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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89、木頭人掀大浪 文 / 生當如樗

    「姐姐且留一步(名門大婦089、木頭人掀大浪內容)。」

    心漪剛出了院門,就聽身後有人喚道,回頭看去卻是劉如君,她心上一愕,屈膝見禮:「劉姑娘好。」

    「姐姐快別如此!」劉如君急步上前扶起了她,攜了她的手,且行且歎,「大嫂子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她也實在忙得不行,脾氣難免也就沖了些。待得太太回來,大傢伙求求情,太太看在你面上,總不會太過為難你兄長的。」

    心漪雖與江蒲不大合,但江蒲的出身擺在那裡,且這段日子看著她當家掌事,心裡倒是敬服的。

    因此,劉如君的這番話,直說得她心底冷笑連連,暗自鄙夷輕屑,如今不過只是太太透了些口風,八字都還沒開始寫呢,況且大爺、大奶奶都還沒鬆口。說好聽些,是一位表姑娘。但凡刻薄些,也就不過是一個投靠來的窮親戚。還真就把自己當主子奶奶了?她真要進了門,莫說自己了,恐怕連奶奶她也不放在眼裡了。

    「多謝姑娘了。」心漪淡漠地行了一禮,揚眸直視劉如君,神色間全沒有半點的恭敬,「婢子也不是頭一日服侍奶奶,她的脾性清楚的很,哪裡就能記恨上了。至於說我兄長,他自己不爭氣我也沒臉去求太太,到時候要怎麼罰就怎麼罰。少了這份差事,只怕還清靜些!」

    劉如君本以為心漪受了江蒲一場氣,有人來寬慰必定是拉著抱怨天抱怨地的。沒想到心漪反倒幫著江蒲說話,她臉上又是震愕,又是不甘,偏還要擠出笑臉來,原本清秀的面容上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怪道人都誇讚姐姐,能這般寬諒體貼也著實是不容易(名門大婦089、木頭人掀大浪內容)。」劉如君還待要繼續扯閒話。恰好到了叉路口,心漪站住腳,行禮道:「不敢勞煩姑娘相送。且請回吧。」言畢。也不用劉如君說甚麼,便自揚長而去。

    把個劉如君氣得直咬牙,心裡發狠道:「你且等著。看將來怎麼收拾你!」她嘴裡嘀咕著,一轉身見江蒲和徐漸敏就在身後。嚇了老大一跳,勉強笑道:「嫂子和妹妹這就回去麼?不然一起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用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要到各外看看去,該下鑰上鎖的趁早關了,咱們也好安心。」

    徐漸敏原先因著劉文遠的關係,總願意和劉如君親近。可是越和她相處。徐漸敏就越是看不上她。看著好似一個斯文姑娘,也知書識禮的,且還做了一手好活計。可偏偏長得一雙勢力眼。

    最最主要的是,徐漸敏日常與她閒聊,聽她在言談之中,頗是看不上自家兄長。

    劉文遠不願進府,從她口說來是刻板迂腐。劉文遠在府中悄然無聲安守清冷,在她眼中是不知世故人情。對於科考劉文遠向來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

    而這在劉如君眼中,簡直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因此她成日掛在嘴邊的就是。劉家就指著你光耀門楣,你怎好如此不知上進!

    偏偏這些,都是徐漸敏看重劉文遠的地方。起先,徐漸敏還會應和、解勸一兩句。可聽得多了。難免就覺著刺耳了!尤其今朝早上,劉如君又和自己埋怨,說兄長不知規矩,既不來給太太、老太太請安。這會考中瞭解元,也不知去謝過大哥。

    徐漸敏聽了不免有些個動氣,在她看來,劉文遠這樣的男子,是即使素衣寒服立於華錦叢中,亦能談笑如若的。就像書上所說,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回也不改其樂。

    更可氣的是,她滿心的忿惱還不好明擺在面上。便就只有拿旁的事撒性子了(名門大婦089章節)。可歎劉如君對徐漸敏的心思,卻是渾然不知。

    聽徐漸敏這麼說,她上前挽了道:「我和你一同去吧,回來咱們好一起吃飯。」

    「不用了。園子後邊那幾道角門,可有得走呢。」徐漸敏推開她的手,又向江蒲道:「我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那幾道門關了才是。不然那些上夜的婆子,專會圖方便,夜裡只往後門上進進出出,到時候丟了東西說都說不清楚。」

    江蒲點著頭道:「這話很是,深宅大院的就該門戶嚴謹些。你既往園子裡去,我就往老太太院裡去看看,這些日子都忙糊塗了,都沒過去瞧瞧。」

    她姑嫂二人,說完話逕自轉身而去,直接無視了劉如君。這可為難死跟在劉如君身邊,名喚瑛兒的小丫頭了。她本只是劉氏院中一個粗使丫頭,被劉氏派給劉如君。

    雖然眾人交口稱讚這位劉姑娘,說她性情寬和,待人親厚。瑛兒原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上回她和李姑娘爭執落水,自己離得不遠,所以她嘴角邊那抹陰森森的淺笑,是瞧得分外清楚。

    自打那以後,瑛兒對她多少有些犯怵,尤其是在她不高興的時候。

    且不說瑛兒委屈巴巴地,瞅著江蒲離去的方向。獨立在甬道上的劉如君突然「呵呵」輕笑出聲。把瑛兒著實嚇了一掉。

    回頭看去她微抬著頭,側臉的線條被夕陽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而眼角還閃爍著亮光。

    劉如君用力地吸回眸中的酸澀,深呼了口氣,臉上便再也瞅不出半點難堪,緩步上了院門前的石階,回眸一笑,「傻瑛兒,還呆站著做甚麼,還不進去。」

    江蒲一行人剛邁進李太君的院門,李氏就從裡頭接了出來,「今朝**衝撞了奶奶,還望奶奶千萬寬諒些個。」

    「姨娘說得哪裡話(名門大婦089、木頭人掀大浪內容)。」江蒲一面拉了李氏的手,一面道:「倒是我對不住才是,難得姨娘管我要一回東西,偏偏太太又不在家,我也不敢私自做主。姨娘且耐著性子等一等,我已經吩咐人往外邊藥房買去,明朝一早就給姨娘送的來。」

    江蒲的眸子,一直噙著笑盯在李氏面上。這個素來不聲不響的木頭人,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她雖不管家理事,可老太君院裡的事都是她經手的,庫房裡那點小動作,她要說不知道,江蒲是一千一萬個不信的。江蒲只是不明白,李氏為甚麼要挑這個時候挑明?或者說,她為甚麼要挑明來!

    她和王篆香不是一路人麼,當日印子錢的事,雖扯上了常瑜,可處置了他媳婦後,誰也沒去認真追究他。現如今李氏又為甚麼把他給賣了呢?難道是見風使舵,眼見著王篆香不頂用了,就想和她摘乾淨?

    畢竟憑她的身份,劉氏是不可能和她站到同一條線上的。拋開老太君不說,她也就自己和王篆香這兩個選擇。那麼……她是想要同自己結好麼?

    但從今朝這件事上來看,她可不像是想和自己結盟的意思呀。雖然是把常瑜給踢下去,可余成海,他明面上是因著妹子做了徐漸清的通房丫頭,才被抬舉上總買辦的位置。

    然王篆香當家這麼幾年,就連常瑜媳婦都掙上了內府總管事的位置,可常瑜卻一直屈居副職。若是余成海差事辦得妥貼也就罷了。但就今朝看起來,他分明是滿頭的小辮子。王篆香不動他,只有一個原故——是動不了他!

    府裡老太君是不管事的,那余成海背後的人,也就不言自明瞭!

    如今劉氏不在,自己把總買辦給辦了,劉氏回來,自己怕是沒好果子吃吧。

    江蒲暗忖著李氏的心思,臉上帶笑腳下已隨著李氏偏廳,小丫頭捧了茶上來,李氏親自奉了,「罷了,我也就是說太太屋裡的好一些,才跟奶奶討的(名門大婦089章節)。既是到外邊買去,也就是幾個錢的事,我自叫人送些去也就完了。」

    桑珠、陳婆子聽了這話,無不微蹙起眉頭,這位姨娘原是極好說話的,沒想著太太不在家,她也敢這般和大奶奶說話了!

    江蒲直視著李氏的眼眸,心裡卻笑了起來,當著那麼些人的面,駁自己的面子,李氏她是駁給誰看呢!

    「姨娘這是為難我了!」江蒲跟著劇情沉了面色,將茶盅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擱,「太太不在家,我怎好私自就把她屋裡的東西給人了。」

    李氏繃了半晌的臉,才冷笑著道:「只怕奶奶倒是想給,卻給不出吧!」

    「李姨娘!」陳婆子疾言厲喝,「奶奶倒是以禮相待,你自己也該尊重些才是……」

    「陳嬤嬤。」江蒲抬手打斷了陳婆子,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李氏,「姨娘即知道原故,又何苦為難我呢?」

    既然李氏先說破了,江蒲也沒甚麼好瞞著的,況且正好順著話探一探李氏的心思。她且先把廳裡的小丫頭都譴了出福彩,才壓著聲音道:「姨娘是不知道,為著那點事心漪也跑來和我鬧。說甚麼只要我饒了她兄長,她情願和羅綺做伴去,姨娘聽聽這叫甚麼話?叫外人聽了去,只怕又要說要是悍婦、惡婦了。難不她大哥做那樣的事,還是我指使的麼!」

    江蒲一面說,一面微微紅了眼圈,偷眼瞅了李氏平靜無波的面容,歎息了聲接著道:「我也是被她鬧得沒有法子了,只好且先把他二人拘了起來,且等太太回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待江蒲把話說完,李氏盯著江蒲的眸子,緩緩說道:「奶奶何必同我訴苦,太太即把府裡的事,都托給奶奶,府裡自是有奶奶說了算!這些日子奶奶不是威風的很麼!減月錢、打板子,攆婆子,樁樁件件可都不是小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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