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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62、天作之合 文 / 生當如樗

    「原來德娘娘也過來了,倒叫臣妾空走了一趟。」顏念秋眸中帶笑,可語氣間卻透著陰冷的意味。

    德妃聽罷,故作驚訝地道:「有這樣的事,那可真是對不住妹妹了。本來今朝我是想著想請姐妹們過去茶敘,偏偏陛下又聽見說姐姐這裡擺了酒宴,一時興起就走了來,我倒是差了人通知諸位姐妹的。妹妹怕是和走岔了。」

    看不慣她倆個姐姐妹妹的虛情假意,江蒲忍不住插話道:「顏嬪娘娘鬢上的山茶是新擷的吧?」

    似傾非傾倭墮髻墜在一側,鬢邊簪了朵一捻紅,又用一串淡粉的南珠纏在髻上,藏在髮絲間若隱若顯。眉間又點了祥雲梅妝。再加上描黛點朱,腮上彤雲淡淡。

    果然這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她的姿容本與江蒲一般,然這麼一妝扮,不說艷光照人,卻也令人眼前一亮,算是個美人了。

    反觀江蒲,因要進宮才穿了身珍珠紅繡折枝梔子的齊胸襦。頭上雖挽著十字髻,卻只簪著個花鳥紋的金櫛。本來她覺這般就好,還是趙顯媳婦硬逼著她,又在鬢兩邊各戴了一支手指大小,銀點翠鑲料石的蝴蝶頭花。

    臉上只薄薄的施了一層脂粉,相較之下,自是比顏念秋遜色幾分。

    原來前日顏念秋接到德妃的邀約,心裡便就盤算著,陛下近來多在裕寧宮用膳。德妃邀眾人過去喫茶,想是不會讓眾人面聖的。

    但路上偶遇卻也是說不准的,可惜自己的那些首飾都不算出彩。要想引得陛下注意,怕是不易。再則宮中規矩森嚴,自己不過是一個嬪,太過張揚了,恐怕反要招陛下厭棄。

    想要出彩又不能逾制。這副妝扮可是讓她頗費了一翻心思。誰又想到她妝扮的齊齊整整,正要去偶遇皇帝,卻聽說陛下和德妃往延福宮去了。

    因此她才急急的趕了來。終還是沒能見到聖顏。她心裡本就不舒服了,再聽得江蒲開口,想起適才宋氏回稟自己的話,只是那會她急著往延福宮趕,也不在意。

    可是現下,她本就滿心不忿,眸光輕轉間。竟帶了幾分尋釁,抬手扶了扶鬢側的山茶,微微笑道:「我也是昨日無意間逛花園子,見茶花開得盛,所以才叫人擷了幾朵。是了。我那幾個婢子不懂規矩,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海量汪涵。」說著便欠下身去。

    殿上諸人的眸光齊刷刷地望向江蒲,卻見她微微一笑,「衝撞了臣妾倒沒甚麼,世人都知道臣妾行止原有些不妥當。倒是阮才人,雖說是娘娘手底下出來的,如今到底是才人了,又懷著龍嗣。娘娘宮裡的良使、奉儀原與她熟慣。說笑間不經心也是有的。只是叫旁人看去,未免給娘娘招話柄。故此,妾身才出言說了她們幾句。」

    說完,江蒲也不顧殿上諸人的神色,低垂了眼眸。心下卻微微輕歎,短短三兩年的光景。顏念秋卻再不是當初那個明若晨曦的女孩了。

    顏念秋眸底的神色換了幾換,一時間竟不知說甚麼才好。

    徐漸敏端著酒杯只不做聲,顏念秋這些日子來,沒少為難阮蘿。偏阮蘿又人如其名,自己幾次問她,她都遮遮掩掩不肯實說。

    她倒不是真心有多護著阮氏,只是她住在自己宮裡,又懷著孩子,再則陛下待她明顯不同旁人。所以才回護她幾分。然她不說話。自己倒也不好說甚麼。

    現下有江蒲這句話,敲打敲打顏念秋也是好的。

    「我前些日子在皇后娘娘那裡,聽得衛姐姐和皇后娘娘鬧量著要替大殿下說親呢,不知皇后娘娘有沒有和姐姐提起。」

    德妃瞅著眾人的眼色,岔開了話題。

    徐漸敏故作不知地笑道:「是麼,論理大殿下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只是有皇后娘娘和衛姐姐在,哪裡用得著我來操心呢。」

    「姐姐不知道麼?」德妃睜大了眸子,道,「衛姐姐相中的就是大姑娘啊!」

    坐在劉氏手邊的文姝登時鬧了個大紅臉,福了福身,忙就躲了出去。

    劉氏又故意笑道:「娘娘說笑麼?咱們家大丫頭哪裡配得上大殿下呢。」

    德妃心下冷笑了兩聲,這母女倆倒是會裝糊塗。徐家的大姑娘在宮中一住有數月,打得甚麼主意,宮裡人人都是心知肚明。

    衛氏出身低微,連累的大殿下也不受陛下待見,也難怪衛氏會把心思打到徐家大姑娘的身上。畢竟庶出配庶出,門戶倒也相當,說不上誰吃虧。

    況且再不濟,那丫頭也是徐家的姑娘,大殿下若娶了她,將來指不定能被陛下高看兩眼,能掙個郡王的爵位,現擺著安親王不就是個例子麼!

    「老夫人太過謙了。」德妃笑道:「大姑娘在宮裡這些日子,誰不讚她行止有度,寬厚隨和。可惜著我年紀輕,沒有兒子,不然可要和衛姐姐搶一搶呢。」

    她話音未落,外邊小黃門高聲傳稟,「皇后娘娘到。」

    諸人聞聽,忙起身相迎。皇后已進了殿來,不待徐漸敏福下身去,就被皇后一把拉住,「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本來我是早就過來了,衛氏和齊氏在我那裡爭到這會,才被我打發了。」

    徐漸敏攜了皇后,笑道:「我還當請不來娘娘呢。」

    凌皇后眼眸一橫,「這叫甚麼話,好好的有酒吃,為甚麼不來。」

    徐漸敏親斟了一杯酒奉上,德妃已開口道:「我前些日子倒是聽得衛姐姐和娘娘鬧議,今朝怎又拉上了齊姐姐。」

    皇后抿了口酒,向劉氏並李太君道:「正好太夫人、夫人都在,我就替咱們老大、老三問問,兩位看誰瞧得上眼?」

    李太君本就不擅言辭。在外頭素來是媳婦負責應酬的,「皇后娘娘這話,咱們怎麼敢當……」

    不等劉氏說完,皇后擺手道:「太太不用同我說這些虛話。我倒是真心實意的。文姝那丫頭,我看著性子又穩重,人也老實。說句實在話。就幾個孩子的性情,咱們家那兩小子原是及不上她的。可到底是皇家子弟,再不濟這一世富貴跑不掉的,也不算委屈了丫頭。」

    皇后倒是真心實意的想促成這門婚事。文姝在宮裡住了這麼些日子,年節前後,朝中皇眷命婦進宮拜見,徐漸敏都把她帶在身邊。

    礙著貴妃的臉面。誰不誇她幾句。還有幾家女眷,打量她的眼神就別有用意。

    尤其是有幾家自己相中了,想留給女兒、並侄女的皇家內親,也有意無意的問起文姝來,皇后才擔心了起來。

    凌家雖頂著侯爵。卻無實權,相較之下自是徐家更好些。

    因此上,衛氏一向自己提起,是正中了她的心意,偏偏齊氏也要跟著摻合。

    只是她心裡倒是更鍾意衛氏,頭一件,按年紀也該說給老大。二來麼,老大母子倆個,衛氏在這宮裡是一點聲息都沒有的。老大呢性子軟和,文采武功都不濟,說是長子,出身不好又沒本事,不過佔個虛名罷了。

    將來頂了天也就混個郡王,把文姝說給他。徐家也就空落個好聽名聲罷了。

    皇后話說親切,可劉氏卻不知要如何接下去了。正躊躇間,德妃開口道:「我說句不知輕重的話,齊姐姐也糊塗。皇后娘娘白想著啊,哪有現擺著老大不理,先給老三說親的道理。真要這麼辦了,旁人要怎麼議論皇后娘娘啊!」

    本來這事是不與她相干的,然而她的腦子到底比著皇后好使幾分,之前或者還猜不透徐漸敏看中了誰。可聽得皇后一說,心裡便同明鏡似的。

    自己孤身一個在這裡,總要有個助力,雖然徐家並非上上之選,可現下自己實在沒有的選。

    而她話一說完,就撞上了徐漸敏投來的眸光,當下微微一笑。

    徐漸敏壓下心頭的猶疑,斂了眸光,轉向皇后歎道:「那丫頭無父無母的,我倒是真心疼她。本來我是想著在身養幾年,待下屆科考,尋一個家世尋常的仕子定下親來。安安穩穩衣食無憂的過小日子就好。倒沒想著,兩位姐姐瞧上了她。老大、老三畢竟天皇貴胄,只怕那丫頭高攀不上。」

    劉氏也道:「是呢,那孩子打小嬌養,只怕有些不知規矩。」

    母女倆的話聽著好像是心疼自家姑娘,怕嫁入皇家受委屈。可皇后心裡卻別有計較,徐漸敏說得好聽,尋個尋常仕子,就徐家的地位抬舉個進士又是甚麼難事了。

    再想著自家兄弟子侄都不爭氣,皇后又怎肯徐家多個上進的女婿,當下道:「妹妹、太太也不用說這樣的話。文姝那孩子論規矩比著我那兩丫頭都好。有我在,誰要敢委屈她!」

    皇后話說到這份上,徐漸敏垂眸斂略挑了挑嘴角,歎道:「如此,那就聽皇后娘娘的吧,也算是那丫頭的福氣。」

    江蒲輕轉著手中的酒杯,心裡直發笑,母女就是母女,真真是默契十足,這出以退為進,倒真是叫皇后當了真!

    是啊,若是漸敏和陛下提婚事。容易招人遐想,而且陛下未必就答應,可是若有皇后和衛氏去提,兩個庶出的孩子,還真是天做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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