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吳金寶領著兩人捧著厚厚的一打病歷走過來了,一邊走一邊還不停的抹著額頭滲出的汗。
乖乖,都進入十二月了,再過半個多月就該到元旦了,住院部裡雖有暖氣,可也沒熱到能讓人出汗的地步啊。
「首長,這是李花兒的病歷」
吳金寶的臉色已是慘白,剛才只是隨意的翻了一下病歷和用藥記錄就驚出了一身汗,想動手腳可是卻因為兩名軍人緊緊的盯著而無從下手。
他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這名女軍人是外行,這樣也許還能胡弄過去。
病床邊上小小的床頭櫃上擺著一隻簇新的白瓷茶缸和一把熱水壺,還有一隻半新的保溫壺以及一隻麥乳精瓶子以及一袋英雄牌的奶粉。
看著床頭櫃上還算齊整柯小鷗伸手打開了櫃上的小抽屜,順手也取出了抽屜中的幾張紙。
那幾張紙正是每個醫院的住院部裡清早發來的前一日的醫療以及用藥詳單。
本來柯小鷗是沒有關注這個的,畢竟醫院裡不亂收費是不可能的,可當她看到頭幾日的費用與這兩日的費用相差數倍時眉頭皺了皺。
也是,像這種縣級醫院和當地政府機構都有一定的協議,那費用都是走公帳,醫院自認為從公安那邊撈不到多大的好處,在用藥上也摳得非常緊。
李花兒送來時情況是相當危急,也就當時搶救了一番,然像她這種情況又沒有人替她額外繳費,所以人救過來之後,一天也就是掛一些象徵性的消炎藥。
當羅美麗和席遠楓出現後,找人打點了一下,這藥自然也用得好上去了。一些無所謂的檢查也跟上了。
這費用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沒在醫院工作過的人不清楚這裡成的條條道道,一個常規血檢醫院就能給你弄出十幾種收費項目來,更何況李花兒還有外傷。
所以除了血常規、尿常規、肝功9項、腎功3項、血脂2項、空腹血糖這些常規項目外,什麼核磁共振啊,tct、心肌酶2項、腫瘤2項、等等十幾項,包括內科、外科、眼科檢查、耳鼻喉、口腔、腹部彩超、盆腔彩超、胸部透視、骨密度、紅外乳透、心電圖等等凡是醫院能列出的項目全列出來了。
羅美麗出現至今只不過五天,這各種檢查費用,以及藥費已高達了數萬元,數額非常驚人。
當然這些錢不是羅美麗一個人拿出來的,憑她和席建軍兩人的那點退休金攢這些錢也很吃力。所以羅美麗問自己的小妹。也就是柯小鷗的小姨羅美娟借了一部份。
小鷗的這個二姨有一點好,那就是口風特別緊,加上李花兒這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她並沒有告訴娘家的任何人。
「吳院長」
清冷的聲音讓吳金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哆嗦著應道:「在」
「吳院長,不知這病人的檢查記錄和用藥記錄你有沒有看過」柯小鷗輕輕的彈著手中的病歷,並沒有避開病房中的幾個病人,當場就發問了。
「」吳金寶再次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柯小鷗扔出那句話後就再沒有再理會那個所謂的院長。自顧自的下發著一道道命令。
「你們倆個去找一下附近有沒有可以當停機坪的地方,找到地方後就安排直升機過來」
「小龔,你去和**聯繫一下,讓他們安排一個特級病房,組織一下醫療小組,等直升機來之後。我們帶病人回京」
「你去找一付新的擔架過來」
幾名武警士兵應命而去,而吳金寶這時的腿哆嗦的更厲害了。
柯小鷗強硬與不屑的態度讓病房中的幾人忍不住的咋舌,剛才與柯小鷗搭話的老太太那臉色更是青黃白交夾著。她們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階位的人,居然連飛機都能說調接連就調動。
然,這個時候,紹興縣的某些階層也是人群湧動。本來兩個商家因互爭引起的糾紛原屬一邊倒的傾向。
為啥這樣說,因為一邊是混混。一邊是公安局長,孰輕孰重很容易分出高低。
也因為如此,事出後,李花兒那個店舖是遭受了各方面的打擊,工商最後是直接封店,他們這樣做無非是在討好某些人。
可是現在,這事情居然來了一個大反轉,第一得到消息的就是公安局長家的那親戚,也就是被塗國安砸了店舖的那位。
「飛哥,你看這事會不會查出來」
說話的男人剃著光頭,一件黑色的皮夾克裡手指粗的金項鏈黃燦燦的閃著耀眼的光。在這大冬天的發青的頭皮讓人看得不禁寒意從尾椎骨漫向全身。
而被喚為飛哥的那長相真的不敢苟同,斷眉小眼還是倒三角,一臉的小人相,衣著卻很光鮮。
飛哥心裡暗道:「真沒想到李花兒還有這樣牛的親戚,這下可是漏算了,不過拘留所裡安排的事情應該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店舖被砸後對他來說損失並不太大,因為店裡的貨物多是掛帳的,像他們這樣的批發部,一般都是幾個月結一次帳,對方砸了自己的東西,到時候收了他們的店舖用那裡的貨抵就是了。
從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趁機兼併李花兒那個批發鋪的想法。
那個市場裡批發部不止這兩家,可是生意數一數二的當屬李花兒這,也不能怪被別人盯上了。
藉著此事把塗國安弄進局子裡並不算完,所以他還讓人安了個同案犯的罪名把李花兒也給弄了進去,又讓人封了李花兒的店舖,加上李花兒那裡的好幾個銷售員都被他挖了過去,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了。
市公安局長辦公室內,電話鈴急促的響起,一隻保養的得好的大手拎起了筒。
「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不?」男人陰沉著臉問了句。心中卻沒有太當回事。
「還不清楚,不過看樣子來頭不小,還帶了兵」
「讓五柳派出所的去驗查一下對方的身份,就說李花兒還沒有完全脫離嫌疑,只能就地治療不能離開紹興」王興山放下電話,想了想之後又撥打了幾個電話,在得知上一級並沒有接到什麼通知時心裡鬆了一口氣。
被塗國安砸的那家店舖真是王興山妻弟媳婦的弟弟,而且還是王興山上任不到三個月裡發生的,這嚴重的打了他王興山的臉。
因為佔著理,所以他下令一定要嚴肅處理。
他卻不知道因為他這一句話底下的人被飛哥給利用了個徹底。塗國安和李花兒在拘留所裡給整了個半死。
如果這事擺在明面上處理,那也是塗國安和李花兒理虧,稍稍利用一下。也可以達到兼併的目的。
可這事壞就壞在飛哥的主意沒走正道而是走了歪道,而且幾乎鬧出了人命,也驚動了柯小鷗,這事有理就變成了沒理。
紹興縣醫院地處的正屬五柳派出所的管轄範圍內,沒多一會幾名警察就趕到了醫院。
沒人下過戒嚴和禁止通行的命令。可是老百姓們天生就怕惹上不該惹的麻煩,凡是有武警站著的地方全都見不到一個閒人或路人,住院部的李花兒病房所在的樓層更是鴉雀無聲,連護士們走路都自覺的放輕了腳步。
見到這個陣仗,三人中較年長的那名警察就有點膽怯了,拉了一把帶頭的那位:「上頭真的說讓我們去查人?」
帶頭的是一個年紀較輕的。估計也是一個二愣子之類,不然就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傻瓜。
「那當然,這是胡秘書親自通知的。」二愣子警察牛b轟轟的說道。那臉還得意的上揚著。
年紀大的警察心裡可明白著呢,眼前的陣仗誰先衝上去誰就是傻子,他可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隔代的親親小孫兒呢。
想到這裡,他就放緩了腳步。拉開了與前面這位的距離,那些虎視眈眈的大兵的可不是好惹的。
兩名士兵一前一後的跑來。手裡抬著的是一付新擔架。
「首長,擔架拿來了」
嶄新的擔架是兩大兵找到醫院庫房逼著看庫房的拿出來的,因為首長要的是新擔架。
當然他們不是搶,還扔下了幾張毛爺爺,付一個擔架的錢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從柯小鷗進到醫院,李花兒就一直沉睡著,一方面是因為身體大虧,另一方面所掛的鹽水瓶中也有安定的成份存在。
由遠而近的傳來螺旋漿的轟鳴聲,直升機直接停在了住院部的頂樓,直升機上又跳下了兩名全副武裝臉部還帶著頭套的士兵,他們的著裝又與那些特戰隊員大不相同。
這兩名士兵是從海島訓練基地調來的,也幸虧柯小鷗是在桃花島搞督監,如果當時她在海島上,估計會把半個訓練基地的勢力拉出來的。
那後果就是直接幹掉縣公安局。
「頭,我們來了」兩名士兵衝著柯小鷗敬了一個禮,烏黑的眼珠滴溜的亂轉。
「頭,剛才副指揮來信了,他讓我們轉告你一句話,讓您放開手腳,有事他給您兜著」
他們所說的副指揮指的就是司馬二少。
柯小鷗的手機給捏爛了,司馬明柏收到消息後就知道小媳婦是真的生氣了,可又聯繫不上,只能通過基地的無線電聯繫上直升機的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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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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