自己的相公和離呢!
可是現在看來,遠哥兒對那陳氏的確是上心了。以前只要關乎到候府安危的事情,遠哥兒一向果斷的以整個候府和宮中的雲姐兒安危為重。而這次陳氏不但失手打了金鼎的梅琳郡主,還出言冒犯了身份金貴的景王爺。
而遠哥兒在隻言片語中都只是維護陳氏,沒有任何責怪陳氏的跡象。自己此刻真不知選陳氏給遠哥兒做繼室,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前一陣子,自己看那陳氏不但蘭心蕙質,還賢良聰慧的懂得討自己歡心。
當時自己認為陳氏定能擔當起整個定遠侯府大夫人的重任,能做遠哥兒的賢內助。讓候府在自己死後,也能平平安安的繼續繁榮下去。可讓自己沒想到的是陳氏居然如此不識大體,做出危害到整個定遠侯候府的大逆不道之事。
自己苦口婆心的在這勸了遠哥兒半天,讓他帶著陳氏去給景王爺和梅琳郡主賠罪。可這孩子卻寧願倔強的一言不發的坐著,也不開口答應自己的提議。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對陳氏有些怨懟,要不是那陳氏闖的禍,自己又何必在這對著遠哥兒乾瞪眼!
太夫人瞥了眼坐在下首的周靖遠,暗暗壓下胸中的郁氣,面色不悅的出聲道:「遠哥兒,此事不是祖母逼你。而是你該替咱們整個定遠侯府和宮中的雲姐兒著想!要是那梅琳郡主在皇宮中,在太后跟前添油加醋的編造陳氏的不是,到那時你再帶著陳氏去給人家賠罪就來不及了!若是你不願親自帶陳氏去,祖母就罰那陳氏去家廟!」
周靖遠聞言,心底一緊,抬起一雙黑眸看向太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站起來,抿了抿嘴角,薄唇輕啟道:「勞祖母操心,是孫兒的不是!只是此事孫兒已跟景王爺商量好怎麼做了。還請祖母放心,孫兒定不會讓此事危害到候府和宮中的淑妃娘娘。至於陳氏,孫兒自有打算。祖母先歇著吧,孫兒告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