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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4、貌合神離 文 / 生當如樗

    徐漸敏從最初的驚駭中回神,沒有任何辯解,撲通跪倒,「臣妾死罪【名門大婦244章節】。」

    珍格兒和芮則見了這架式,立時把人帶了下去,並掩了殿門。

    明泰帝在小榻上坐了,眸色如霜,聲音冷厲,「你把朕當傻子麼!或者你認為她會站在石榴樹下對著幾片落紅,黯然神傷?」

    徐漸敏背後冷汗直冒,她本以為是天衣無縫,沒想到在陛下中卻是如此可笑!

    「若真是如此,你未免也太不留心了。」明泰帝坐正了身子,冷肅的神情漸浮出淡淡的溫柔,「前些時候的傍晚,朕路過碧山房,正碰見她帶著梅官和小喬,拿了把花帚,嘻嘻哈哈地將飄落在石徑上的碎紅掃到泥地裡去。嘴裡還吟著甚麼,『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說著,又睨了徐漸敏一眼,輕嗤了聲,「畫虎不成反類犬,你下次還是多用些心吧!」

    膽顫心驚的徐漸敏聽了明泰帝的話,漸收了身上了的冷汗,心底說不上是甚麼滋味【名門大婦244、貌合神離章節】。上半晌的時候,自己和嫂子說,陛下未必明自己的心意。如今看來,卻非如此。

    江蒲住的碧山房,雖離碼頭近,可皇帝從澄心堂回瑤台島,怎麼也不會拐去那邊的呀!傍晚時候,陛下居然特地拐過去,更是難的是,他居然能叫出梅官和小喬的名字。

    不要說別的宮嬪,就是她這個寵妃和皇后。她們身邊的人,陛下也不能叫出名字來!

    「臣妾知錯了!」徐漸敏磕了頭。「只是臣妾看那顏氏有幾分書卷氣,又有些多愁善感。也是合了臣妾的脾性,才出口提點她一二,至於旁的臣妾真的是不知道。」

    徐漸敏深知陛下對嫂子的那份心,不能喧著於口。圓場的話說得分外的順溜,畢竟,那個顏念秋的的確確是帶著幾分書卷氣。

    徐漸敏的話哄得明泰帝很是受用。伸手扶她起來,拉在身邊坐下,「即是你抬舉了她,怎麼又住去張嬪那裡了?」

    「住誰那不一樣麼。」徐漸敏一面替明泰帝扇著扇子。一面道:「也不過是暫時擠一擠,皇后娘娘已經著人回宮收拾澄秋館了,雖說是坤淑殿的配殿,到底獨門獨戶的,即不逾矩看著也體面。」

    明泰帝蹙了蹙兩道劍眉,揚聲叫道:「馮元一。」

    在外邊候著的馮元一,應聲而入,「奴婢在。」

    「你往皇后那裡去說一聲,今晚上就算了,明朝還是讓顏氏搬過來。張嬪那裡。兩個公主一位皇子,也夠擠的了。再就是張氏到底是個嬪,斷沒有她擠在西配殿,倒讓個夫人住偌大的殿宇。既然澄秋館收拾出來了,也別空著,正好讓張嬪挪過去。」

    馮元一領命而去,徐漸敏還在猜測明泰帝的用心,皇帝握了她的手,微笑著道:「既然是你提點她。就放在你手上吧。只是往後,這種事還是少做的好。」

    皇帝喜怒難定,徐漸敏也不敢再揣度,只柔順地笑應,「臣妾再不敢了。」

    皇后剛洗漱過,準備睡下。忽聽宮婢報說,「馮常侍傳聖命來了。」

    她忙披了葡萄紫的紗綢袍子迎了出來,先向馮元一屈膝一禮,算是給皇帝見過禮。馮元一喧罷聖令,再向皇唱諾道:「陛下今朝就歇在徐娘娘那裡了,皇后娘娘且歇了吧,奴婢告退了。」

    「常侍走好。」凌皇后微笑著送他出,在馮元一邁出宮門的那一瞬間,凌皇后臉上的笑容,迅速地僵在嘴角!

    看來只要是和那個女人沾了關係的,陛下都是要護著的。徐漸敏布的這步棋,自己都能看破,陛下決不可能不知道。然即便如此,他還是向著徐漸敏,不僅是向著,甚是明擺著幫她了。

    讓顏念秋搬去徐漸敏那邊,那就是等於說她,是從延福宮出身的。將來就算她的位份比徐漸敏高了,也要給徐漸敏留幾分顏面!

    況且,就如今看來,徐漸敏的位份只會升不會降。如此一來,她豈不是多了個有助力的奴婢!

    凌皇后越想越惱,回到房中,一時控制不住。砰地一聲響,將案上的重簷樓台式的小座鐘掃落在地。

    其他宮婢都不敢上前,惟有崔尚宮上前,「娘娘,您這是何苦呢!」她一面說,一面使眼色讓宮婢們將摔散的座鐘收拾了出去。

    「崔嬤嬤,我做的還不夠麼!」凌皇后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已經不爭不吵,不哭不鬧了,可是陛下……」皇后哽聲無言,捂著臉嗚嗚細哭。

    當日初嫁之時,夫妻間是何等親密。那時陛下連郡王都不是,每日閒著無事,便帶著自己在京城四處閒逛,或是上鐵網山打獵。或是往城外郊遊,不然就是陪著自己四處逛瓦肆。

    到底是從何時起,陛下開始冷落自己的?記不清了,真的記不清了。只是夫妻攜手同游的景像,現在想來,恍如隔世。

    「娘娘,」崔嬤嬤歎息著勸道:「依老奴看,陛下到底還是敬重娘娘的,宮裡的大事小情,大多都由著娘娘做主。陛下就是有別的意思,也都是私底下讓內侍過來和娘娘說過,再由娘娘開口發話的。再譬如晌午的時候,娘娘那般沖陛下嚷,陛下不僅沒開口斥責,還過來安慰。總算是給足了娘娘面子。天家夫妻,能到這份上也不錯了!」

    凌皇后聽了,抖出一串苦澀的笑意,「早知如此,我寧願他只是個閒散宗室。費了那麼多心思,到頭來,我卻是兩手空空。」

    「娘娘。」崔氏稍稍拔高了嗓音,見左右無人,才又低聲惡狠狠地道:「那一位只要生不出兒子來,就甚麼都是虛的!」

    凌皇后悚然望向崔氏,「嬤嬤的意思是?」旋即又蹙眉道:「倘或叫陛下知道了,可了不得呢!」她可沒有忘記,江蒲所說的制衡之道。

    「娘娘貴為國母怎能做那樣下做的事。」崔氏湊近皇后耳邊,「老奴聽說,這屆采女中有個叫甄思宜的,幾次想巴結討好的那一位,偏偏那位不領情。」

    「姓甄的?」凌後瞅著崔氏,「是誰家的孩子?」

    「是甄夷簡的女兒。」

    凌後雖然不大管朝事,可也甄夷簡是先帝寵臣,當下搖頭道:「那不成,就陛下的心性,早晚容不下他們的。」

    「這不正好麼!」崔氏湊到她耳邊,細細道出錦囊妙計。

    燈光下,凌後的眸中光華閃動,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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