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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3、小孩子的爭執(下) 文 / 生當如樗

    徐孜需聞聲看去,但見江蒲蒼白著臉色,在梅官的攙扶下邁出了垂花門,身後除了桑珠,還跟著兩個一身戎服的胡姬(名門大婦173、小孩子的爭執(下)內容)。

    眾家僕見了這陣勢都停了手,垂首侍立一旁。

    「還不把他給扶了下來!」

    江蒲一聲低喝,眾家僕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扶趙勝,不想卻被徐孜需用拐棍攔了,幽暗的雙眸直盯著江,「你莫要以為娘家得了勢,就能無法無天了,你到底還是徐家的媳婦,我還告得你忤逆……」

    「忤逆?」江蒲投去一抹冷笑,「敢問父親,媳婦哪裡忤逆呢?就為著媳婦攔著不讓父親打死別人家的孩子!」話音一收,眸光登冷,厲聲沖家僕喝道:「還愣著做甚麼,他要有個好歹,你們有命賠麼!」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眾家僕,趙勝他可不是奴籍,真打出個好歹,自己可賠不起!

    因此上,他們趕忙七手八腳去扶趙勝,王篆香在旁斥道:「都傷成這樣了,哪裡走得。連著長凳一起抬進去吧!」

    除孜需氣白了臉色,偏又無話可說(名門大婦173章節)。

    畢竟,趙勝不是徐家的奴才!

    趙顯媳婦牽著女兒,隨眾人而去。

    江蒲沒有即刻回去。而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眸子掃過眾人,「這一回就算了,再有下次……」她話聲一頓,眸光後掠去。

    兩個胡姬「鏘」地聲撥出了短劍,正斬在垂花門的小石墩上,「砰」一聲巨響,震得家僕心坎發顫,再看時兩個石墩已裂成了四瓣

    眾家僕無不驚變了臉色,額上冷汗直下。

    江蒲自打從南苑回來。心裡一直憋著口氣,既有人來撩撥她,哪裡有不藉機發洩的道理。況且她也需要讓家下眾人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屋子裡說話頂用的人!

    不然,自己救得這一次,下一回呢?

    所以,江蒲看著眾家僕臘白的臉色,以及大顆而下的汗珠,心下又痛快,又是得意。又將冰冷的眸光移至徐孜需的面上。稍作停留,忽地福了福身道:「夜裡風涼。父親身子還沒大好,且先回吧。」她眸光輕輕一掃,便有被胡姬短劍嚇得不輕的家僕,半勸半架地把徐孜需給「請」回了院子。

    儘管徐孜需氣得渾身打顫,卻也無可奈何。他只能瞪著大兒媳婦斥退了家僕,拄了拐。自己一拐一拐地地進了院子。

    趙勝被抬回了東垮院,兒子血淋淋的樣子,看得趙顯媳婦慌了神,只知道坐在床邊抹眼淚。還是桑珠鎮定,一面叫人拿棒瘡藥,一面叫人去請大夫。

    待江蒲回到院中時已上了棒瘡藥。大夫也已請了來了,診了脈說並沒有大礙。趙顯媳婦才漸漸止了淚。院子裡直忙到快二更的時候,才給趙勝餵了散熱解毒的藥下去。

    趙顯媳守在一雙兒女身旁,默默地淌淚(名門大婦173章節)。其他人都回屋子去了,悄靜的屋子,門簾的響聲特別清楚。趙顯媳婦聽見聲音。忙抹了淚回頭,見是江蒲。就要站了起來。

    「嫂子坐吧。」江蒲上前兩步把趙顯媳婦摁了下來,看了看床上的趙勝,又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爾後拉了趙顯媳婦的手,陪在床邊坐下,「我是來和嫂子賠不是的……「

    「奶奶這話我可怎麼敢當!」趙顯媳婦哽咽著打斷,「這些年不是奶奶照顧咱們,咱們娘三個早不知窮困成甚麼樣子了!如今吃飽穿暖了不說,勝小子還能上學唸書。如今挨幾下板子,莫說像咱們這樣的。尋常人家裡老子教訓兒子也是常有的事。奶奶要這說,咱娘三個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說著,趙顯媳婦就要跪了下去。

    江蒲連忙拽了起來,「趙嫂子你這是做甚麼!這世上本來也就是你幫我,我幫你的。且說到底終究是你待文煜真心起的。況且咱們之間,還要這般仔細地算麼!」

    想起過往的種種,江蒲不免掉下淚來。這些年來,她打心底把文煜當親生兒子一般,對文煜上心的趙顯媳婦,她自然也當自家人看的。

    不知是痛得厲害,還是被兩人吵到了,總之趙勝挪了挪身子。

    江蒲一面抹淚,一面笑道:「看我只管著說話,倒吵著勝小子了。等會讓梅官來替嫂子。」她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趙顯媳婦送道:「不用了。也沒甚麼事,何苦又累得她沒好睡。」

    江蒲在門口站定腳,將臉一沉,「我還不知道你麼,今晚上守一夜,明朝依去帶文煜。左右梅官也沒事,讓她替你半晚上,明朝我讓她歇一日就是了。好了好了,夜裡風涼,你趕緊進去吧。勝小子還受著傷,再吹了風可不好。」她說著話,就把趙顯媳婦往屋裡推,自己則下石階回屋去,不時還回頭看一兩眼,揮手趕趙顯媳婦進屋。

    次日一早,江蒲還在梳洗,就聽雲氏報說,「二奶奶領著大姑娘來了(名門大婦173、小孩子的爭執(下)內容)。」

    江蒲微皺了皺眉,吩咐道:「拿些零嘴果子端出去,她難得來我這大伯母院裡一次,別叫人說了我小氣了。」

    梅官剛才趙顯媳婦那邊回來,聽了這話很是不悅,「奶奶也太好性了,勝小子挨打都是因為她,還拿果子……」

    「你呀,躺你的屍去,在這裡胡說甚麼。」桑珠捧了果盒,往她額頭一戳,「叫人聽了去,好像咱們奶奶跟侄女兒計較似的!」

    江蒲在鏡中瞅著梅官嘟嘴不忿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個傻丫頭,也不動動腦子。老二媳婦為甚麼這麼一大早領了文姝過來?那孩子能吃到一口果子,才叫稀奇呢!」

    梅官這才轉怒為喜,「還是奶奶慮得周全,如此一來,也全了咱們的禮數。」

    江蒲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不是她要算計個孩子。只是禮數、面子上的事情,她不想授人以柄。

    王篆香蹙眉坐在椅子上,文姝則跪在地上。

    昨晚上王篆香就差了秋雁來打聽。聽說趙勝那小子沒有大礙,她才鬆了口氣。若是因著一個庶女害自己和江蒲鬧出嫌隙來,自己真是虧大了!

    所以她一大清早,連請安都顧不上,就拎了大丫頭來請罪。

    桑珠端了果盒子出來,又親自倒了茶,就伸手去扶文姝,「大姑娘快起來!」

    王篆香冷眼一瞪,那孩子就一動都不敢動了。

    正好文煜洗漱了過來,見了文姝。小臉登時黑了,丟開奶嬤嬤。衝上前就去推文姝,「我不准你來,不准你來……」

    趙顯媳婦倒是有心去勸,卻被桑珠攔了下來(名門大婦173章節)。

    「文煜你做甚麼!」

    聽得母親的斥問,文煜老實站定。

    王篆香見江蒲出來了。忙起身道:「大嫂子,真真是對不住。文姝這孩子打小養在太太那邊。都寵得不成樣子了。如今二爺又不在,我不受老爺太太待見,我也不敢狠教訓……」她一邊說,一邊就抹起了淚。

    江蒲憐憫地掃了那丫頭一眼,真真長得小豆芽似的。她自打生下來,就不受重視,養在劉氏那邊最多也就是不缺吃喝。如今雖有老爺子愛惜。可他自己都三日好五日病的,哪裡顧得這個孫女。不過想起來的時候問兩句。

    「弟妹說哪裡話來。」江蒲拉起了王篆香落了坐,「小孩子家的,哪有不爭吵打鬧的。老爺子隔代親心疼孫女,看得重了些也是常有的事。你還巴巴地當件事陪罪。」她說著。合便像文姝笑道:「起來吧。」

    文姝瞅了眼王篆香,見她沒有反對。才緩緩地站起了身。

    見小丫頭站了起來,王篆香又冷冷地道:「給你大媽說說,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我昨晚上罰可有罰錯了!」

    文姝正要開口,江蒲攔道:「罷了,又不是甚麼要緊的事,何苦把孩子當犯人來審呢。去吧去吧。」

    王篆香也只是擺明自己的立場,聽得江蒲真不計較,她自不會深究,當下衝文姝喝道:「這回就算,再有下次,可就不是站牆腳這般簡單了,去吧!」

    文姝聽得個「去」字,一溜煙地跑走了。

    王篆香指著她的日背影,怨聲道:「瞧瞧,這還有一點規矩麼!」

    「好了好了(名門大婦173章節)。孩子都小,慢慢教就好了。這會可不早了,再不去請安,老太太又要給咱們臉色看了!」

    江蒲攜著她手笑著出了屋子,一起往李太君院裡行去。妯娌倆一進院門,李氏就迎了上來,遞給江蒲一個眼色,意思是老太太可不高興呢!

    江蒲笑了笑沒當回事進了堂屋,見劉氏陪坐在邊上,也是陰沉著個臉,心裡估摸著應該是為昨晚上的事情。

    果然不等二人行完禮,老太君就怒聲問道:「老大媳婦,我聽說昨日傍晚你在垂花門外聽了刀,且還是當著你父親的面?徐家如今是落魄了,可也還由不得你胡來。」

    儘管老太君和兒子不大和,可在這件事上,絕對是站在兒子這邊的。昨晚她見兒子被家僕那般押進來,心底真是五味雜陳。

    更何況江蒲能這麼對公爹,也就能這麼對自己!

    不用李太君喚起,江蒲就自己緩緩站起了身,笑盈盈地看著李太君:「老太太真是多想了,孫媳婦不過是嚇一嚇那些家僕。他們實在是太像了!趙勝那小子可不是咱們家奴才,父親病得糊塗,又心疼孫女,也還說得過去。可他們不僅不勸,反倒下死板子,真要有個好歹,難道讓父親償命去麼!」

    「你!」李太君看著她的笑厴,渾身打顫。

    「即便如此,你也該私底下教訓,你父親還病著呢,嚇出個好歹,又怎樣了?」劉氏的質問比著李太君有力多了。

    江蒲依舊還是笑,「這是媳婦迷糊了,不過太太放心,再不會有下回了!昨晚上媳婦說了,再有下回直接拉出去……」她話只說了一半,餘下的半句雖沒有出口,卻讓人心膽生寒。

    堂屋裡正僵著呢,忽聽人報,「大爺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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