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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6、無言可辯 文 / 生當如樗

    吳氏話音未落,桑珠、梅官就聽見江蒲的聲音,忙應著就出去了(名門大婦206、無言可辯內容)。娘家來了人,江蒲自是歡歡喜喜地安排接風洗塵。

    而桑珠、梅官一通忙下來,早就把吳氏丟到腦後根去了,待得眾人閒下來已是二更時候。桑珠雖是想了這件事來,可也不會巴巴地去回。她心裡想著,若是不好,吳氏自然會來的。何苦自己替她惦念著。

    到了次日,江蒲又忙著裝年禮、送行(名門大婦206、無言可辯內容)。直過了末時,才得回院子。遠遠地她就聽見孩子的嬉笑聲。疲憊的臉上登時綻出甜甜地笑。

    待進了屋,見文仲爬在父親的腳上,坐人體翹翹板。文煜則和趙勝旁邊的坑,玩徐漸清帶回來的華容道。

    「我還以為你要晚些時候到家呢。」

    徐漸清奉命出門察核附近府縣的帳目,走了有四五日。這會見了妻子,也是滿眼溫柔。把兒子交給桑珠,就湊到江蒲面前,「我這不是想你和兒子了麼,巴巴地策馬趕回來,你倒說輕巧話。」

    江蒲把臉一紅,問道:「明朝要去衙門麼?」

    「不去。」徐漸清攬著妻子,頭靠在她耳邊,「這麼些日子沒見,可要在家好好陪你。」

    江蒲握著他的手,嬌嗔道:「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麼,差事若沒有辦好,你能有心思陪我。」

    「你呀!」徐漸清懲罰性地輕咬她如珠似玉的耳墜。惹得江蒲嬌笑不已,連聲告饒。

    夫妻在屋裡嬉鬧。不妨外邊響起道淒厲的哭喊聲,「大爺。救命啊!」

    哭聲未歇,劉如君已滿臉是淚地衝進屋子,撲通跪在他夫妻腳下,碰頭有聲,「大爺、大奶奶快去瞧瞧三相公吧,他。他,他怕是不好了呢!」

    夫妻二人聞言失色,徐漸清更是二話不說,直奔後院而去。江蒲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會。才定了心神,追著丈夫的腳步而去。

    桑珠、梅官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魂飛天外!還是二喬趕緊跟著江蒲去了。

    小正房的西稍間,小傢伙睡在榻上,臉色剎白,嘴唇泛青,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小身子燒得跟塊炭一樣。

    「你是怎麼做人娘的!」

    徐漸清看了眼兒子,回身一腳踹在了劉如君心口上,而她正好摔在了剛進門的江蒲腳邊。

    「你們還呆愣著做甚麼。趕緊去請大夫啊!」

    看到榻上的孩子,江蒲是真心的焦急。

    劉如君跪伏在地上,哭的聲哽氣堵,「這幾日婢妾都在太太院裡幫著做小公主的衣服。回來的又晚,總以為有乳娘看著就沒有大礙,誰曉得今朝吳嬤嬤來說,小相公病重了……」

    她越說越是哽咽,到後邊已是泣不成聲。

    徐漸清冷如刀子的眸子直直地釘向吳氏,厲聲喝道:「來啊。把這老婆子給我拉出二門去賞板子!」

    他不說打多少,那是存心想要了吳氏的命,江蒲正要開口勸一勸,吳氏哭聲震天地喊道:「大爺,老奴冤枉啊!」

    「冤枉?」徐漸清怒極而笑,「小三病成這樣,你還敢喊冤枉。好好好,來啊,把她給我拖出去照死打!」

    塗氏使著眼色,就有三兩個粗使的婆子上來架人,拉著吳氏往外去,然而她的淒厲的哭喊聲,卻清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大爺,小相公生病的事,老奴稟給了大奶奶的呀!」

    莫說徐漸清,就是江蒲聽著心下也是一凜。而拉著她的幾個婆子,看著徐漸清瞪大的眼睛,一時也都愣住不動了。吳氏趁勢掙了開來,爬到徐漸清腳邊哭訴。

    「前段時候,小相公腸胃不好。大奶奶均了那份杏仁露過來。老奴是每日都親自熬了喂的,起先都還好的。可打前幾日起,小相公就斷斷續續的有些拉稀。老奴還當是天氣冷凍著了,熬了些紅糖姜茶喂。卻總不見好(名門大婦206章節手打)。老奴只得去回了……」

    說到這裡,吳氏瞅了眼江蒲,哆嗦著繼續道:「回了大奶奶。偏生的大奶奶這幾日忙,一時沒顧上!」

    聽到這裡,江蒲還有甚麼不明白的。不過,就憑她劉如君也敢睜著眼說瞎話,她也該掂量掂量自己。

    「吳嬤嬤,小相公病了這件事,我可也是剛剛才聽到的。」

    「老奴不敢說謊。奶奶不信時,只管傳了後院的丫頭、媳婦來問。」

    吳氏話沒說完,桑珠突然跪了進來,哭著磕頭,把昨日的事情,——了。又向徐漸清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爺要怎麼罰,奴婢都認了。」

    不等桑珠話說完,氣到發顫的江蒲,已是一記耳光甩了過去,厲聲怒罵:「你給我滾回屋去,沒我的令,不出門!」

    桑珠抹著淚告退。

    江蒲冰冷的眸子轉向了跪在地上的劉如君,只覺著身子一陣陣地發冷!

    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劉如君竟然心狠至此。即便桑珠、梅官拿大,沒有來回話。可她自己呢?一早一晚兩次請安,何時不能說?

    退一步說,孩子真病得厲害了,她可以晚上直接來敲門。可她都沒有,硬生生地拖了兩日一夜。虧得徐漸清今朝回來了,不然,她是不是打算繼續拖下去!

    而徐漸清這會腦子裡一團漿糊。

    對這個小兒子,他本就是很糾結的心情,即覺得他可厭,又覺著對他不起。聽了桑珠的話,他更是茫然無緒。

    怎麼辦?

    不知道!

    桑珠不是吳婆子,自己總要顧著江蒲的臉面。

    登時間,屋裡除了劉如君細碎的哭聲,和孩子時斷時續的低泣,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小三兒怎麼了?我怎麼聽說不好了呀!」劉氏人未到聲先至。

    徐漸清打起精神,接了出去,「母親怎麼過來了?」

    劉氏一把推開他,逕自進屋,走到榻邊看了眼小孫兒,腳下一軟,老淚縱橫,「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呀?」

    劉如君軟在地上有些神精渙散,一邊垂淚,一邊喃喃自語,「都怨我,都怨我……」

    江蒲立在角落裡,默不做聲。

    自己還能甚麼,劉如君算準了各人的心思。這會自己若是質問她為何不來回,她只需推說自己沒有搭理就成了。

    畢竟,院裡的人都是向著自己的!

    她甚至還能說,連小後院的門都出不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塗善這會也顧不得甚麼內外了,拉著大夫就衝進屋來。

    那大夫身上都被雨水打濕了,眉梢、鬍鬚上沾著雨水,都結了薄薄的冰。

    「大夫,求求我的孩子,求求我的孩子……」劉如君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上前死死地攥著胳膊。

    徐漸清用力扯開她的手,胳膊一甩,將她扔到了地上,「大夫,這邊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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